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返回京都
“废物!”
听完暗卫的禀报,叶恒一双眸子深沉如鹰,眼里闪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是什么人截下了他们?”
“卑职们赶到的时候,我们的人大半已经死伤,据一个侍卫说,似乎是渊亲王和太子妃的妹妹”他抬头窥了叶恒的表情,为难地说道,“侍卫们虽然不敌对方却拼死抵抗,因太子妃的妹妹受伤,他们才匆匆离开。”
叶恒近乎怔住,几乎是吼了出来:“她为何会受伤!”
暗卫从未见过叶恒如此发怒,脸上已冷汗淋漓:“是被我们的人用暗器所伤,太子放心,卑职已经派人去追了,一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叶恒一把将他提了起来,问道:“你方才说太子妃妹妹被暗器所伤,她的伤势如何?快说!”
“卑卑职也不十分清楚,只知道她似乎流了很多血,当场就昏死了。”
叶恒脸上阴沉如铁,往后倒退两步扶住了桌子,片刻后冷冷道:“多派人去追,追到后要全力救治她,否则你们全都会死。”
白初灵醒来时已是第三天,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白初薇焦急的脸庞,还未开口便听见旁边有好几个人的声音响起。手被紧紧握住,白初薇垂泪道:“灵儿,你终于醒了!”
“姐姐”刚开口,感到额头上一阵割裂般的疼痛,不禁用手摸了摸,是纱布的触感。
“好痛,我们现在在哪儿?”
“我们在渊亲王府里。”旁边的傅云州亦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白初灵腹中一阵饥饿,忙挣扎着起来想吃点东西,白初薇忙把她按住,道:“你要做什么?你肩膀上受了伤,千万不要乱动!”
白初灵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姐,我肚子好饿。”
傅云州忙不迭地应了,道:“你想吃什么?刚刚已让汀儿去端白粥和点心了,灵儿别急,快躺下吧。”
见白初薇一脸憔悴,白初灵伸出手去揩她的泪水,道:“我都醒了,姐姐快别哭了,瞧你的样子定是几天没休息好,去睡一会儿吧。”
“是,你去休息吧,”傅云州伸手抚了抚白初薇的肩膀,关切道,“灵儿这里有我和汀儿就行了。”
白初薇摇摇头,坚持喂白初灵吃完东西,又说了好一会子话才肯回去休息。
白初灵任汀儿为她小心地擦拭着脸和手心,看着傅云州道:“如今你们回到了京都,外面又有追兵,下一步该怎么办?”
傅云州抿唇,片刻后神情肃然道:“我不欲让初薇再躲藏,过胆战心惊的日子,我要她正大光明地做我的妻子。”
白初灵抬头迎上傅云州的目光,知他决心已定,叹道:“只怕是不容易”
“你们聊什么呢?”门外人影一闪,叶渊温然笑着走了进来。
“你手上拿了什么?”白初灵鼻子最尖,一眼就闻到了羊肉串的味道,连忙伸手去拿,却被叶渊一个侧身躲过了。
“干嘛,我又不是买给你吃的,”他只含笑定定地看着白初灵,“那天我可说了,你若是生病了便要让大夫给你开最苦的药喝,”从雨昕手里接过一个热腾腾的碗,随即笑道:“喏,这才是给你的。”
凑近一看,浓黑的中药盛在透明的水晶碗里,带着清苦的味道直往人鼻子里冲,白初灵不禁苦了脸,转过头去:“什么东西臭死了,我才不要喝!”
“这可由不得你!”叶渊做了个鬼脸,随即唇角浅浅泛起弧度,“不过你若是喝完了,这把羊肉串就给你尝尝吧,这笔买卖可划算?”
屋子里放了暖炉又熏了淡淡的香,轻薄似烟雾在空气中游丝,白初灵连忙猛吸了一口那香气,道:“快,拿来我一口气喝掉。”
傅云州和汀儿不由得噗嗤一笑,叶渊见白初灵咕咚咕咚地喝着那药,都快要背过气去了,也笑道:“嗳嗳,喝慢点,谁和你抢啊。”
渊亲王府幽雅安静,不同于皇宫的琉璃华瓦和富贵华丽,这里更像是走入了古籍画卷一般,数扇月亮拱门由白玉雕成,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数条小河汇入中间的湖水中,在冬日里结了冰,倒映生光。茂密葱茏的奇花异草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错落有致地排成两排,翠绿高大的竹林将房屋隐密在其中,曲折中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这些竹子终年翠绿,据说是皇帝为贺叶渊的生辰特意从顺昌千里迢迢移植了许多来。
白初灵在床上养了几天觉得腻味,正好雪停了,便由汀儿扶着出来在走廊散步,缓缓踱出温暖的室内呼吸到外面冰冷湿润的空气觉得甚为神清气爽,望着这如织如画的景色,不由笑道:“渊亲王府的布置竟这样别致。”
“是呢,奴婢在这里住了几天,觉得跟人间仙境似的。”汀儿抿嘴笑道,“若是奴婢有福气,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
“浑说什么呢?”白初灵不明就里,歪头问道。
汀儿扶着自家小姐漫步自在,道:“奴婢在王府中听丫鬟们说,王爷从未对任何一位女子如此上心,渊亲王府向来只有王爷独来独往,下人们都巴望着有个女主人呢。”
白初灵脸上烫得如火烧一般,啐道:“越发没规矩了!”
汀儿捂了嘴,眼中笑意盈盈。
过了一会儿,见桥上一位男子的身影往这边走来,头戴赤金簪冠,丰神朗朗,不是叶渊又是谁?白初灵想到汀儿方才打趣的话,又红了脸。
“咦,你的脸怎么这样红?是发烧了?”叶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奇道,“也不烫啊。”
“许是刚才在屋里被暖炉烘得太热了罢。”白初灵见汀儿还在极力忍笑,忙轻轻掐了她一把。
“你伤还没好,外面这样冷,身子哪里受得住?”叶渊皱着眉头,忙带着她回屋子里,唤丫鬟端了热水来擦脸擦手。
折腾了一番,叶渊又倒了两杯松针茶,饮了一口,和颜悦色道:“你姐姐的事有办法了,只是要受一些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