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drg基地，秦湛和鹤年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查清楚了小辅助的身份。
piq战队的中单，wine。
秦湛直接拨打了陈辞酒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wine？”
接起电话，陈辞酒看着陌生的号码，疑惑道：“你好，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drg的ad，zn，秦湛。你想来drg吗？”秦湛开门见山。
“啊？啊？1陈辞酒被他这一下弄懵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你真是湛神？”
不可能吧？lpl的传奇ad秦湛、湛神怎么会邀请她怎么个小小的中单加入drg？！
秦湛放慢语速，又说了一遍：“来drg，来给我打辅助，你想来吗？”
“辅助？”陈辞酒一愣，小心翼翼地回道，“湛神，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中单埃”
中单和辅助，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位置啊！
“我知道。但我想要你。”
秦湛言简意赅：“我是‘来个辅助，有手就行’。你的辅助玩得非常好。”
陈辞酒一怔，终于有了点真实感。不是做梦，湛神是真的在邀请她加入drg！
drg啊！三大赛区唯一的大满贯队伍啊！虽然因为首发轮换她还没和drg交过手，直面顶级队伍的压制力，但这不妨碍她懂得drg有多强大。
谁不想进顶级俱乐部呢？
但旋即，陈辞酒想到了自己目前的情况。狂喜又化作了苦笑，她摇了摇头：“谢谢湛神，但……我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我的合同还在piq手里，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刚进电竞圈时，陈辞酒和piq签了三年合同，如今才过一年半。她得罪了管理层，piq的内部其实已经将她开除了，但却不肯放过她。
为了惩罚她的不听话，管理层打算将她挂牌9999千万。当今lpl最高身价不过五千万，陈辞酒这九千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俱乐部根本不打算卖她。
人性凉薄，没有足够的利益谁肯当冤大头出这九千万？
没人能救她。留给她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看饮水机看到合同结束，要么退役。
电话那头，秦湛默了一下：“我会想办法。”
他也听到了一些关于陈辞酒和piq的风声。
可能同他如此契合的辅助，从他接触lol至今，只有陈辞酒一个。他是不会放手的。
挂了陈辞酒的电话，秦湛点开了一个自拿到起从未拨过的电话号码，沉默半晌，他还是拨了出去。
对面几乎是秒接。
“秦秦，你终于给妈打电话了……”女人惊喜的声音传来。
“妈，”秦湛并不打算跟她废话，“我需要你。”
对面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在听秦湛道明前因后果之后，女人更是慷慨地表示会尽快安排最好的律师来帮忙，务必让秦湛得偿所愿。
“那再见。”得到答复，秦湛冷着脸挂断了电话。
他径直上了二楼去找drg的经理栖迟。
“你们不是在找辅助吗？我想要piq的中单wine。”
“你认真的？”drg的经理栖迟看着面前一脸正色的秦湛，满脸不可置信，“这可是个中单，打辅助？她打过辅助吗？”
秦湛点头：“我要她。”
“人家同意进drg了？”
秦湛点头：“我问过她了。”
经理栖迟扶额：“其他人都同意了？”
于是栖迟带着秦湛下了楼，去询问drg其他队员的意见。
他们drg向来与piq没什么交集，其他人对“piq中单wine”所知甚少，印象最深刻的还数她骂自家队友一事。
辅助鹤年迟疑了一下：“她打辅助很有天赋。我会教她。”
中单小米瞪大了眼：“什么玩意？！你说那个‘九千万’？湛哥你是在搞我们吗？”但看栖迟和秦湛不似作伪的模样，小米收敛了惊讶，犹豫起来。“那…其实也行？如果湛哥你坚持要的话。”
上单扑扑皱了皱眉，认真思索了一番让一个声名狼藉、技术平庸还巨贵无比的中单来队里打辅助的可能性。他本想拒绝，但看秦湛坚持的模样，话到嘴边，变成了含糊的“都行”。
打野fight更是诧异，他看了秦湛一眼：“随便吧。看ad吧，反正是他的辅助。”
队里的几人居然都同意了。
“那行吧。”栖迟叹了口气。
“不过想让俱乐部出钱买人，我们也是有要求的，毕竟九千万也不是个小数目，”栖迟看向秦湛，表情严肃起来，“春季赛drg可能进不了季后赛了。但夏季赛我们得拿冠军、得进世界赛。秦湛，能做到吗？”
“给我wine，我就能。”秦湛淡淡道。
栖迟笑了：“还挺狂。”
“那万一你要是做不到的话……”
“没有万一。如果真做不到，俱乐部的损失我来承担。”
“光说没用，来，签合同。”经理栖迟拿出一份拟好的合同，显然早有准备。
“玩这么大啊，”一旁的鹤年戳了戳秦湛的手臂，担忧道，“夏季赛冠军，那么多队伍呢，drg队史上一共就拿过三次夏季赛冠军，你是不是太有自信了点？”
“不是自信，是预感，”秦湛边签字，边回答鹤年，“我预感，drg会迎来另一个巅峰。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签好了。”秦湛递回合同。
“不错，”经理栖迟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走吧，我们去找piq谈谈。”
……
阳城，piq基地。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陈辞酒满心厌恶。
她回来是解决合同问题的。经理说还想和她谈一谈，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她本身也想争取一下，说不定，能说动piq高抬贵手，放弃将她高价挂牌的想法呢？
