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和她道歉
“你说的免费食堂，就是这？”
呼延瑜跟着莫言来到了食堂厨房的后院里。
“嗯，方姨每日都会将众人吃剩的饭菜放在后厨，如果不吃也会被清理掉，所以方姨答应让我每日饭点后半个时辰来这。”
说话间，他已经熟练地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熟练地拿起桌面上看起来硬邦邦的馒头吃了起来。
“坐。”
他还挺热情地照顾着呼延瑜也坐下来。
呼延瑜也只好跟着坐了下来，手上拿起一个馒头但没有吃下去。
“你平时都是这样的吗？”
“进了武堂后才有这般美味，以前在外面的时候，吃了上顿还不知道下顿的踪影。”
莫言擦了擦吃脏的嘴角，“对比以前在在做乞丐，现在在这里好多了。”
“是夫子带你进来的？”
莫言摇了摇头，“是院长，你爷爷。那天我在路边遇见你爷爷，他应该是在买什么东西，但马突然不知为何开始发狂，我就上前帮他将马拉着，让它不要在闹市疯跑。然后院长说见我骨骼惊奇，破例让我入学。”
呼延瑜想象了一下，一个瘦小的脏兮兮的小乞丐一把将健硕的马压倒在地，这场面确实很有冲击力。
“院长说让我和其他人一样吃食堂，可是每个月发的生活费我想攒着，不想花在吃食上，所以我才和方姨打好关系，每日过来这吃免费食堂。”
她看向莫言，见他对这些剩羹剩菜乐此不疲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言也看到了呼延瑜的表情，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毕竟他接受过更让人难受的视线。
她是他在这个学院里第一个愿意和他交朋友的人，而且她还是自己恩人的孙女，所以他才想把他觉得好的东西分享给她，但是他也不在意他觉得好的东西对他人来说是不是好的。
他只是愿意分享，至于结果如何他不在乎。
呼延瑜几次想要说出口的话到了嘴边但又收了回去，只好啃了一口这个冰冷的馒头。
嗯，能吃，也只是能吃。
“你在武堂里，学习如何。”
她实在没话题可聊了。
“还可以，就是看不懂字。只能跟着夫子做什么手势动作自己做什么。”
“我弟弟最近也在学字，要不你也一起？”
呼延瑜眼里充满了邀请的意思。
“不，我要在武堂学习。”
呼延瑜叹了口气，虽然相处时间就那么一会，但是她也大概知道这人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好吧。”
…
“你不去看小练吗？”
呼延瑜站在训练场门口，看着正要转身离开的莫言。
“他们那些我都会了，看他们只会浪费时间。”
“你都会了？你这大话说的有点响喔。”
旁边走来了几个人，其中站在中间的男子在出口嘲讽。
“小乞丐，你只不过有点力气，就在这里装，我看啊，你就是想要引起美女注意才在这装作自己很强。”
“就是，这位美丽姑娘可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就是一个乞丐。”
呼延瑜不悦地看着这几个出言嘲讽莫言的人，“我认得你，今早不是还被众人指责嫉妒人家莫言比你强的那个男的吗？”
听到这话那男子的脸涨红，“姑娘，话可不能乱说！”
“嘴那么臭，我还以为是同一个呢，毕竟一样的臭。”
“姑娘，我好心提醒你不要被这个小乞丐欺骗，你居然不听劝甚至出言辱骂，古人说得对，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女子怎么了，这世上比你优秀比你有才华的女子比比皆是。”
“你只不过仗着家世殷实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抛去家世，你算得上哪号人物。”
“与其做个井底之蛙，还不如老老实实脚踏实地，向比自己优秀的人学习，而不是在这冷嘲热讽。”
“你！”
那男子竟想动手，但被莫言拦住了。
“别碰我！”
那男子恶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
“我也不想碰你，但是你确实说话太难听了。”
莫言站在了呼延瑜面前，抬头看向那男子，“和她道歉。”
“是她辱骂我！”
“但是是你出言在先。”
“你！”
但那男子想起今早莫言一挑五的样子，咬咬牙转身离去，他身边的朋友见他离去也纷纷跟着离开。
“谢谢你。”
“没事，你这样看起来也打不过他，”
呼延瑜点了点头，“确实。”
论单纯的打斗，她的身体强度只能勉强跟得上二营的人。
她见擂台旁都陆陆续续坐满人了，瞬间失去了进去看比赛的欲望。
“你平时去哪训练？”
她也想练一下体能。
“后山。”
“带路。”
后山。
呼延瑜见莫言带路越来越往里。
“这是不是偏僻了点。”
“还好。”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前面出现了一条河。
刚走到河边，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竹子搭建而成的房子。
“这房子…”
“那是我搭的房子。”
莫言熟练地走到房子前打开房门取出一把桃木剑。
“城隍庙离武堂太远了，还不如后山过去来的快。”
呼延瑜看着眼前简朴的一切，突然开始有点敬佩这个少年郎。
“你还挺厉害的。”
“谢谢，你是第一个夸我的。”
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这句话没有半点起伏，和他说的每一句话的语调都一样。
呼延瑜有点不知道如何往下继续话题。
但莫言已经在一旁练起了自己的咒术。
这时她才发现，在莫言竹屋旁边的地上，密密麻麻地画满了各种咒术。
这就是他口中的练习？
“你这样画咒术是不…”
呼延瑜的话一下子被卡在喉咙里，眼里也充满了震惊。
因为，她看到莫言刚刚在地上画好的火符，微微闪过几道火丝。
“莫言你刚刚看到了吗？”
莫言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刚刚的咒引出了火丝。”
“你说这个啊，昨天和今天引出的火丝数量一样，前些日每日都在增加，这两日却没有变化。”
莫言的语气里还带着浓厚的失落。
但呼延瑜此时已经听不见他的失落了，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不借用狼毫笔就能使用灵力。
“莫言，你知道，你可能是这片大陆第一个，非神灵体外不需要借助任何东西就能使用灵力的人吗？”
“嗯？？？”
莫言依旧一脸疑惑。
“你…算了。”
她走到他身边蹲下，“莫言，我知道有个地方比武堂更适合你，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