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画中仙
在我过去的收妖史中，似乎男妖怪居多，而有极少的女妖，她们大都追随某个男妖精或者大脑失去理智，变得不正常，无法与人沟通。但无可否认的是，她们各个貌美如花，摄人心魄。
在开学前一星期，辞眈说警察厅在办一场大案，就是古画凶杀案，据说得到这幅画的人都死了。目前已知画在一个银行家手里，可他却像是被画蛊惑般都死活不承认画在自己那里。
辞眈知晓这是非人的案件，所以当面不接受他们的委托，却在私底下偷偷调查。他说这么做也是为了不惊动古画里的妖怪。
我曾听几个护法提过他们的一个同事，叫半盏，是个画灵，画灵一族大部分是半仙者。修炼成神的画灵少之又少，所以很多画灵修炼到半仙之后就不再继续修行了。
听说他们每500年的成半仙率是90，而位列仙班率只有05。
望守说他们身为画灵的缘故，所以成神率会很低，可能1000年才会出两三个。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妖，人，神的子女不应该是一样的成神率吗？为什么比他们要低的多？
李祭说，画灵生之来天赋就高，悟性也高，修行比常人容易。
半盏就是个半仙，她已经修炼了1300年了，一心想要成仙。当初也是她自愿参选担任护法一职，用法术护妖怪路。那既然她那么上进，怎么还会杀人？
望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护法大人难道不是老大哥吗？”我不假思索问道，他朝我翻了个白眼。
“抱歉。”
“护法没有排名高低，也不是按实力。”
“那木偶为什么总说自己第四位？”
“小孩子的攀比心，你还当真。”他笑道。
“那这样我在大人眼中不也是小孩子了？”我反问道，“他和我的年纪一般大——”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舀起一大勺西瓜送入口中，全部吃完后，才说:“把自己伪装成大人的小孩而已，你成不成熟，心里有99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不然你又生气。”
“好，我不生气——”我说，“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我先前遇到一个女孩，她也才300多岁，可比你成熟多了，她知晓世人疾苦，又有解苦之法，潜心修炼，一心想要成为一个深明大义的好神仙。”他说到这里忽然停止了，眼神里的光暗了下来。
我似乎懂得了一切，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吗？
望守的白月光，应该是个如月光般温柔朦胧的神吧，不然谁受得了他的脾气。
“后来她怎么样了？”我赶紧问道。
“在一场仙魔大战中死去了，她用自己的仙力救了被魔毒侵蚀的凡人，自己仙力散尽，归还尘世了。”
“抱歉，我不是想引起你的伤心事的。”
“没事，只是突然被死去的回忆攻击了，我很快就能恢复。”望首上下打量了我，继续说道，“你和她真的很像，被我一两句话就逗得恼羞成怒的样子，我想想就觉得很熟悉。”
“才不像，”我不屑道，“那是之前的我，我现在早就很冷静了，我可不要成为你在别人心里的影子。”
“哈哈，你做自己便是最好。”他说道，捧着西瓜消失了。
半盏？如果我没认真听，可能就觉得望首说的女生是半盏。
在聊一个人时不要突然跑题呀，护法大人。
我在书里看到过她的画像，似乎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妖。画上的模样，细眉，丹凤眼，肤如凝脂，像极了壁画里神仙的打扮。
很快我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因为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某游的二创视频博主，于是刷着刷着就睡着了。
我快醒来时，有个人正在看我。
“你醒了，小神女。”
“画上的人怎么活了？”我迷迷糊糊地说。
“就是我，快醒来了。”她快活地说，拍了拍我的脑袋。下一秒我的神智清醒，看清了眼前的人，标准的古典美人的长相，再看一眼就要沦陷了。
“醒了啊，看清楚了吗？”她又朝我贴近了一些。
“半盏！？你是半盏！”我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来找你的呀，你许多时候找不到我，那我只好来自己来见你了。”她在我面前来回踱步，边说边用手捂着笑，语气中带有几分玩笑的苛责。
她也是护法，之前三个护法我花了时间才说服他们各回岗位，没想到会有护法自己来找我，我不太相信。
她穿着传统的晋制复原汉服，头发被整齐地盘起来，用根发带绑好，发带很长，加上半盏不是很高，发带已经及腰了。她这个打扮，已经和正式的神仙没什么区别了，再加上她轻盈的气质，会不自觉让人以为她就是古画里的仙女。
“姐姐，我也不是不在意你，奈何我找不到啊。”我委屈道，“我被你的三个同事耍的团团转，我已经有阴影了。我总觉得你会跟他们一样。”
“不哭啊，小美女。那可不是我，除了那个「木偶」，「回岁」和「灵鲤」可都是爱耍你，他们亲口跟我说的，说拿你寻开心真是件乐事。所以啊，只有姐姐是真心的。”
