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庆祝
期间来敬他酒的人数不胜数,口中无一不是带着“恭喜恭喜啊!”“任暝你终于成功了!”这样子的话。
望着这些平日里与自己身处同一屋檐下却几乎从无接触的陌生面孔,任暝却无一例外全部都端起酒碗接下了那数不胜数的敬酒。
喝到最后,任暝已经喝得有点神智不清了,靠着妙菱的搀扶才勉勉强强晃晃悠悠地坐在椅子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任暝迷迷瞪瞪间不知所措地仰起头时,无意间他好像看到个人,一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家伙,站在他面前的屋顶上。
只瞧得一个全身衣服破破烂烂,穿着灰色的被撕成条状的布袍迎风飘动,目眦欲裂,浑身还带着血肉模糊的伤口。
这样一个无比褴褛狼狈的人站在他对面的屋顶上,虽然这人披头散发长长的头发盖住脸庞,完全看不清他脸庞,可即便如此,任暝也还是认出了他。
“他不是。。。不是那黄秋冰吗?”
任暝将信将疑,一时间脑袋恍恍惚惚地还不甚确信,口中还不知危险地模糊道。
意识朦胧间,任暝还好似听见了那人的说话,风吹起他散乱遮面的长发,任暝看到的是一张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五官满是血洞的脸。
“任暝,你会为你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你将会亲眼看着你的家人们一个个惨死在你的面前!”
听闻此犹如充满诅咒的话,任暝的浑身一激灵,终于后知后觉地才开始感觉到害怕,可等他晃晃脑袋再一抬头,却见到那屋顶上此刻却空空如也!
“难道是我喝出幻觉了吗?”
任暝忍不住自言自语,头重脚轻的感觉让他一时找不到方向,更搞不清楚哪个是真实。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何时又变回了一根棍子的扶桑神杖神不知鬼不觉地竖起来,躲在任暝的袖袍里,然后钻出来在任暝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嘶~”任暝疼得龇牙咧嘴,酒意也因此而消失了大半。
也因此,任暝猛然发觉到了刚刚所见到的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幻觉。
“你干嘛!?”任暝忍不住怒气冲冲地有些控制不住语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听见任暝说话声音酒兴大起的叶明宇,忽而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也因此,那扶桑神弓想要对他说的话也未能出口。
“任暝,你在和谁说话?”
刚刚被扶桑神杖吓到的任暝又被叶明宇给吓了一跳,这时任暝回头去看他,不免得有些慌慌张张。
“没。。。没什么,是我在自言自语!”
闻言,同样醉醺醺的叶明宇虽然依旧怀疑,可还是将信将疑走开了,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打发了依旧对他面露怀疑的明宇,意识到了发生什么的任暝立即反应过来,并失去了酒兴,连忙转身寻了个没什么人注意到的角落,悄悄地对那藏在袖袍里的扶桑神杖发出了询问。
“你说。。。黄秋冰那家伙没死?这怎么可能,你那一招,明明拥有那么大的威力呢!”
饶是自大的任暝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击所造成的强大破坏力,他自己都有些后怕不已。
神杖没有立即回答,任暝感觉到他好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显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便听到扶桑神杖充满感慨地说道: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没能恢复过来啊!如今展现出的实力,竟然连一个靠吃丹药晋入的垃圾都无法彻底抹杀,当时那家伙召唤出了魂之甲胄被我轻松破开,可是,那一刹那间,我看到他又掏出了一个东西,好像是个什么武器,是那武器保住了他,虽然我利用那根圣魂力凝成的箭矢,毁掉了那武器,可还是给了他逃脱的时间!”
说完,任暝感觉到神杖语气中所带有的落寞,此刻他不在意那黄秋冰是否逃脱,而是在想扶桑神杖的事情,任暝可以感受到神杖当年一定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变革,才会落魄到叶家。
几乎都不用想的,任暝能够猜得到当年扶桑神杖的实力会有多么地强悍,至少是一方地域至高无上的霸主身份。
思及此,借着酒劲,一直都不敢问它这个问题的任暝这时终于有勇气忽然岔开了话题问道:
“那么神杖,你究竟是为何而受伤的呢?”
这话说完,就仿佛是按下了一个神奇的按钮,在这之后任暝就再也没有听到神杖发出任何声音了。
他知道神杖多数是不会和他说什么了,于是任暝就悻悻然地想要转身,就在此刻他便听见了小跑过来的妙菱面露惊奇对他发出的呐喊:
“任暝!快过来,过来!”
看到妙菱悄声的样子小心地唤自己过去,望着妙菱怯生生地害羞模样,任暝有些诧异她是想要作甚,呆呆地看着她。
“怎么了?”
“你快过来呀!”
