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拿手好菜
在屋外等待的南术见黎哨在伙房里半天没动静，便进来催促。
看见黎哨坐在火炉前烧了一锅水，打起了盹，没有切菜，也没有备料，便急了：
“哎呀呀，你个丫头，我就说你来捣乱的嘛……”
说着用手里的扇子戳了黎哨一下。
黎哨被吓了一跳，抬起头见是院长，便懒洋洋的说道：
“院长，我还没弄好呢，这水烧的慢。”
“知道没弄好，还敢睡觉啊，老头我日理万机，抽时间给你应试，你居然在睡觉？”
“你别急老头，等我水烧开了！马上就好。”
“你说什麽大话，你菜都没洗呢，你小骗子，快点，我就在这看着你。”
“你若做的合我口味，我每月再给你加五两银子，若是不行，你就立马给我滚出去！”
南术说完便找了个凳子，在门边坐了下来。
黎哨见状，也不慌不忙。
“老头，我说你一位大武师大院长，怎么？伙夫的事你都要管呐？看你这样，我昨晚在城里看见的简示，不会就是你写的吧？是你的风格！”
黎哨咧嘴笑道。
“不可以？笑什么笑，快点半柱香时间到了。”
这时黎哨的水烧好了，黎哨找了一个大碗，拿了一块生姜，在案板上拍了两下，顺手再扯了两根葱去根，切成葱段，打个结，在案板上再拍两下，拿个西红柿切片，再切两颗辣椒，全部丢进了碗里。
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直接看呆了，在门口监工的南术。
“看好了，老头，我要开始表演了”
说着从之前的布袋里掏出一把枯黄的菜叶子，往碗里一扔，然后往里面加了盐，加了一勺酱油，再把烧好的水往碗里一倒，回头笑眯眯的看着南术：
“可以了，这就是我的拿手好菜了，过来尝一尝吧院长”。
此时的南术早已被黎哨刚才的举动惊掉的下巴，愣了半天才道：
“拿手好菜？你你你，你疯了你，这什么个东西？菜呢？”
“你就让我喝一碗水？这不就是一碗水么，哪是什么菜啊”。
“你试了不就知道了，”
说着黎哨拿过一个碗，转身从旁边的锅里打了一碗里面的剩饭，又舀了一勺她刚刚弄好的拿手菜往饭上一浇，塞到南术手里，
“尝尝吧，院长，保证你不后悔！”
“你还要让我吃剩饭!你个死丫头，来人啊，快给我轰出去……”
南术鼻子都快冒烟了，活了几十年，还没人如此捉弄过他呢。
“别叫，别叫，院长……”
黎哨一着急直接上手捂住了南术的嘴巴。
“这饭又不脏，再说了我这菜就是要配着凉饭才好吃呢，您先尝一下，不好吃在再叫人轰我也不迟。”
被捂住嘴的南术，转动了眼睛表示同意。
黎哨小心翼翼的松开院长，把碗递到院长跟前。
“尝尝，院长。”
南术看了一眼黎哨，无奈地抬起碗开始品尝。
一口下去，
发现味道不错，是他平时从没吃过的味道，又往嘴里塞了两口惊讶的说道：
“这是什么菜？味道居然出奇的好吃啊，酸酸辣辣的，还有葱的香味，比我那些伙夫做的好吃……”
“那是我的独门秘方，不能告诉你。”
黎哨卖起了关子
“那之前给我说的加五两银子呢？”
“嗯？我说录用你了？”
“你不都说好吃了嘛？”
黎哨急了
“菜不错，态度不行！”
南术漫不经心的说着。
“那你别吃了！”
黎哨上手一把夺过南术手上的碗。
“诶，你这丫头，给我，快～”
南术盯着被抢走的碗。
“你不录用我，我就把这锅全倒了！”黎哨威胁着问到。
“录！行了吧？拿来吧你！”
南术从黎哨手上把碗拿了过来，继续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那个～我说丫头，你不会，就只会这个菜吧？”
“怎么可能？我会的多了去了……”
“钱怎么说？加？还是不加？”
黎哨继续追问
“那当然说话算话了，对了，你放里面的枯菜是什么东西啊？”
“都说那是我的秘密配方了，不能告诉你，再说了告诉你，你也不会弄，只有我一个人会。”
黎哨与南术院长一人一句，像极了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与父亲的互怼。
这时候一位弟子进入了伙房低头拱手说道:
“院长，庆云武师，慧心武师他们在大厅等候您，邀您商量秋季招生入学事宜”。
南术挠了挠头:
“是嚯，一直跟你这个丫头扯皮，差点忘了我的大事了，陈辄，你给这丫头安排一下住处，今后她就是我的专用伙夫了。”
南术说完准备离开，刚到门口便转身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黎哨，黎明晨曦，哨起士出，我娘起的！”
“嗯，挺适合你！”
说完南术摇着扇子走了
“姑娘，请跟我来！”
黎哨跟着陈辄来到了后院，陈 辄指着角落处说到：
“姑娘，你以后就住那间房了，房内已有起居用品，只不过是之前准备，略微简单，我以为会来一位男的伙夫，没想到来了个丫头，你看看缺什么就跟我说，我是庆云武师大弟子，掌管学院内大小事务，包括众弟子生活起居。”
顺着陈辄手指的方向，黎哨看见一个独门小院子。
