第96章 一对狐狸
“李师，炮不同于马，没有炮架您可玩不了。”
“炮架？
这次不算，重来，重来。”
“将军！
李师，您输了。”
“什么将军？！
混小子，你方才还说要有炮架才行！”
“此炮非彼炮。
此乃无后坐力炮，无需炮架也能玩。”
“你……
再来！”
“将军！
李师，您又输了。”
“小子，无后坐力炮也就罢了，你这蹩着马腿如何将军？”
“李师，您看过马术比赛吗，马也是能跨栏的！”
“混小子，你这是耍赖！”
“咦～
李师当真聪慧无双，这就学会抢答了！”
“……”
四人摆下棋盘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李纲看着握紧小拳头满脸喜悦的两小只，心累的说道：“小子，老夫这些日子要闭关研究象棋，你自行安排青儿与小宛的学业便可。”
“多谢李师。”
李昊微微抱拳，复又再度摆弄棋盘。
李纲见状磨了磨牙，无奈的叹息道：“你想要作甚自去便是，老夫也不再置评。
不过小子，朝堂上可是有无数人盯着你，你且好自为之。”
“李师放心，学生这些日子修身养性，决然不会给您惹麻烦，学生只是不愿被人时刻监视罢了。”
眼见目的达成，李昊面带微笑的坦言说道。
李纲苦涩的笑了笑，摇头说道：“你若不想被监视，当初便不应返回长安。
老夫不知你有何图谋，但老夫却知大唐天下并非老夫看穿此事。”
“呵呵～”
李昊不愿在此事之上与李纲纠缠，任由他自卖自夸的感叹一番。
看了看远处落日的余晖，笑着问道：“李师可曾吃过韭菜饺子？
学生今日劳烦李师费心，便为李师做一顿韭菜饺子如何？”
“不错，不错。
久闻华阴县男厨艺了得，老夫却至今无缘一见，今日你亲自动手老夫定要多吃一些。
不过这韭菜老夫知晓，饺子又是为何物？”
李纲闻言抚须微笑，满意的点头问道。
李昊闻言一怔，想了想笑着解释道：“饺子便是角子，李师应该知道吧。”
“角子？
老夫自然知晓，不过这角子却并非了不得的美味啊！”
李纲略微有些嫌弃。
李昊见状自信的笑了笑，便领着双眼放光的两小只直奔伙房。
他特别喜欢吃韭菜饺子，是以相信李纲到时候决然不会失望。
……
猪肉是现成的，乃是他自商城中兑换而来。
至于饺子皮之类的事情，自然便交给信心满满的赵氏与孙氏负责。
两小只也仗着有李昊撑腰，开开心心陪着女仆一起剁肉，包馅，全程无视赵氏二人告诫的目光。
待半个时辰之后，十数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便新鲜出锅。
李纲端着老学究的姿态清了清嗓子，方才率先伸出筷子夹起一个饺子蘸了些酱油，慢悠悠的放进嘴里。
“呜……
有些烫嘴，但味道还算不错，勉强算得上一道美食。”
李纲一边哈气，一边绷着脸可惜的说道，但他手里的动作却丝毫不勉强，须臾之间便吃下五六个饺子。
以他老人家七十余岁的高龄来看，这已然算是了不得了的食量。
毕竟自家包的饺子可不似超市那般个头小，唐时百姓更是习惯了粗矿的做菜方式。
“大哥～”
两小只乖巧的坐在李昊两侧，眼见李纲独自一人狼吞虎咽，顿时焦急的扯了扯李昊的袖子。
李昊闻言鸡贼的笑了笑，看了眼略微有些吃撑的李纲，方才从身后的小桌几上端来两碟自制的佐料。
一碟无辣椒的，自然供两小只分食。
另一碟有辣椒的，却是他一人独享。
“赵姨、孙氏，这后边有调料自己弄，不用替我节省。
吃饺子若是只放酱油，也不知道有多难吃。
来来来，青儿、小宛先尝一尝。”
“多谢大哥……”
李昊明显意有所指，赵氏孙氏闻之一脸尴尬。
李纲更是看着欢快蘸酱的两小只，一阵吹胡子瞪眼。
这可恶的混小子分明便是有意为之。
他如今已有八分饱，再吃一个饺子想必无甚大碍。
但只看此刻欢快眯眼的两小只，便可知这特别的调料一定比单独的酱油美味百倍。
一旦吃一个之后吃不下，反而不如一个也不吃。
李昊这分明是在借机告诉他，自己不可以常理度之，莫要被往日经验所禁锢。
“小子，你也别得意。
老夫可是听闻近来长安城里粮食紧缺，粮价虽未上涨，但有些人家便是拉着铜板也买不到粮食。
以你如今这一万余石存粮，也不知可供全村百姓用多久？”
李纲话锋一转，突然摸着胡须轻声说道。
赵氏等人闻言脸色大变，刹那之间苍白无比。
两小只感受到气氛变化，亦是懂事的放下筷子。
李昊却满不在意笑了笑，招呼着两小只头也不抬的说道：“长安城里勋贵豪门众多，想来不会缺粮。
且有陛下坐镇京城，天下粮商也不敢公然囤积居奇。
若学生未曾猜错，这拉着铜板买不到粮食之人，必然是与学生有关。
而长安城里与学生有关又身份卑贱者，便唯有蔡炳初一人。
李师，学生没有猜错吧。”
“你倒是聪明。
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便是猜中了又能如何？”
李纲点头微笑，饶有兴致的等待着李昊解答。
李昊闻言想了想，抬眼看了眼在场之人，低声问道：“敢问李师，此番出手对付学生之人到底是谁？
以郑经这等蠢货，决然不会有如此手段。”
“不错，不错。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总算没让为师失望。”
李纲极为满意的夸赞一句，复又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据老夫所知。
太原王氏族长王立雄之子，前些日子轻车简从直奔长安而来。
而他抵达长安之后第二日，各地粮商便以灾情严重无粮可卖为由，拒绝为蔡炳初等人提供粮食。
但寻常百姓与其余商人前来购买，却发现与往日别无二致。
如今明眼人皆知，王哲此举乃是冲着你来的。
你若是无所作为，这些日子跟随你之人怕是就要散了。”
“只针对我一人？！
唉，可惜了，可惜了啊！”
李昊闻言摇头感叹，脸上却并无半分焦急。
李纲见状极为不解，好奇的低声问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莫非你早有准备？”
“然也！”
李昊点点头，眼见此间并无外人，直言不讳的说道：“当世家无计可施之时，以底蕴拿捏学生便是唯一的法子。
是以学生在半年前便已大举分散收购粮食，只待世家抬高粮价之时分批售卖。
只可惜这王哲碍于陛下的威严，不敢在城里大肆抬高粮价。
学生想要坑世家的计划，看来是要落空啰……”
“嘶，你小子竟在半年前便已开始谋划！！！”
“呵呵～”
李纲闻言一惊。
李昊淡然一笑。
李纲见状盯着李昊看了片刻，陡然变脸笑道：“你想报复老夫倒有一法，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