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规矩
“我叫陈东，他们都叫我东哥，看几位兄弟是新来的吧？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以后在这城里，可以横着走，没人敢不给面子。”带头的人说道。
“横着走？怎么？双腿断了？不能站着走？”宇文林反问道。
“你小子找死！”陈东正要动手，此时萧立说道。
“在城里横着走？好威风啊，是欺负老头老太太？还是欺负老老实实的商贩？作为军人，不上阵杀敌，却躲在城里欺负老百姓，这就是你说的横着走？威风？”
陈东被问住了，甩了甩脑袋，挥了挥手，身后十几名喽啰围了上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饭堂内瞬间乱了起来，桌椅板凳横飞，喊叫声此起彼伏。宇文林对上两个有点吃力，李二狗则对上七八人，他打退宇文林身边的两人，举着长木桌将宇文林护在身后，胡乱地挥舞着桌子，其他人一时半会还近不了身。
而萧立也与五六人打在了一起，拿着板凳向着喽啰的背上就是用力一拍，身边有什么就拿什么，活脱脱的街头流氓打架。
不一会，解决了小喽啰，萧立对上了陈东。陈东拿着长木凳对着萧立就挥了过去，萧立一个后倒，躲了过去，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随手抓起一块木头，踏着边上的木桌一跃，重重地向陈东砸去，陈东连忙举起木凳横挡，木凳瞬间被击碎，落地的瞬间，萧立一个转身侧踢，一脚重重地踹在了陈东小腹上，陈东飞出去四五米远，狠狠地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着。
“三招就打趴了陈东？”方亮惊讶地说道，心里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动手。见老大轻而易举被打趴，其他士兵也不敢再动了。
李二狗放下桌子，和宇文林一起，站在了萧立身后。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混？”李二狗看着众人，捏了捏手腕，又扭了扭脖子，一副要随时揍人的表情。
“服吗？”宇文林问陈东。
“服，我服！”
“好，既然你服了，以后就跟着我们混，那你们呢？”宇文林又指了指方亮。
“我们也服，我们也服，以后你们就是老大，我们都听你们的。”
所有人都哈腰点头表示赞同，此时，萧立开口了。
“既然你们决定跟着我们混，那事先我要定下规矩，如有违反，轻则受到处罚，重则断手断脚，你们是否还要继续跟着我们混？”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愿答应。
“嗯？”李二狗拿起一条长凳，握在手里，恶狠狠地看着他们，萧立按下了李二狗举起的木凳，继续说道。
“我知道，大家来参军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为了活下去。很多人不愿意上战场，怕死在战场上。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七尺男儿，立于天地间，如果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那有什么意思？如果为国争光，立下汗马功劳，将来荣归故里，岂不是更好？是人都会死亡，是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还是轰轰烈烈地度过一生，你们自己选择，我不为难你们。”
都是年少气盛的年纪，萧立的一番话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激情。
“我们愿意跟着你们！”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包括陈东和方亮。
“那好，朝廷的规矩你们不遵守，那我就重新定规矩。第一：军营内不准再有赌博的情况出现，发现定不轻饶；第二：不准欺负老百姓，军人是保家卫国的，不是欺负老百姓的；第三：从今以后，每天辰时准时操练，如有无故缺席者，定不轻饶，好好操练，就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目前就这三点，以后想到我还会补充，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就在这时，县尉带着两名士兵走了进来，看着一片狼藉的饭堂，县尉皱了皱眉头，看着陈东问道。
“怎么回事？”
“大人，刚才我们在学习武术，不小心弄成了这样。”陈东笑嘻嘻地回答道，也因为腹部传来的疼痛，他笑得格外难看。
“哦，是这样吗？”县尉环顾众人，淡淡地问道。见众人点了点头，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只是让他们赔偿桌椅板凳，在宇文林的保证下，县尉带人离开了饭堂。
