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决裂
在赫敏出事这天晚上，学校加强了防守，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老师都在站岗，放哨，巡逻。不过我会隐身术，很轻松避开他们的视线，前往海格的小屋，打算同他告别。
各个学院的级长都走在一起成双成对地巡逻，上空还有飘着的幽灵也在尽职尽责。既然级长可以出来，为什么要把我困在休息室里。
我明明也很厉害，一定是我还没有让他们见识到我的本事。
路过斯内普时，我边走边看他，并且小声埋怨着。他恰好朝我的方向打了一个喷嚏。
我变出一只小苍蝇去烦他，以报区别对待之仇，不管和他有没有关系。
用了几秒的飞行术，我很快就到了海格小屋的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海格，你睡觉了吗？我是洺柏。”
门猛地打开了，一阵吹起了我的刘海。海格身后的牙牙迅速站了起来。
海格惊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听说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要来抓捕你，所以立马赶过来看看。”我关切地问道，“海格，你没事吧？”
“洺柏，你还听说了什么？”
我正要说，门又响了起来。海格起身拿起一张弩走向门口，牙牙已经在狂吠了。
当开门后看到是哈利和罗恩，海格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武器，让二人进来。但我却陷入了沉思，因为在几秒之后，邓布利多和康奈利·福吉将要出现。
不出所料，没说几句话，外面又响起了一阵粗鲁的敲门声。我猜一定是魔法部部长敲的，因为邓布利多不会这么大力地敲门。
哈利本来想让我一起躲在他的隐形斗篷里，但我已经提前隐身了。看着缓缓走进来的二人，邓布利多一脸严肃，福吉紧锁眉头，我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没等卢修斯·马尔福进来，我就提前离开了。
这不是我需要掺和的事。
回去的时候，我出现在了斯内普面前，没有继续隐身回去。想来我今晚也不会睡得安稳，不如加入他们。
“教授，邓布利多校长被停职了，我怎么现在才知道？”
斯内普恼火道:“谁告诉你的？回去！”
“我睡不着，您让我去巡逻吧。不然我就只好死在这儿了。”
“胡闹，这些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不需要替一个不会死的人的安全着想，这都是多余的。”
“可以了！洺柏，你去这附近转转，不要去没有光亮的地方。”
“好嘞。”
我兴奋地跑开了。
按理说今天出了事，汤姆里德尔不可能不会出现。我在出门前看到了自己的枕头下，放着一张里德尔穿着明制婚服的照片。我可没有把照片带来学校给同学观赏的习惯
这肯定是他又有事找我。
他无法控制我的精神，让我为他效劳，替他做任何事，最大原因是懒得动。我的懒惰战胜了他的精神控制。
我本身就是一个态度较为消极的人，他告诉我该怎样做的时候，我只负责点头，说“啊对对对”，完全不会去行动。左耳进右耳出，他对我说的话从来都是只听听，从来不会去做。但我感觉自己的大脑不受控制的时候，我刷一刷手机，然后躺床上睡着，睡一觉之后我就清醒了。
一次两次之后他就很少想尝试着对我精神控制了。
我随意走着，撞见了巡查的人就隐身几秒，然后继续走动。虽然今晚城堡认真工作的很多，但城堡太大，总有他们的灯光照不到的角落。在温室旁的走廊上，我遇到了里德尔。
他是突然出现的，我警觉地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我立即关切道:“你不要总是突然出现，汤姆，那样你会没命的。”
“无事，你伤不了我的。”
我扶着里德尔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今天赫敏出事了，教授说如果再出袭击事件，学校将会被关闭。嗯——所有学生都要回家。”
“我知道这件事。”
“如果霍格沃茨有线上课堂就好了。但要是我回家上网课的话，我的学习可能就废了。”
里德尔说道:“这些都会过去的。”
我很用力地摇了摇脑袋。
“不，没这么简单，这几件事件明显都是蓄意谋划的伤人事件。如果真凶不被捉拿，那么袭击将永远不会停止。”
“那群人真是糊涂，居然带走了海格。他们认为是海格打开了密室，放出怪兽。太离谱了，我简直不能理解。他怎么可能会是斯莱特林的传人，他连蛇老腔都不会。”
“我早就知道了，密室里关着的就是蛇怪，依据我们古老的占卜术就可以了，特里劳妮教授借助预言球可以看到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我们的占卜术可以占卜到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或者是一件事的过去和结果……”
我注意到里德尔很认真地看着我，迫不及待地希望我说下去。
“可是这样的能力我这辈子只能用一次，不然我就会被剥夺仙籍，永生永世不可以成仙。我已经用了一次了，只想查出密室的真相。我太高估自己了，什么都查不到。”
讲到这里，我声泪俱下。有些话讲着讲着就矫情了，就难过一会儿的时间而已，倒是对我造不成影响。
里德尔有些无动于衷地替我抹掉了泪水。
我举的例子确实是无法让他共情。我失去的只是占卜一次的机会，却拥有他所追求的永生。
“不必太难过了，只是不能再预见未来而已。我知道你有那么多法器，符纸，还有你丢的紫金葫芦，听起来都很厉害。我也见你使用过它们，你不必再有不满了。”
“你可以把它们给我，当你不需要的时候。”
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就是他平时同我说话时的平常语气。在我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对这些法器的渴求，从未说过，也从未向我提起，但是却屡次到三楼去动我的法器。
我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对他指责或者禁止。那些东西我就放着，你用的了算我输。
“那这面镜子你要吗？他们说我总是频频照镜子，叫我少照点。”
