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顶级蠢货
哈利正在下坠。
跳进灯塔基座上的坑洞之后，他已经连续下坠超过十秒钟了，下方依旧是一片漆黑的浓雾，鸟卜仪没有捕捉到半点地面的痕迹。
在这段时间内所经过的距离，已经远远超过了灯塔医院的总高。
在这几秒钟里，哈利听到了外界传来的雷声，以及短暂出现了欧姆的气息。
作为和欧姆相伴时间最久的几人之一，哈利对自己好友的力量波动相当熟悉，那股冰冷而又炙热的感觉可以说是全世界独一无二，与赫敏的清凉、菲奥莉娜的火热、自己的幽冷都截然不同，绝对没有认错的可能。
似乎是被好友的气息所激，哈利周身的黑雾忽然如同海潮一般剧烈翻涌起来，无数面露痛苦神色的腐烂面孔从其中窥探而出，密密麻麻地堆叠成了山与海！
只是这构成山海的每一颗石砾，每一滴水珠，都是凶狠到极点的恶灵！
无数道仇恨的视线聚焦而来，每一张面孔上都透露着彻骨的恨意和残忍，仿佛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恨不得能够用它们龋黑腐臭的牙齿，从哈利的身上生生啃下一块肉。
“想吃我？”
面对如同蚁群般恶灵，哈利连多一点表情都欠奉，右手手腕上翻，冬青木魔杖在清脆的机括声中，从臂甲的凹槽内直接滑入掌心。
“那就来啊。”
伴随着黑雾深处传来了一声难以名状的低沉吼叫，数以千万计的恶灵顿时暴动起来，朝着位于它们包围之中的哈利猛扑而去！
它们是负面情绪的集合，是世间一切丑恶的化身，所有与美好相关的品质与这些邪灵毫无关系，这些毫无人性的东西所唯一渴望的，只有毁灭和亵渎！
面对这海啸般的景象，哈利只是淡淡地嗤笑一声，冬青木魔杖的杖尖忽然亮起一粒火光，在空气中划出霸道堂皇的轨迹，魔力在他的身前构成了一面烈火般张扬的旗帜，其上仰天咆哮的黄金狮子熠熠生辉。
早在一年级时，哈利曾经将赫敏释放的烈火咒通过变形术，变成了一条巨大的火蟒，对斯内普教授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不断钻研这类法术，试图将其变得更加“格兰芬多”一点。
而本就拥有多种动物形态的厉火咒，赋予了哈利相当多的灵感，让他创造出了属于他自己，属于全体格兰芬多的魔咒——
厉火燎原·改·狮心王！
金红两色的旗帜朝哈利包裹而来，化为火山爆发一般澎湃汹涌的厉火，将所有试图扑袭他的邪灵，都焚烧成苍白灰烬。
哈利双臂环胸，在他对魔力的精确操控之下，周身无物不焚的厉火不能伤他分毫，反而逐渐凝聚起来，化为一头红鬃的金狮！
这头神异之兽的躯体上散发出可怖的高热，昂首发出一声洞彻九幽的咆哮，热浪瞬间翻涌而出，直接将周围那些茫茫多的邪灵点成了爆燃的火炬！
邪灵以为它们才是捕食者，殊不知自己不过是团簇拥挤以寻求安全感的沙丁鱼群罢了，而被它们围困着的，才是纵横四海的大白鲨！
别说是对其造成伤害，就是被稍微擦碰到一下，也是非死即伤的下场。
似乎是邪灵数量的极速减少引起了黑雾主人的注意，伴随着一声仿佛黏腻触手互相摩擦般的吼叫，周围的邪灵扭头边跑，像是躲避阳光的蛆一样藏进了黑雾深处。
于此同时，这无处不在的雾气又一次涌动起来，只是这一次的动静更加激烈和狂暴，显然是有什么大家伙要从幕后现身了。
哈利骑跨在狮心王的脊背上，他不像是岳重他们那些修士，拥有可以预示危险的灵性，但是通过魔力传来的感知，其下方即将涌现的东西，是远比自己遭遇过的脑眼巨兽还要强大扭曲数倍的极尽厄念！
脚下的黑雾朝两侧分开，仿佛巨鲸浮出水面，一具足有数十米高的巨型人类身躯，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了哈利面前。
这具身躯之上，到处都是针孔和溃烂，手和脚的筋全都被挑断，属于女性的第二性征被数十根粗大的铁钎交错贯穿。
胸腔显然是被极其粗钝的锯子被从中间锯开，胸骨边缘甚至还泛着不规则的毛刺，胸腔内的肺部不翼而飞，只能看到其中依旧在蠕动的横膈膜和抽搐般跳动的心脏。
头颅的颅顶被做了一圈环切，天灵盖被掀开，只与一小块头皮相连，颅腔中的脑子和眼眶中的眼睛都已经消失不见，但是哈利已经知道了它们的去处和结果，他看到这头颅上有无数被殴打的痕迹，甚至连骨骼都已经严重变形了，显然是被重复施暴，而且重复了很多次。
之所以能这么轻易地看出这一点，是因为这具女尸的面皮被整个割下，精心缝制在了第一性征之上，让嘴与阴户共用一个孔洞，那行刑之人的怨毒，可见一斑。
这具数十米高的巨大女尸刚一出现，就爆发出了冲天的怨气，甚至连喜爱怨气的邪灵都被这风暴一般的怨气所冲散，就连哈利胯下的狮心王都在第一时间压低了身形，发出了用于震慑的低吼。
“哦，别紧张，我的朋友，让你的小猫咪冷静一点儿。我可不会像那些没有脑子的蠢货一样，只知道闭着眼睛乱啃乱咬，随意伤人。”
慵懒的声音打破了黑雾的寂静，蓄着亚麻色长发的男人懒洋洋趴在女尸颅腔的边缘，惨白的皮肤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杀气和威慑力，就像是一名正在进行温泉浴的友人一样，浑身散发着舒适和倦怠的气息。
这个男人的面容俊美而阴柔，双目下方有着深陷的漆黑眼窝，四肢纤细修长，明明是男性，却自有一股弱柳扶风之感。
他看着哈利头盔上的独眼，右手抚胸行礼，温和地笑着，说：“让你见笑了，我通常会在盛装之后接待顾客，请允许我为我的唐突而道歉。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座小镇的主人，西伯利亚最大的贩独集团的领袖，科摩罗·拿切罗夫。”
