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力量
“停下飞机。”
赤裸的大汉看向了驾驶员，那风叶哗啦啦的声响丝毫没有减弱他浑厚的声音，那声音清清楚楚地落在了驾驶员的耳朵里。
大汉的眼神像是利刃般的锋利，那驾驶员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只得头如捣蒜开始准备降落下飞机。
杜警官盯着驾驶员的操作，知道他已经配合了自己的要求，心中轻松了一些，总算不用再把事情搞得夸张起来，以至于不好收场，等到他转头再去看绝影和女人的时候心中一惊。
绝影昏死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本应该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却不见了踪影，杜警官眼睛开始向着机舱内扫视，这不到六平米的地方除了椅子就是一堆黑色的包。
“椅子？”杜警官只觉得情况不妙，整个人就已经从机舱里向着外面倒去，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条修长的腿踹在了他的小腿兜上。随着杜警官向着机舱飘去，那长腿的主人也从椅子下显露了出来。
女人两只手死死握住了椅子的两只金属腿管，全身接近极限的发力让她的身体也飞向机舱之外，只是还是有半身在外，她的双臂就猛的一用力，将自己的身子从外面拉回了机舱，而她的眼神仍然没有任何的轻快，那个壮汉的身影在她眼中越来越大。
杜警官的双手死死钳住了机场外装饰板一个厘米厚的凸起，高强度合金的边框陷进了他的指缝，凭借着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着力点，他的身子有荡回了机舱内，双腿一伸，像着两把铁锤朝着女子的胸口踢去。
女子腰身一闪，一个重踢落在了座椅上，如同一支铅笔穿过了白纸，杜警官的双腿穿透了椅子的垫子，整个人斜着插在了椅子上。
杜警官一手抓住了椅子上的扶手，两腿在腰间肌肉的绷紧下直接从椅子里抽了出来，转身就朝着女子的方向一掌挥去，女子提前一秒低下了头，伸手一个沉声传入了她耳中，惊得她心中一跳。可是女子并没有向后看去，她的手早就伸进了黑色的袋子里，她低头也不过是正巧为了让手抓到袋子，并不是故意躲闪。
杜警官一掌划过，机舱的铁壁上留下了一道碎纸般的口子，他一掌拍空，眼睛转向了刚刚那舱壁之上，被自己无意中的攻击所惊吓到。
“我还是人类吗？”一个问题不由从他的心中抛了出来，他甚至有些庆幸刚刚女子躲过了他的攻击，不然他自己和杀人犯也没什么区别了。
杜警官一愣的短短零点几秒钟，女子已经从黑色的布袋中掏出了一把半自动步枪，随着她熟练的上膛，枪口已然对准了杜警官的脑袋。
密密麻麻的子弹倾泻而出，机舱中顿时火光四射，恍如白昼，无数的子弹犹如野兽在咆哮，它们要带走这里所有的生命！
金黄色的弹头倾泻在了杜警官脑袋上的每一寸皮肤上，眼睛上，眉毛上，鼻子上，嘴唇上，耳朵上可是没有一枚子弹能够穿透他的皮肤，甚至都不能在他皮肤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所有子弹就像弹力球打在钢板上，只会依照力的相互作用力，按最合理角度弹射出去。
弹头在机舱里弹来弹去，有的打破机舱上的玻璃，奔向了自由，有的嵌进了机舱的合金金属中，无奈被囚禁，有的穿透了脑袋，带走了生命
两秒钟不到，飞机中所有人都没了生气，全都陷入了死亡，鲜血溅地到处都是，整个机舱都装饰成了鲜艳的红色，只是气味血腥的有些干呕。
好几块碎肉和碎骨粘在了杜警官的脸上，他的连现在出了两个大大的黑眼睛，所有的地方都被红色所漂染。
“这就是力量吗？”
杜警官站在直升机上低吟道，他看着自己双手鲜血淋淋，全身却没有半点疼痛的感觉，但是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嘟嘟嘟~”直升机的警报响起，将愣在原地的杜警官拉回了现实，他一把拽起那没有了脑袋的驾驶员，将他的尸体丢向了副驾驶的位置。
直升机已经失去了平衡，从天空中螺旋盘绕着坠向地面，杜警官焦急得拉动着操作杆，那已经不是拉动，那是一只手穿过了表层机械结构，死死抓在了操纵杆下的机械工程合金线，因为他面前的操纵杆已经被子弹所打断，操作面板上全是弹孔，所有仪器都陷入了死寂，只有那油位表还告诉着他已经没有油了。
“看来是弹片滑开了油箱，幸亏煤油燃点是四百多度，不会爆炸。”
直升机已经离城市越来越近，可是杜警官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控制住飞机的下坠，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就和曾经在他面前死亡的人一样，他从来没有变得强大过，他松开了手，闭上了眼睛，接受着最后的悲惨的结局。
一架直升机撞向了一座高耸的商业办公大楼。
一幢办公大楼里所有的人都在忙着一天的工作，底层的“后勤部队”正在搬运着给高层的下午茶，其中一位熟练的老手指导着一位新手工作后倾工作。
“阿飞啊，把这个米其林三星的冰淇淋蛋糕端给总经理，一定要低头，戴手套，不要嘻嘻哈哈的，到时候被开除了，可别怨我没和你说过。”
“杉部长，放心，我一定搞定她。”
这位叫阿飞的后勤小员工手上捧着一个小冰箱坐上了通往死亡的电梯，他今年二十一岁，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初中就辍学来到了这个大城市打工，做过城市保洁，跑过无休快递，干过黑心销售，最后来到了这个大公司做了后勤人员，想象着抱住大佬的腿直上青云。
今天就是他翻身的时刻，他早就听说了那位孤傲的总经理是一位单身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在她年轻的时候曾经追过一位明星，阿飞他本人，和那位明星长得有九分相似，他今天穿上最干净的白衬衫，笔直的黑色西裤，一双锃亮的皮鞋，和那海报上的男明星一模一样。
他轻轻敲开了总经理的门，用着极致的礼貌和潇洒让那女人惊讶，果不其然，那孤傲的总经理多看了他两眼，他老练的说了几句赞美的话，女人有些沧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本该是快乐无比的事情，一切都在他预料之内，可是他的脸上却出现了惊恐。
一架直升机冲破了他眼前的玻璃窗户，扭曲的叶片直直向他飞来
“今天本该是我人生成功的第一步”
“也许，我就不该来城市里”
火光炸裂，响声四溢，所有人都在慌张地逃窜，谁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