“嗯——”我急忙点了点头，“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很简单，那个姓沈的小花妖，他找到我，我和他做了些交易，才告诉我你的地址。”
“哦，是这样啊。所以因你而死的三个人到底是为什么？”
“姐姐不想告诉你。”她意味深长地说，挺直了腰板，眼神看向别处。
“好吧，在你回到书里之前，先把你手里的案件给解决了，不然我还要帮你善后。”
“不用哦，你的小花妖已经帮你解决好了。”
”什么？”
“晚些姐姐我还会来，小美女，记得想我！”
她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她走得潇洒迅速，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思考她说的这些话。
为什么妖怪们这么喜欢来无影去无踪，是因为有趣吗？是为了保持神秘嘛？我立即打电话给辞眈问他的地址，随后我立刻赶了过去。
在到达目的地后，有个女仆热情地接待了我，将我引到楼上去。
我看见辞眈正和那名银行家吃饭，两人谈笑风生，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对方被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被蛊惑的人。
“画已到手，前往警察厅。”他偷偷传音过来，我看了看，他的手在背后对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沈先生要来口下午茶吗？”那个银行家问道，“这茶可是正宗的普洱茶——洺小姐来了，快快，坐着。艾妮还不快去给小姐倒茶——”
见主人发了话，艾妮小姐才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多谢，但我们很忙，告辞了。”说完辞眈就立马拉着我出去了。
“这事很急吗？”我问。
“不急……”
“那慢点走，我快跟不上了。”
不久之后我们就到了伦敦警察厅，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警察引我们进去。辞眈将那幅画交给了正在办理这个案子的另一个中年警察。我瞥见那幅仙女图，令人见之忘俗，画得像真人一样，这画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
辞眈在交画时，似乎对画施了一个封印的法术，有个两个一老一少的经常轻声说了几句，起身拉起我便要走。
一些年轻警察起哄般叫嚷着，目送我们离去，几个女警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又看看起哄的人。
出来后，辞眈无奈道:“之前我拒绝了两个女警，他们以为我是男同。你……我……我想你应该懂得。我几乎都是独来独往，除了熟悉我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别的警察可不认识……”
“我知道，我明白，我也理解。但我不太喜欢被人起哄，在学校里有男生向我告白，还围了一群男生女生看戏，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杂耍的小动物，而他则是我的主人。”
“这样的情况以后会避免，不会让你为难。”他小心翼翼地说着，又将我的手握得紧些。
我们一起去吃了中餐，然后又在外面散了半个小时的步，足够劳累之后才回家，不曾想家里人居然都还没有吃饭，暝晚带着文旭在吃泡面，文旭吃康师傅的红烧牛肉面，而他居然在吃酸菜牛肉面。
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又想到之前传出的新闻，我从进门就开始笑，一直坐到沙发上还是停不下来。
暝晚满脸不解，直到辞眈向他解释了，他才气得把面倒了，说了几句脏话。
“干点正事吧，暝晚，文旭才多大，你就让他接触这些东西了。我的小孩可要被你带坏了。”我认真地说。
“没办法，这个家不能没有辞眈呀，我最近在忙。”
“你在忙什么？”我好奇道，“你一天天想着捉弄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去找工作，整日游手好闲的。”我平淡的讲述着一个事实，并但是在讽刺他。
“这是我最近想努力改变的事情，我正在找一份自己的工作。”他拿起相机翻看里面的照片，我凑近看了看，里面是美女的照片。
“当摄影师很赚钱啊，而且你有这么贵的设备，拍视频，拍照片，拍人像，担心什么？”
“我帮一些上流社会的富家小姐拍一些照片，但是他们身边会有很多追求者，那些人找到我想花高价购买照片。”他说着，把相机放到了桌上，我又拿起来看了看相机里美女。
“我懂了，你还是别答应，如果他们用拳头，你就消除他们的记忆。”
他皱起了眉头，不耐烦道:“你以为我是你？还和别人友好地交流？我都直接——咳咳，我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动手呢。”
“大摄影师，最好记得自己说的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