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边境
“我觉得…咱们不应该在圣国境内留太久。”忌子三口两口吃完了口粮包，站起身转了转膝盖的齿轮，确认可以行走后继续对流放说，“这里到处都是巡逻的圣骑士，还有饥饿土匪这样的的小贼。”
“现在还有饥饿土匪？”塔克也站了起来，但是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还以为这三个国家稳定之后就不会再有饥荒了。”
“饥荒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发生，总会有人饿死，总会有人钱都花不完。”流放无奈的说，“这是国家管理的问题，哪怕是卡特龙来了也会一样。”
“如果我们都像你一样有个铁皮胃就好了，你又不用吃东西。”忌子白了他一眼。
“你说的是第二帝国的卡特龙吗？”塔克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带了过来，从他的反应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名字很熟悉，“我在一些特殊的文献中看见过他的名字，不过对他的记载相当少，几乎没人提过第二帝国什么的。”
“现在的人们应该对虫之主更有兴趣，沙克的战士在不能作战之后大部分都选择了去挑战虫之主，结果没有一个回来的。”银镯叹了口气。
“如果你去任何一个国家的酒馆，就会发现他们现在都在谈论虫之主，说真的，这话题永远不会过时。”流放边走边说，“哈…还是忘了石魔，目之血，阿尔克…那些传奇人物吧…”
“…他们都比不上卡特龙。”
三人一路走着一路闲聊着，突然发现远处山脚下有几个人影在攒动，那好像是一些人类。
“那是商队吗？”银镯被阳光刺的眼睛疼，她用手遮阳眯起眼睛努力看。
“如果他们是商队，他们至少也应该会有几头像样的驮牛。”流放整了整衣领，“那绝对是土匪，准备战斗！”
远处的人类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他们张牙舞爪的向忌子他们的方向跑来，这个队伍应该有十余人。
“交出你的食物！”
“我们只要吃的，来和你的强盗兄弟们分享一下吧！”
流放将忌子挡在身后保护起来，一旁的银镯早已将刀刃朝向了那个土匪头头柔软的脖子，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同时饥饿土匪的队伍包围了他们，对食物的渴望支配了他们的心神，好像一定要从忌子他们身上拿到点什么才可以。
但是这些土匪毕竟是饿了好几天的低等人类，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战斗没有超过一分钟，地上就被土匪的尸体和断肢铺满，有些尸体还在喷射鲜血，地上汩汩流淌的血液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活过的唯一证明了。
“还把我的大衣弄脏了。”忌子将刀收入鞘内，对付这种土匪她再熟悉不过了。
“为什么这些人要来送死呢？明明这里就是圣国。”塔克随便抓起地上的一具尸体，撕下他们衣服上的一块布料擦拭着刀上的血迹，“看来真是我在蒙格勒太久了，这个世道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
“如果你饿了四五天，估计吃人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银镯检查着地上的土匪尸体，他们大部分已经没气了。
“吃人的那是雾人，我他妈是高贵的蜂巢族王子。”塔克骂骂咧咧，他不喜欢那些蜂巢僵尸。
太阳高高的悬挂在一望无际的平原当中，圣国农场的仆人开始了日常的工作，家牛围着草地啃食着地上的嫩草，仆人豆大的汗滴落在小麦农场上，田野间尽是农民忙碌的身影。
此时，一队正在巡逻的圣骑士在附近游荡，他们听见了战斗的声音，所以临时改了巡逻路线来观察情况，毕竟处理圣国境内的土匪也是圣骑士的日常工作之一。
“看来有人先行一步帮我们解决这帮土匪了，弟兄们。”为首的审判官踢了踢地上的尸体，“都检查一下，把活着的带回警察局改造。”
手下的圣骑士挨个翻找着尸体的口袋，希望能顺便找到一些值钱的玩意，但是这帮穷鬼什么也没有。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一个特殊的痕迹吸引了审判官的注意力。
“嗯？这里为什么会有蓝色的血？”审判官叫住了一旁工作的圣骑士们，“都注意一点，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沙克族的人！”
“报告长官，没有。”圣骑士如实汇报，这里确实都是最普通的人类，而且大部分都是暗夜人。
“这就有意思了，难道是沙克人来过？”审判官沾了下血迹，放在指尖碾了碾，作战经验丰富的审判官一下子就分清了这个血的成分。
“居然刚走不久，立即上报高级审判官！”他站起身，“有长角的恶魔行走在奥克兰神圣的土地上！奥克兰的怒火会肃清他们！”
“忠诚！”
“最近我们圣国边境不太安全，你们回到各自岗位后，要记得提醒当地市民尽量不要出城。如果需要朝圣的话去水泡山或者斯塔克，千万不要靠近雾岛那边。”审判官叮嘱着他们的工作事项，“最近又有一些冒失者从雾岛那边逃过来了，而且他们之中有很多骨人。”
“完了…又要开始了…”圣骑士中个别的人开始小声抱怨起来，“啰哩啰嗦，到最后还不是让我们去干巡逻的活，吃力不讨好。”
“在奥克兰之傲的平原上住着我们很多的农民，还有矿场的那些奴隶。他们大部分都没有战斗经验，这些平民都是我们工作时要保护的对象，不能出差错！一定要认真！弟兄们！”审判官提高了嗓门，“最近有农民上报，反映有扛着刀机器人三五成群路过神圣农场。消息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们一定要保护好他们，那就是保护好我们的弟兄！就等同于保护好了我们的圣国！”
“忠诚！”
在圣骑士们拖泥带水而又冗长的训话和工作中，忌子一行人早已溜出了这队圣骑士的视线。
“嘶，我大腿好像流血了。”忌子叫住了他们然后放慢了步伐，她掀起来大衣查看伤口，大腿上扎着一个固定钉棒零件的螺丝钉，直直的扎在大腿外侧的外骨骼上，尖端锐利的钻出一个小洞，溅了几滴血在大衣上。
“你为什么和土匪打架也会受伤。”流放嘲讽道，“明明可以站在我身后的。”
“要你管，白痴。”忌子不开心的嘟囔，“我很强的好么，就这样子的土匪，我以前一只手就能…”
太阳越过了头顶，倚在连绵的高山之上。
虽然他们已经到了圣国边境，但是看不见一个村庄，看不见一块稻田，这些山就像酒馆喝醉了的酒鬼，一个靠着一个，沉睡着不知几千万年了。外来的漂流者从来没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就是那些和山一样老的旧世界骨人，也只会到它们的脚下，听山涧流水潺潺的温德河、观察新世界的迅猛龙和飞鸟，即便是如此也从不探寻河流尽头，去感受温德河深处的心跳声。
川原缭绕浮云外，宫阙参差落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