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喜儿
“这是怎么了，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莫不是无姑娘跟你说了什么故事把你吓着了？”回去的路上，三人默默地沿着山路行走着，叶渊看着白初灵恹恹的，故意打趣道。
“哼，你才被吓到了。”白初灵漫不经心地折下一根树枝在手里把玩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用树枝戳戳叶渊的后背: “喂，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我的蛊毒你什么时候给我解了啊？”
“噗嗤。”叶渊听到这话，忍不住笑起来，连雨昕也跟着笑起来。
白初灵顿觉有异: “你们笑什么啊？”
“小姐，那个蛊毒是王爷逗你的。”雨昕终于看不下去了，忍笑道: “那只是一颗糖而已，若是真的蛊毒，怎会对身体没有影响。”
“我以为你早发现了呢。”叶渊转过头来，好死不死露出得意的笑容。
白初灵大窘，着急之下用树枝打了几下叶渊的后背: “你戏弄我！”
“哎，”叶渊伸手抓住树枝，赔罪道: “我错了我错了，待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行了吧？”
“不够。”白初灵双手一叉，开始讨价还价，“起码两顿。”
“都依你！”
翻墙回到丞相府已是傍晚，幸好庶女是不用请夫子来讲学的，否则轻易还出去不得。
汀儿迎上来为白初灵换衣服，道: “小姐今日出去可有什么收获吗？”
“有啊，这就是咯。”白初灵神秘兮兮从怀里拿出一本古籍，小心地放在桌上，这是她临走前无姑娘交给她的，上面全是真实记载的神鬼之事，随便挑一个写出来绝对火爆京都。
“哇，小姐你也太有办法了。”汀儿开心地忙上忙下，把白初灵换下来的衣服交给小箐抱出去洗，旁边的雨昕抱着剑冷冷地看着小箐，也随她走了出去。
“你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新来的丫鬟喜儿正在厨房煎药，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她回过头，猛地挨了一记巴掌！
喜儿踉跄地摔在地上，抬起来一看正是吴姨娘，她连忙跪地求饶: “姨娘，奴婢正在为您煎药啊……”
“还不说实话？”吴姨娘往那煎药罐里一看，左手抚着小腹，右手铁钳似的拉起喜儿的耳朵，直拉得耳朵通红，喜儿连连求饶。吴姨娘见她还不说实话，抄起旁边的擀面杖往喜儿头上打去，这一下把她头都给打破了，血顺着额头往下淌，喜儿这才见了真招，忙改口: “奴婢说，姨娘别打了。”
“贱骨头，”吴姨娘嫌恶地把擀面杖丢在一旁，扔给喜儿一方手帕转身离去，“把血擦干净了来回话，小心脏了我的地方。”
回屋里喝了半碗安神汤，喜儿捂着头胆怯地走了进来。
“说吧，怎么回事，夫人让你在药里下了什么好东西啊？”吴姨娘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说道。
喜儿犹豫片刻，见吴姨娘只是冷笑不语，怕自己不说话又会被毒打，只得和盘托出: “夫人……夫人让奴婢在您的药里加少量的……红花。”
“哼，”吴姨娘睨了一眼她，“少耍这些伎俩，夫人绝不可能只是加红花让我滑胎这么简单。”
“是……姨娘英明，”喜儿小心地窥着吴姨娘的脸色，背上脸上全是冷汗，道: “夫人让奴婢加红花并不是想让姨娘滑胎，而是趁着现在月份小想让您出现下红的症状，然后……然后让奴婢作证姨娘有来月事的迹象，再让一个大夫诊断您并没有身孕……如此，您便失了老爷的信任，再然后……”
“然后夫人便趁机把我的胎打了，反正死无对证，最好能把我赶出府去，对吧。”吴姨娘淡淡地开口。
“姨娘，奴婢错了，”喜儿到底年纪小，挨了这么一顿打，忍不住哭起来: “奴婢的哥哥快要病死了，奴婢不得不替夫人做这些事，否则……否则……”说到此处，喜儿哽咽得说不出话。
“行了，今日也是我过于急躁，到底你没有做成这伤天害理的事儿，你先起来吧。”吴姨娘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奴婢不敢，”喜儿抽泣着连连磕头: “是奴婢对不住姨娘，如今姨娘抓了我的现行，要带我去老爷那儿领罚，还是奴婢自己出府，任凭姨娘处置。”
倒是个有担当的，吴姨娘放低了声音问她: “你哥哥得的是什么病？”
“哥哥原是庄子上的马夫，好似得了痨症，现在已经被赶回家等死了。”喜儿用袖子擦着眼泪。
“也是个命苦的，”吴姨娘也用帕子掖了掖眼角，“我有一个熟识的大夫，你若信得过我，明日我便遣了他去给你哥哥瞧瞧吧。”
“姨娘您……”喜儿没想到吴姨娘竟肯救命，想到自己刚刚还要害了她去，顿时感到羞愧难当，恨不得钻进地里去。
吴姨娘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宽慰道: “罢了，今日的事我且先不与你计较，从今以后若再做这缺德子事，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明白么？”
“是，奴婢谢姨娘救命之恩！”喜儿感激极了，给吴姨娘磕了好几个响头。
“好了你先起来吧，”吴姨娘歇了一歇，问道: “对了，夫人给你的红花还有吗？”
“还有的，奴婢放在了枕头底下。”喜儿从地上爬起来诚惶诚恐地答道。
“好，你先把它好好收着，明日我可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