“你应该知道我无法使用它。”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随身带的法器。”
“我需要的是对我有用的法器，洺柏小姐。”
他被我激怒了。
“怎么生气了，是不是因为我挖掉了蛇怪的一只眼睛，你心疼它呀！”
我是一定要收拾一下那条蛇，让家里人给我寄了公鸡。别的东西变的公鸡，叫声可能不够纯正，对他不起作用。
他瞪着我，挑了一下眉。
“没错，这么多年我竟然还见识了比我还虚伪的人。你表面一副小孩模样，说话作态也极为幼稚，私下却是极致残忍的心肠。”
“你怎么好意思对我说这样的话？伏地魔先生，大家都彼此彼此。我只不过是对你的宠物下手的时候重了些，实在是不敢和你苟同。如果你不和我挑明，我说不定会帮你这灵魂造一具肉身，用来容纳你虚伪的灵魂。”
我轻笑一声，环绕着他走动，有些话不吐不快。
“我已经很照顾你的感受了，蛇怪害怕听到鸡叫这件事情，我可没有告诉哈利波特他们。我没有在向着谁，聪明人从来不站队，你是伏地魔，他是救世主，我选择置身事外。”
“虽然我并不赞同“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这样一句话，但我还是没有选择阻止你，收拾蛇怪的时候，它听着鸡叫，就失去了战斗的能力。我只剜了它一只眼珠就让它逃了，这只蛇怪太大，飞起来又没有龙那么快，笨拙。”
里德尔掏出了魔杖，却一秒之内被我夺过。我对他使了定身术，他的手就一直保持着那样拿魔杖的姿态。
“要等我说完哦！”
“纵使我们两个已经明牌了，那你还是可以继续来找我哦，我可是非常迷恋你的面庞，依赖你的情话。我之前对你的关切和依赖也都是真心的，我能怎么办呢？偏偏你生的这么一副好面孔。”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里像是燃烧着怒火，把眉毛烫得抖动了起来。
两个爱伪装的人都从未见过对方这副样子。
我的伪装显然没有他彻底，表面友善、努力学习、呆蠢、对所有学院的人都很友好，尊重，但我私底下对，妖怪确是很下得去手，我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连捅了那蛇怪五下，才让他逃走。
我用手戳了戳他的右胸口处，轻浮地看着他，继而离开了这里。
等到我保证自己走到了高架桥这里，才解除了他的定身术。
高架桥下面就是悬崖，我心里在赌他会不会追上来。
后面他追上来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我停了下来了，然后爬上高架桥的栏杆，转头带着一副笑容看向里德尔，他刚要念魔咒，我往后一仰，便跌落了下去。
我是和他一起看着这幅肉体落悬崖的，可他看不到我。这是修仙的优势，也是魔法的劣势。两者都有优缺，吾将皆习之。
不踩一捧一，我是一个中立方。
舍弃了这副肉体，我选择隐身回到休息室。毕竟我能和他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不想再浪费口舌了。
当某天下课后听到麦格教授的声音在走廊一边边响起后，我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金妮被掳进密室的时间提前了两个星期。我清楚地记得金妮是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被掳进密室的，也就是六月份的第一个星期，那时学生期末考试还没有考完。
我火速去找了哈利和罗恩，看到他们从过医务室出来，并且获得了线索。
所有情节都没有变。
当不少老师都在教工休息室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和斯内普教授一起进入了这里。
我选择坐在一张没有教师坐着的长椅上，弯腰把头埋进膝盖里，无聊地看着地面，等待麦格教授出现。
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教授都在这里。
听麦格教授讲述这件事情，其他老师都慌了神。我继续听他们讲话——
然后洛哈特进来了，他贡献了我这一段时间所有的笑点。
是斯内普先引入的话题，麦格教授附和道。
看着洛哈特慌张绝望的神色，教师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忍着笑声。
“那——那好吧，”洛哈特说，“我——我到我的办公室去——去做好准备。”
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
紧接着教师们一个一个离开了。
“洺柏，虽然你给我看了蛇怪的眼睛，证明了你的本事，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在这里一直待着。”斯内普冷冷道，“你该回去了——”
“好的，教授。”
晚些时候，我去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纠结之后，我才敲了敲门，韦斯莱夫妇还有邓布利多也在场。
“洺柏，你来这里做什么？”
“哈利和罗恩不见了，我想着来他们的院长办公室，也就是您这里找找——”
“什么？这两个小子又去了哪里？”麦格教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教授您先别着急，等一等他们吧，说不定很快就出现了。”
“什么？”
“我猜他们一定是去找密室了，金妮是罗恩的妹妹，他们不会对她不管不顾的，即使是违反校规。”
“是啊，大家都等等吧。”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
果然，几分钟之后，门再次被敲响了。
他们回来了，带着福克斯，分院帽，还有格兰芬多宝剑。
我估的时间还是很准的。
大家一直都在很认真倾听哈利讲完这个故事，房间里鸦雀无声。
我一直等到韦斯莱夫妇带着金妮离开，才开口道:“教授，我现在也去医务室可以吗？我去看洛丽丝夫人，费尔奇肯定也在那里。”
“那么，你去吧。上个学期期末的时候，你和我说过，你将会用你的行动让我给你加分——”
“不用了，校长，加不加分都没关系了，认真工作是我的职责。”
说完，我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