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街杀人
“谁敢违反宵禁令？”
李昊眉头紧皱，心中满是警惕。
他手握番茄炒蛋的秘方，难免会遭受有心之人的惦记。
虽然世人皆知他已把佳肴献给长孙府，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又知道是否有人铤而走险呢？
念及此处。
李昊待赵氏进入伙房护住小青儿，方才走到门边，隔着房门低声问道：“深更半夜，谁敢无视宵禁令？”
“呵呵～
小郎君误会了，某家可不敢违反朝廷法令。
某家乃是红楼掌柜，此番是奉金吾卫将军之命，前来与小郎君谈一笔买卖。”
门外传来一个男子轻佻的声音。
李昊闻言冷笑一声。
果然如他所料，此事当真与金吾卫有关。
此时百骑司尚未成立，监管长安城治安的唯有金吾卫与不良人。
可不良人全是底层青皮无赖，在官面上没有丝毫权利，能够明目张胆违反宵禁的，便唯有十六武卫之一的金吾卫。
“本公子没什么买卖与你谈，你还是回去吧。”
李昊冷声应道。
院外之人显然不愿就此罢休。
“小郎君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东家说了，铜钱二十贯，小郎君今日做的菜肴便卖给某家吧。”
李昊闻言眸光一闪，想了想打开一条缝隙探头看去。
只见门外站着三人，为首者面相奸滑，年约三十有余。
余下两人皆是青年壮汉，形似护院打手。
而在三人身后不远处，更是隐隐有着一些身着盔甲的人影。
看见李昊抬头看来，反而坦然的站在月色之下。
“小郎君，二十贯铜钱已然不少，省着点花，足够平常百姓之家度过五年。
若非东家看你年幼，绝不会如此大方。
小郎君还是……”
为首中年侃侃而谈。
李昊不待其说完，便点头应道：“好，本公子答应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你何时给本公子二十贯，本公子便何时把番茄炒蛋的秘方交给你。”
为首中年微微一怔，笑着掏出一串铜钱，傲娇的递给李昊说道：“这里有铜钱一贯，小郎君还请收下。
那什么番茄炒蛋的秘方，也请小郎君快些交出来。”
“铜钱一贯？
不是二十贯吗？”
李昊接过铜钱，可惜的咂了咂嘴。
为首中年不屑轻笑，洋洋得意的说道：“老夫深夜给小郎君送钱，小郎君怎么着也得给老夫一些跑腿费吧。
不过老夫向来仁慈，小郎君若是嫌少，老夫也可多给你一贯。”
“好！
多一贯便多给一贯吧。
快拿来。”
李昊打开房门，面无表情的点头说道。
为首中年再度交出一贯铜钱，极为满意的笑问道：“如今钱也收了，小郎君这秘方该交出来了吧。”
“秘方？
什么秘方！”
李昊收好铜钱微微一笑，看着为首中年讥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
这番茄炒蛋的秘方，深受越王与长乐公主喜爱。
长乐公主更是有言，过两日还会来本公子小院拜访。
你这区区贱籍商户，也敢抢夺长乐公主喜爱之物。
来来来，你告诉本公子，你tn的有多少颗脑袋！”
“你！！！”
看着陡然翻脸的李昊，为首中年脸色瞬间阴沉。
事到如今他如何不知，李昊这分明便是在捉弄他。
可是身为红楼的掌柜，他已然忘了多久没人敢如此与他说话，更何况此人还是毫无靠山的平头百姓。
“小子，老夫劝你做人最好莫要贪得无厌！
某家叫你一声小郎君，乃是某家不愿把此事闹大。
可你若是就此以为某家好欺负……
呵呵～
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今夜你若是交出秘方，这两贯铜钱老夫仍旧给你。
若是不愿交出，这窝藏逃犯的罪名，也不知你能否担得起？！”
“窝藏逃犯？
尔等想要指鹿为马？”
李昊目光一凝，快速权衡着利弊得失。
若他交出做菜的方法，自然可以免去今夜的危机。
且红楼没有番茄，也无法做出番茄炒蛋。
可如此一来，他势必给人留下软弱可欺的印象，日后无论何人皆会来踩上一脚。
今日或许只是购买秘方，明日便有可能索要钱财，后日甚至可能害人性命。
他如今尚有大事要办，可没闲工夫与这些毒瘤浪费时间。
“本公子给你十息。
十息之内你若离开，本公子今夜便留你一命。
否则——死！”
“哈哈哈～”
李昊轻轻关上房门，面色平淡的低声说道。
为首中年见之放声大笑，极尽轻蔑之态。
在他身旁的两名青皮亦是不屑轻笑，挽起袖子便欲上前，丝毫未曾把李昊的告诫放在眼里。
“一……”
“呵呵～”
“二……”
“哼！”
“十！！！”
“什么？！”
“噗嗤～”
“啊！！！”
李昊突然欺身上前，手握匕首敏捷的扎进左侧青皮的腹部。
随即握着刀柄来回转了一圈，便毫不迟疑的向着右侧青皮扑去。
在场之人见之尽皆愣神，谁也未曾想到李昊竟然敢在长安城里当众杀人，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要脸，不是说好十息的吗？
更何况这两名青皮披着不良人的合法外衣，擅杀公差是何等大罪。
且三人身后还有十数全身披挂的金吾卫，何曾有人胆敢当着他们的面杀人。难道李昊欲要造反吗？！
“别杀我，别……”
“住手！！！”
“噗嗤～”
“噗嗤……”
“啊！！！”
右侧青皮见之胆寒，慌忙摆手拼命求饶。
为首中年亦是强忍着心中恐惧，连退数步壮着胆子厉声大喝。
李昊闻言却不为所动，趁着右侧青皮退缩之机。
果断握紧匕首接连在他后背刺了三下，方才绷着脸停下脚步，面色阴冷的看向中年掌柜。
适才陡然之间暴起伤人，他感觉比之以往更加轻便几分。
显然前些日子所谓的体质+1，功效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哒哒哒……”
“小畜生，你敢当街杀人，你死定了，今夜谁也救不了你！”
“是吗？”
眼见李昊住手，中年掌柜听着身后整齐的脚步声，面色狰狞的怒声喊道。
李昊闻言看着疾步而来的十数金吾卫，收起匕首冷然一笑。
只要带头之人不是长孙无忌这等开国勋贵，他便有把握安然脱身。
而以领头小将的容貌观之，他显然不是李世民的心腹爱将。
“来人！
把这逆贼给本将军拿下！”
“诺！”
“站住！
谁敢上前！”
小将看了李昊一眼，未曾询问半句便挥手喊道，竟连表面功夫也不愿去做。
李昊见状怒斥一声，举着一块腰牌朗声吼道：“此乃越王令牌，亦是太极宫禁令！
尔等今日若敢上前一步，明日必然全家流放、一个不留！
狗东西，如今你倒是与本公子说说，你与某家谁是良民，谁是叛逆？！”
“这……”
中年掌柜双腿发软。
年轻小将亦是眸光一凝。
随行金吾卫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礼泉坊虽为百姓居住之地，但也算是人流密集。
李昊这般大声呼喊，必然已被周围百姓闻之。
他们若是强行动手，决然无法逃脱藐视皇族的罪名。
即便此刻趁势拿下李昊，明日也必然会被追究责任。
这一时间，还真有些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