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坏消息
“师父，千恩万谢不及您对我之恩情，上次秘进魔域已为您老修行之大忌，我实不能再享您护我之便。放心吧，师父，一切我都已准备妥当。当您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很久了。我必定会带着凤回来，我也会向她证实我的心意，如她愿意，归来之时还希望您能够祝福我们，更希望您来做我的父亲。
勿念。
——龙衣”
李怀阳看着手中的书信不禁气急，直骂糊涂，却又无可奈何，同为修士，他知道如果龙衣真不想让他寻找有太多种办法了。
龙衣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给他施加了将近一个月的幻术，待他醒转过来后还在皇都将军安排的酒楼，桌上放着已经布满一层薄灰的留信。
其他的倒是干干净净，看来是龙衣临走时嘱咐了。
通关文书自然不用想了，这没了通关文书这可如何是好？再去讨要一份？怎么开得了口，这文书又不是儿戏。
李怀阳无奈，只能愤然起身回宗了。
龙衣这边早就在拿到飞剑剑胚的时候就出发了，他不会御剑术，行进速度自然没有李怀阳那么快。
但是这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他进入魔渊海了。
“将军大哥，感谢！”龙衣双手抱拳对身穿全身甲胄的将领感谢。
“无妨。如不是你手中文书，我是万不能放你前行的，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否真的做好面对魔气中的种种了？我再提醒你一遍，你的修为才是金丹境界，有极大可能会陨落在魔渊海之中。”将领一脸严肃，却又透着极度想规劝之意。
龙衣微笑着坚定的点了点头。
将军不知龙衣必进魔渊海之由，他也不想过问，人生在世，万万千千事一件接一件，太多的不如意不得意，这里虽然是常世的边界了，但时常有不少事还是会来到这里。
但看龙衣这年少的模样，还有那清澈的眼睛，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更何况金丹境虽然修为不高，但在他这年少的时间到达肯定不易，必定也是一方的天才，他也是惜才之人，实不想眼睁睁看着一名未来前途无量的才俊踏入魔窟。
魔渊海最可怕的不是在魔气中存在的种种魔兽，而是他那无时无刻不存在的腐化人心的力量。
它现在还是一片荒原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这份力量太强大了，足以使得仙人堕落成兽，魔域战士异化成恶。
不过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最多也只能给予他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了。
“小海，给他拿一套我们的盔甲和内衬。”将军吩咐戍边的一名亲兵模样的男人。
“诺！”这人行动利落，几个翻身就进了军营之中，讨来一套明显和他们同款的制式套装。
将军接过后转赠给龙衣，说：“这是我们戍边将士必须要身穿的甲胄，可以起到抵挡一定量魔气侵蚀的效果，给你一套，最近魔族蠢蠢欲动，我有预感很快会再次爆发人魔之战了，到时还指望你出一份力，千万不要在魔渊海之中挂掉了。”
龙衣摘下身上挂着的佩玉，说：“将军大哥，你我萍水相逢却实待于我，门派仙术又不能外传，这浊玉算是你我相识之缘，如今后有事我可以相帮，凭此玉，我一定鼎力相助。”
“相帮之事就算了，你这份缘我结了。”将军一笑，接过玉石。
“不送了。”将军抱拳行礼。
“留步。”龙衣同样抱拳。
龙衣通过堤坝的一个小口子后才是真正的踏入魔渊海之中了。
堤坝关闭的一瞬间，他就能感觉无尽的压抑感在冲自己袭来。
这种压抑感太熟悉了，就像是筑基之劫中的第一劫心劫。
开门大礼，中头彩了这是。
龙衣不禁苦笑了一下，他已经能感觉到现在的情缘在逐渐的不受自己控制了，总有一股自裁的冲动。
心魔也不过如此了。
心魔是修士修炼之中因为种种因由而产生的心中之魔，通常都是修士的邪念所化。
而龙衣本就是仙王龙衣的魔念所化，心魔这种东西他就习以为常了，他本不想在意它，心魔这东西只要自身意志坚定，自然而然也就化解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因为凤产生软肋了和这魔渊海的特殊性的原因，这次随着他的行进，心魔竟然愈加强悍起来了。
他的眼中不断浮现了往日的美好，直至最后心魔竟化作了凤，千娇百媚，妍姿妖艳。
龙衣自然深知这是幻象，却不忍出象，脚下的步伐倒是没有停止。
“睡吧，我就在你身旁。”诸如此类低低细语，极尽温柔。
“说实话，你这温柔乡我真的是有些心动了。”龙衣微笑了一下，望着身前一貌倾城的“凤”说道。
“可是你把她塑造的太过风尘了，她是出尘的仙姿，唯有她才是。”
心魔依旧保持着“凤”的样貌，话语却变了，带有“不解”说：“你不过也是魔身，严格来说我们本就是同族。你真的会觉得她会接受你吗？她背后的大能们会接受你吗？”
龙衣又笑了一下，说： “不错，这是这些年来你最有威胁的几句话了。”
心魔消散，十几年了依旧没有成功。
“不过还要谢谢你，老朋友，现在还有你陪着我。”龙衣对着虚空说道。
“还有我呦。”允儿突然冒了出来。
龙衣有些气恼，说：“你怎么还没有离去？不是说好了把你带回常世你就离开？”
允儿笑嘻嘻的继续挑着他的下巴，说：“姐姐我对你产生了兴趣了呦，要不然也不会帮你避过天劫。短时间内你怕是甩不掉我了呦。”
龙衣无语，罢了，反正带她一个也不多，随她去吧，倒是自己万一身陷囹圄时她到时不一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不想就知，自从他踏入魔渊海之中的那刹那起，魔皇那边肯定就已经注意到自己了。
一路前进，路上倒是大小遭遇不断，不过还好都是些因为魔气侵蚀无意识的兽恶，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避。
龙衣不会御剑终是件难事，他又不能在魔渊海之中骑马，这一日以来行进了不过也只有数百里而已。
魔渊海的魔气对他的压制太过厉害，就这数百里幻象丛生，先前得到的那件乾坤阴阳炉也只是勉强够他恢复体力所用了，体中的灵力早就一干二净了。
魔渊海中无日夜，上空早就被冲天的黑红色魔气所盖，哪还能见得日月。
饥食，渴饮，唯有劳累到身体欲要“崩碎”之时才歇息片刻。
还是允儿看不下去，趁他不备打晕了他这才让他睡了一觉。
梦中龙衣看到了自己与凤的相聚之刻的热烈场景，也望到了他们生活的普通和共同修炼的不易，最后梦醒又化作残酷的现实。
他正欲继续前行，却又见“熟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是那天“提溜”他们去见魔皇的魔将——鞑虏。
“回去吧，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魔域了，是生是死不知，这是吾皇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吾皇还让我转告你事行三分顾七分，下次你再擅自闯将魔域就是对你杀无赦之时。”
龙衣被鞑虏一直盯着，直到最后百余里才退走，他无奈只能先退回堤坝，守边将士已经是全军戒严了，将军看到是他回来不禁开怀大笑，询问过后，直接就放他过了关，李怀阳终归还是放心不下他这个徒弟，一直在堤坝这里等着他。
往昔涣散如烟，自从得到这三只彩羽后，龙衣就再也没有了凤的音讯，直至最近才偶得传声入密这才知凤之所在，然条件之苛刻，世人皆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