萧立来到陈东面前，他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
“没事吧？”
“老大，没事儿，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萧立点了点头，接着所有人都回了军营。
第二日辰时，萧立三人已经站在校场等候，其他人接二连三地走了过来，等了好久，人都没有到齐，李二狗冲进帐篷，将其他人拖了出来，萧立说道。
“我让你们操练，是为了让你们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如果你们觉得多余，可以回家，也不用在这里受罪。”
所有人纷纷站好，起初队伍很是杂乱，在萧立的呵斥中，终于整齐地排列了起来，虽然只有不到三十人。
萧立按照朝廷的操练手册开始带头操练，虽然这些他都会，但是由于长期缺乏营养，这具身体在每次打斗后都显得很是虚弱，他需要将身体素质提升起来。
又过了几天，萧立让每人的双手双脚上都绑了沙袋，累得众人叫苦连天，当然，他自己也绑了两倍的量。
这天，正在操练，几名官员走了过来，县尉陪在身边，县尉正准备叫停操练，被正中的一人拦住，只叫了萧立过来。
“属下萧立，拜见县尉大人！”萧立由于身穿破烂的甲胄，并未下跪，而是抱拳弯腰行礼。
“嗯，这位是县令大人，他特来巡视操练的。”县尉抬手介绍道，只见县令一身简单的官服，官服上还有补丁，看样子是一位清官。看面相很是和蔼，大约50岁左右。
“属下参见县令大人！”
“不用多礼，我且问你，一直是你带着他们操练的？”县令看着萧立。
萧立看了一眼县尉，正要开口。
“你不用看他，他是什么秉性我很了解，这样吧，我回去之后，上书朝廷，任命你为县尉，你看怎么样？这也算破格录用了。”
“大人，他做了县尉，那我呢？”县尉不满地看着萧立。
“你不适合带兵，我也会上书朝廷，升你为县丞，就这样决定了。”县令带人离去，而县尉怨恨地看着萧立，明明升职了，却还要怪罪萧立，萧立很是不解。
操练完之后，在饭堂，萧立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众人，所有人都拍手叫好。
三日后，上任文书到了，萧立被正式任命为县尉，所有人都替他高兴，县令也前来祝贺，并且让萧立好好操练士兵，争取走得更远，对此，萧立很有信心。而县尉话里话外都在埋怨萧立，甚至还在嘲讽，萧立并不理会，转眼到了发军饷的日子，此时萧立才明白，为何县尉如此怨恨他，断了他的财路。
他中饱私囊，竟然克扣了一半的军饷，待实际的军饷发放到士兵手中时，众人无不欢呼雀跃，都表示要好好感谢老大，也表示要举发原来的县尉，萧立也表示同意，不是他容不下原县尉，而是这样的贪官如果留下，给自己穿小鞋不说，还会想方设法中饱私囊，苦的又会是百姓，而县令也是清官，绝不会允许贪官的存在。
在稳定了众人情绪后，萧立带着他们来到了县衙内，控告县丞。
经过一系列调查，县丞最终被罢官，送往了州府处理，并且在县令的允许下，县里补齐了所有士兵的军饷，并且张贴出了告示，以鼓励更多的人参军，然而效果甚微，仍然没人前来报名。
又过了一个月，士兵们已今非昔比，个个容光焕发，如获新生。这日，萧立正在县衙内汇报操练进度，一名捕快飞快地跑了进来，禀告县令，山贼又下山打劫了村庄，无人员伤亡，只是村民们唯一的两头牛被抢了去，还有一些钱财。
县令很是恼火，可是没有办法，山贼太多，不知道是哪一伙打劫的，自己的身手也不够。
“大人，让我带人去吧！”萧立毛遂自荐。
“萧立啊，不是我不让你去，山贼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有好几伙人，就你手里的那些人，还不够别人看的呢！”
“大人，对付山贼，并不是只有剿灭他们一个办法，还有其他办法的。”萧立认真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
“大人，我们现在不是想招兵，却没人来报名吗？我想，如果可以收服山贼，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是保护了百姓，二是有了足够的士兵，何乐而不为呢？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本不应该麻烦大人，可是收编山贼这等大事，朝廷怕是不会同意，只有麻烦大人向州里请示，属下才敢放手去做。”
“你有信心办好这件事？”
“是，山贼打家劫舍也是为了活命，属下有信心说服他们，实在不行，再选择武力解决。”
“好，我立刻去一趟郡里，你先回去准备好，等我一有消息，立马派人通知你，记住，一切小心，如果谈不好，也不要勉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
看得出，县令对萧立很是器重，萧立离开后，县令立马带人向郡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