自称为拿切罗夫的男人拍了拍身下女尸的头颅，用谈论一件物品的口吻说道：“而我身下这位，则是一名被我杀掉警察男友之后，自愿倒贴在我的身边，以为能用爱来感化我的顶级蠢货。多亏了她身上的怨气，我才能够反制那些想要造反的贱民，才能成为这个小镇的核心。这个女人实在是蠢得令人发笑，在父母都染上独瘾，自己被我凌辱之后，居然还能那么自信地说爱我，实在是……哦，实在不好意思，太久没有和人交流，我的话似乎太多了，还没有请教您的名字是……”
看着这名似乎人畜无害的瘦弱男人，哈利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扣下了链锯剑的启动钮，在隆隆运转声中说道：“首先，你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其次，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跪地忏悔，被我砍掉脑袋。二，试图反抗，然后被打到跪地忏悔，被我砍掉脑袋。这是我施舍给你的仁慈，选吧。”
拿切罗夫完全没有把哈利的话当一回事，他从女尸的颅腔里舀起一捧鲜血啜饮着，笑嘻嘻地说道：“别这么粗鲁，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很强，但是我身下的顶级蠢货，可是这座小镇的核心所在。且不说你能不能打赢她，要是她死了的话，这座镇子上剩余的活人，也就活不了了。”
说着，他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黑雾涌动，一个仿佛用血肉和骨骼拼接而成的牢笼从黑暗中浮现而出，里面跌坐着几个面黄肌瘦的人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一副马上就要咽气的半死不活的样子。
拿切罗夫将那骨血牢笼招到身前，脸上的笑容中顿时多了几分戏谑，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哈利，调侃地说道：“像你这样正义的战士，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把这些人给杀死的吧？虽然他们已经饿得马上就要死了，但是依旧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哦，生命，多么美好的单词。像你这样正义的卫士，不是最喜欢拯救这些废物了吗？嗯？”
阴柔男人对着哈利挤眉弄眼，那嘲讽的神色完全没有隐藏。
“如果放过了你，那么你在未来造成的危害只会更大。”哈利没有丝毫迟疑，“只要能够将你当场诛灭，就算需要牺牲的人数再上升十倍百倍，在我看来，都是值得付出的代价。”
巨型女尸那没有一块好肉的手臂抬起，将血肉牢笼托在五指尽断的掌心之中，拿切罗夫轻轻咳嗽一声，用更加温和的语气，对哈利说：“你看，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矛盾，你是误入这个小镇的旅人，我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们俩之间根本就没有利益纠葛，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愤怒，而选择将自己的生命给牺牲，不是吗？
“这位先生，我相信你总归是比我身下这头母猪一样的烂逼婊子要聪明一点的。她之所以说爱我，不会因为她喜欢我，而是贪恋我的权势和财富，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走捷径，一举成为人上人。呵……真是搞笑，我白手起家创下偌大的产业，怎么可能会被一名满脑子欲望的母猪给占据了去？”
“这个女人确实该死。”哈利点头赞同，胯下的狮心王不停地来回踱步，“无情无义，不忠不孝。这样一个抛弃父母和良知，跪舔独贩，满脑子情欲和贪欲的婊子蠢货。如果她都有资格自称为人类的话，简直就是在侮辱每一名努力生活的普通人，是在玷污我人类的纯洁荣光！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亲手将她立劈成两半，用火焰将其尸体烧成焦炭和灰烬，填埋进粪坑之中！”
“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有共同话题！”
拿切罗夫激动地鼓起了掌，迫切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互不侵犯，您继续当您的正义使者，我继续在这座小镇里过我的逍遥日子，怎么样——”“互不侵犯？”
哈利有些诧异地说道：“你不是已经侵犯天鹰帝国的领土了吗？怎么能说互不侵犯呢？”
拿切罗夫的笑容僵硬住了，配合上他那张惨白的面孔，活像是一张能剧面具：“先生您说笑了，且不说那什么从来没听说过的天鹰帝国，我甚至都没有离开这座小镇，哪里来得侵犯领土呢？”
“《天鹰帝国公民律法》第一章第一节第一段第十三条：天鹰帝国公民所屹立的地方，皆是帝国之土地，行帝国之法律。”
哈利从神龛中抽出一本比竖起来的砖头还要厚上几分的大书，将哪一行蝇头小字指给拿切罗夫看：“同时，你还侵犯了第七章第十一节第二十段第一条，在帝国境内贩卖任何成瘾性药物，都将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现在，过来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