黎哨打开门四处打量一番：
“挺好的，我这个人，从小野惯了，不挑剔，虽然我是女孩子，对了，以后我是喊你陈管事呢，还是大师兄呢？”
“你不是我们学院内的弟子，不用那么拘谨，你喊我名字就好。”
“对了，你是庆云武师的弟子，为什么是你掌管这些事务呢，按理应该是院长的弟子管理这些事务才对啊。”
黎哨歪着脸看着陈辄问道。
“院长是不收弟子的，也不教学只有院内发生大事，或者是有大事商议，他才会出现，平日里就住在后山的，饮食由师弟龙奇每日按时给他送上去。”
“是这样啊？那为什么，这莫大个学院招个伙夫都要院长亲自出马啊？”
“院长他老人家，对吃的比较讲究，一般的伙夫做的饭，入不了他的口，自从刘婶回老家后，院长都下山来呆了半个月了，今天你留下的话，明天可能就回后山了，应该得到入秋考学才会下来了。”
说完陈辄第给黎哨一个本子：
“你看一下这是每天该准备的饭菜，与开餐时间，最后一页是院长喜好的口味，你只用负责院长的菜品就行，其他武师与弟子的餐食其他伙夫就负责。”
“好吧，谢谢你啊陈辄师兄，”
“我有事还要忙，你慢慢研究吧。”
陈辄说完转身离开了。
黎哨关上了门趴在床上，研究起了手里的本子。
心里想着：
“这学院我不能白来啊，都到南风学院了，我也得拜个师学点真本事，不然回家不好交代，拜谁好呢？”
黎哨脑子里把学院内的武师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慧心武师弟子太多，她肯定忙不过来传授我点啥精华。”
“庆云武师主授纯武学，不适合我个小姑娘。”
“药痴武师居于后山莲湖，这么多年来收徒也就那么几个，可见要求得多高啊，应该看不上我……”
“至于其他武师呢……对了，院长没有徒弟，我都成为他的专用伙夫了，那我不得……我就拜他了！”
下定决心的黎哨美美地睡了一觉。
黎哨醒来的时候，院长与各位武师已经商议结束了。
黎哨朝着伙房走去，想看看下午开餐准备的材料，心里盘算着她得把院长哄高兴了，才能有机会拜师。
黎哨来到伙房看见其他的伙夫都在忙着备菜，黎哨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你们好啊，我是新来的负责院长的餐食，我叫黎哨，以后请各位多多关照！”
伙房里面忙忙碌碌的伙计都转头看向了黎哨，其中一位比较年长的男子回道：
“你就是新来的 啊，我听说是个丫头，还不信呢，现在见着真人了，你以后叫我王叔就好，我是负责药痴武师院里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大家也纷纷应和着。
打完招呼，黎哨便开始着手准备院长的餐食。
饭后，
院长房间里，黎哨看着院长吃完饭，心满意足的喝起了茶，黎哨便小心试探道:
“院长这餐食可还满意？”
“嗯，不错，你这丫头做饭确实可以，对了早上应试做的菜可有菜名？”
“这道菜呢叫青龙过江，我自己起的名您是第一个尝到的。”
“对了院长，过段时间就是学院秋招了，我可以参加不？”
“学院招生，不论出处，只要有能力都可以参加，你呢，只要怠慢了我的餐食就行。”
“保证不会，谢谢院长！”
“嗯，想拜哪位武师，可有目标？”
黎哨假装思索半天。
“院长，我想拜您！”黎哨期待的看着院长。
“我不收徒！”
南术愣了愣神，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为什么啊，院长，你看你喜欢吃我做的饭，你要收我为徒了，以后我天天做好吃的给你！”
眼前的黎哨跟当年的徒儿一样，一样活泼灵动，一时间一股思绪瞬间涌了上来：
“千音啊，十几年了，你为何不来寻为师呢你是不是在怨为师啊？”
对于自己徒儿的失踪，南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原谅自己。
南术，满脑子都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院长，院长，我跟你说话呢！”
黎哨抬手在南术眼前晃了晃，将南术的思绪拉了回来。
黎哨瞪着两个大眼睛讨好的看着院长，南术无奈的摆了摆手：
“算了，你准备一下入秋考试吧，如果你考过了，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我回后山去了，你好好准备吧，明天开始，你亲自上山给我送餐，不得误了时辰！”南术说完便走了。
黎哨见院长走了，在原地开心的跳了起来：
“我要拜师了啊，以后就是有师父的人了，就不用回去天天给爹挨骂了！”
南术听着身后传来的惊喜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许这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