“来了？”经理见陈辞酒来了，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处理自己的事去了。
这态度，丝毫没把人放在眼里。
陈辞酒抿了抿唇：“经理，你不是想跟我谈一谈关于我职业生涯的问题吗。”
“嗯，”piq的经理漫不经心地应道，“本来上面的说要让你坐冷板凳、坐到退役的，但我给你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如果你愿意从今年开始，年薪降到十万，我们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打首发。”
“十万？1陈辞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lpl哪怕童子约都有年薪百万！任何队伍，就算是lpl倒数第一队伍的选手，那也是至少月薪十万。年薪十万，piq当她是免费劳动力吗？
可她却没有急着拒绝：“经理，我知道我很菜，但你们对外挂牌九千万，对内却只肯给我十万，这差的是不是有点太远了？”
“不然呢？”经理冷笑一声，撕破脸露出了本来面目，“你以为除了piq还会有其他队伍要你吗？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给你十万都是给你脸了。十万买一个首发的位置，怎么，你不乐意？”
“不是……”陈辞酒咬咬唇，还想再周旋一番。
“哎，经理，我就说了她不会答应的吧？”
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个相貌清秀的少年，piq战队的ad清茶擎着一抹恶意的笑，走上前来：“我好心让经理为你争取到了如此‘优厚’的条件，wine，你可真是不识好歹埃”
没等她回答，ad清茶顾自找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嘲讽道：“你不是想打比赛、想赢吗？怎么，给你机会重回首发，你又不要了？嫌钱少啊？看来你也没多喜欢打首发嘛1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陈辞酒怒视着罪魁祸首。
她本想循循善诱，哄骗经理将她的挂牌价降下来，可他们的重点根本不在这上面，他们满脑子都是她的薪水到底要多低才合适。
“骂我倒是挺会骂的，怎么不继续说了？网友们的话不好听吧？再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跪下给我磕个头，说句‘清茶哥我错了’，我就替你找管理层求情，怎么样？”
磕头道歉？想都不要想！
陈辞酒心中冷笑一声。
有这样的队友，这样的破烂俱乐部，倒贴钱给她、她都不想再待在piq了。
最坏不就是退役吗！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她绝不向不公低头！
“我是不会同意的，”陈辞酒直视清茶，身姿挺拔如松如柏，目光雪亮如刀如剑，“我还是那句话，和你当队友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就算你指使俱乐部向我施压，我也还是这句话，我电竞职业生涯做得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来了piq、和你当队友1
“你1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
“请问经理在吗？”来人很有礼貌地轻叩门扉，“我们是drg的，有事想找经理谈谈。”
drg？piq战队和drg战队全无交情。
经理收敛起看戏的表情，高声疑惑道：“你好？请进。”
门被推开，门外三人表情严肃，来者不善。
drg这边来了三个人，经理栖迟，ad秦湛，还有秦湛他妈友情提供的律师。
秦湛目光一顿，停在唯一站着的短发少女身上。
她微红着眼，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秦湛眼神一肃，快步上前，不动声色地将人护在身后。
清茶原本坐着，见了秦湛这位lpl顶级ad，他站起来笑着伸出手，和对方打了个招呼：“湛神你好埃”
秦湛没分给他一个眼神，也没接他的茬。
自讨没趣，清茶眼神一暗，收回手笑容不变，他整整队服：“既然经理有事，那我先下去训练了。”
经理点头：“嗯，你们都出去吧。”
“不用，”秦湛开了口，“wine留下。”
说着，他一个眼神示意律师。
律师立即会意，面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从包里拿出了一沓文件；“经理你好，我们前来是为了piq恶意哄抬市价一事。您方将原本身价百万的选手标价九千万，这严重影响了lpl转会期市场的秩序，我方已将相关证据递交给了lpl官方，望您知晓。”
律师原本是经济案件里叱诧风云的人物，牵扯到的数目动辄几十上百亿，骤然被派过来打一桩漏洞百出的转会官司，还被要求全力以赴，律师懵逼之余，以为是另有隐情。他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力去研究这起案件。可研究来研究去，这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官司啊！
甚至不需要他多说什么，对方已经开始自乱阵脚了。
律师和经理掰扯的时候，秦湛偏过头，低声对陈辞酒道：“你好，wine，初次见面，我是秦湛。我们是来帮你解决合同问题的。”
“湛神……你是来接我的？”陈辞酒看着面前犹如天神下凡的秦湛，震惊万分。
她本以为得知那九千万的要求后，秦湛会放弃她。却没想到他真的想办法去了，还做足了准备卯足了劲想把她从piq这个火坑中捞出来。
“嗯。”秦湛点头。
“你相信我？”
“嗯。”秦湛又点头。
“谢谢你湛神。”陈辞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能进drg，真的有幸给你打辅助，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一定不辜负你。”
“放心。”秦湛沉默寡言，却又字字千钧。
“你一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