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对峙
“母亲莫不是被什么人给哄骗了，这样完全没有根据的话竟然也说了出来！”一听老夫人这话，苏昱的脸色更是如同寒冰一样冰冷。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那回廊就她们两个人，思思又怀着身孕，除了她还有谁？”老夫人冷哼一声，冷眼看向依然低着头站在那里的夏梓悦。
“母亲这话的意思是您也只是猜测罢了，我相信悦儿，她绝对不会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面对老夫人的咄咄逼人，苏昱完全没有退缩，拉着夏梓悦的手无声地表示着自己的立场。
进来之后除了请安就一直不发一言的夏梓悦就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一脸坚定地说：“母亲，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推莫姨娘。”
夏梓悦本来就生得好看，和莫思思那种让人怜惜的柔弱的娇美不一样，她的美丽一直都是张扬的，就算是她性子清冷也丝毫掩盖不了她的绝美容颜，再加上这段时间因为各种原因清减了不少，更加显得身姿玲珑，站在那里不知道比旁人要出挑多少。
不过老夫人看着她这绝世的容颜，却没有一丝欣赏美的感觉，只在心里暗暗地说了一声：不就是得了一张脸长得好吗，不然怎么迷得她的宝贝儿子昏了头。
一旁的大夫人见这三人互不相让的气氛，连忙出来打圆场，笑着劝道：“天冷路滑，说不定是莫姨娘一时没站稳呢。再说了，弟妹不也跳下去救她了吗，这天寒地冻的，也是可怜了她一片善心。”
大夫人的话并没有让老夫人的脸色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她冷哼一声：“她那是知道事情败露了，这才逼不得已跳下去的，你以为她当真这么好心？”
老夫人的话让苏昱心里的怒火都要涌了出来，他知道母亲一直不喜欢夏梓悦，却没想到原来她的偏见已经这么深了，这还是自己在场的时候呢，自己不在场的时候，夏梓悦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苏昔苒拉了拉想要说什么的父亲，这个时候不管父亲说什么，肯定都是完全没有任何理智的，除了让老夫人更加厌恶母亲，达不到任何效果。
她上前一步，再一次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这才说道：“长辈说话，按照规矩，昔苒不应该插嘴的。”
苏昔苒开口就是带着笑意，就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周遭的气氛一样，清脆的声音让听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静下了心来。老夫人虽然不喜欢夏梓悦，对这个聪颖的孙女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自然也愿意给她一个眼神。
只见苏昔苒带着如花的笑颜，大大方方地站在房子中间，竟让人无端端地觉得整间屋子都亮堂了许多。同样都是绝美华丽的容颜，老夫人就是觉得孙女的脸要更加赏心悦目一点。
“你都已经开口了，有什么话就说吧。”老夫人淡淡地说道，虽然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比起刚刚的针尖麦芒，已经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听到老夫人的话，苏昔苒脸上的笑意也就更加明显了，眉眼弯弯地说道：“昔苒昨天来祖母这里请安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于是想要请她过来见一下祖母。”
大夫人“昔苒，都什么时候了，什么人，以后再见也不迟。”大夫人有些苦口婆心地劝道，在她看来苏昔苒现在的举动无疑是在开玩笑，真的是小孩子家家，竟然这个时候了还看不懂情形。
苏昔苒唇角弯起，看向大夫人，说道：“大伯母不如一起见见我说的这个人吧。”
见苏昔苒坚持，老夫人也不反对，大夫人只好摆摆手，反正就算他们真的吵得不可开交也不关自己什么事。没看旁边的三夫人除了在一旁笑笑，一句话都不说吗？自己又何必去趟这场浑水。
得到老夫人的答复之后，苏昔苒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彩霞。
彩霞走出去，很快就带了一个人进来，对于苏昔苒坚持要带进来的人，大家还是有些好奇的。
可是看到来人，大家却有些失望。进来的是一个扎着双鬟髻，穿着府中新赏下去的冬衣的寻常小丫鬟。就连那张脸都有些平平无奇，可以算得上是丢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那种。
大夫人本来还想着不要管了，还是忍不住说道：“昔苒，你把这个小丫鬟带过来做什么？”
小丫鬟可能是没有一次面对过这么多的主子，在大夫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慌张地跪了下去，不住地颤抖。
老夫人看着这小丫鬟，莫名地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站在她身后的嬷嬷，瞥了一眼小丫鬟，凑到老夫人身边说道：“这是我们院里前两个月新进的小丫鬟，叫做青萍，因动作不够利落，留在了前院洒扫。奴婢听说她这几日告病休息了几天呢。”
嬷嬷这么一说，老夫人马上就有了印象，实在是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笨拙的丫鬟了，给自己斟茶竟然能够洒了一半到自己身上。要不是她这些年比以前温和了许多，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她呢，最后只是让她去前院，真的是很和善了。
只不过苏昔苒把这个丫鬟带过来是什么意思，而且这丫鬟是自己院子里的，她们两个哪来机会认识的。
“苒姐儿，你带这个丫头过来给我们见见做什么？”老夫人也有些疑惑，在她看来，苏昔苒不是那种没事找事做的人。
众人眼里的困惑自然全部都落入了苏昔苒的眼中，她看了一眼挺直了身子的夏梓悦，说道：“母亲和莫姨娘落水的事情，昔苒知道祖母和父亲都非常地担忧，所以昔苒也想给大家愤愤忧。在查了几天之后，我终于无意中遇到了清萍，那天她刚好在离回廊很近的地方洒扫。”
苏昔苒话音一落，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这个名叫青萍的小丫鬟，小丫鬟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顾着不住地抽泣。
大夫人受不了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没好气地说：“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在这里哭什么！”
大夫人的厉声让青萍的哭声戛然而止，但是依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她这样老夫人也没了耐心，说道：“当时你看到了什么，如实说出来就行了，有我在这里，还没有谁能拿你怎么样！”
可能是老夫人的话给了青萍底气，她这才抬起头来，小声但又坚定地说：“是莫姨娘自己跳进湖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