见妙菱娇羞地不好意思唤自己,任暝也没想到会有什么重要的大事,但见神杖也不再言语半晌毫无回复,想来也无法子,便老老实实地朝着妙菱走去。
刚刚至妙菱身旁坐下,妙菱就欣喜地靠着了自己的身上,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臂,也不言语。
“怎么了妙菱?”任暝随口询问了一句,没想太多。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大长老和二长老他们,任暝发现他们也都朝着自己投来一个无比柔和却好像带着些奇怪含义的目光。
任暝感觉有点奇怪,可因为酒精导致神经大条,任暝也还是也没有想那么多。
然就在任暝刚刚拿起筷子,打算来点花生米解解酒的时候,这时他对面的叶正德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抽动着嘴角,无比激动的满脸通红,大手一招就冲着周围正酒酣耳热的叶家族人再度朗声道:
“诸位!诸位听我说话,我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但同时我还要再宣布一件事情,我决定,让任暝和妙菱在半月后,也就是半个月后,月中诸事皆宜的十五好日子,为任暝和妙菱举办婚礼!”
谁也没料到叶正德会在此刻宣布这样的事情,不过任暝惊讶中看到妙菱和几位长老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想来他们在这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
只是妙菱的脸色越发的娇羞了,看样子她也早已晓得。
虽然被叶正德这一突然的决定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可很快也就了然了。
不由得欣喜地看着身旁人,手中握着的佳人玉手,也攥得越发地紧。
与妙菱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现在的任暝,也不再那么自卑,了然接受了这一切。
抬起头,任暝又恰好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媚兰,在与之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任暝充分地感受到一股怒视的敌意。
魂师境的威压感让任暝浑身一激灵,可再一眨眼,任暝赫然看到她对自己又是一副柔美浅笑的表情。
“是我的错觉吗?”任暝拍了拍脑袋,故有些嘲笑自己:
“媚兰没事对我暴露出杀意是要做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对人家做出的种种不轨行为,没头没脑地高兴地又灌了一大口酒。
这一晚,任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自己依稀只记得自己趴在酒桌上就睡着了,即使,在明知道那黄秋冰的逃脱,他会再来找自己复仇的情况下,任暝也还是高兴地没控制住自己。
当躺在自己房间中的任暝再一醒来,任暝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自己居室的他,眼中赫然出现了半张毛茸茸胖乎乎的猫脸。
“嗯?”任暝一惊,险些没从床上吓得摔下去,可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利落地坐起身子,任暝看了看那只存在于山海经中的异兽腓腓,任暝揉了揉脑袋瓜,面露惊奇与欣喜。
“嘿!扶桑神杖,你回来了?”
闻言,那扶桑神杖化作的腓腓也不搭理他,白了他一眼,而后在他诧异的眼神下默默地伸出爪子挠了挠脸,才慢悠悠地回复道: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不过我现在还很虚弱,仅仅只是苏醒过来而已,恐怕连一招‘天玑定魂’都难以施展出来一次!你那点圣魂力就算是榨干都恢复不了我一丝半毫,还得我自主回复力量!”
说完,腓腓顿了顿,态度颇为傲慢地上下打量了一圈他,又接着道:
“哼!你的圣魂体修炼得出乎我的预料,十分完美,虽然还只是初期,可圣魂体的基本属性已经被你给激发出来!”
听到神杖的这说法,任暝一阵欣喜,他何尝不明白这扶桑神杖如此评价已经属于不易,扶桑神杖,何许人也,那可是从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的大能!
而看着面前的腓腓,任暝的嘴角一扯,两眼放光地似是又想到了些什么。
“那扶桑神杖你是不是可以教我一些厉害的魂技啊!我目前只能浅浅地掌握了‘魂化身’以及‘五雷掌’两种低级的魂技而已,用于对战实在是不够看!”
任暝在一醒来就忙不迭地冲他催促道,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倒不如说说急于求成。
而腓腓见他这副模样,也是早有预料的样子,只见它态度凝重地看着任暝,一副极为轻蔑的表情,用一种十分鄙薄的眼神看着他,不耐地回复他:
“我早就猜到你要说这话!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不要好高骛远,你连最简单的两种魂技都没完全掌握,担心贪得多不好消化!”
面对腓腓有些严厉的回复,任暝顿时没了刚刚那番激动的样子,可还不待他接着说些什么,腓腓蹲坐在他的身上,慢条斯理地就又开了口:
“我之前就和你讲过,‘赤帝魂诀’乃是一本邪术,这本功法的邪门之处就在于,修炼这功法的圣魂体,本身就是一件极度危险的武器!”
饶是腓腓那张猫脸滑稽可爱,此刻那极度严肃的神情也让任暝不自觉地放慢了呼吸。
“极度危险的武器!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