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禁闭室练武
“看什么看，呆子，周末的擂台赛有把握了？”
顾烨很诚实地摇头，“没有，说起来我就是个门外汉，虽然有些基础，但要和那些练家子打实在是异想天开，顶多两招，我就会飞下去。”
林玥岚接过顾烨递来的纸巾，擦去朱唇处的饭渍，“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正好本小姐今天闲着，就陪你一同练练吧，全当是饭后运动了。”
顾烨知道她嘴皮子硬，但也搞不清她今天为何改性了，不仅不抗拒自己，甚至还有亲近的意思。
这很不寻常。
“那就多谢少掌教抬爱了，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好了叫我。”
林玥岚赏了他一个白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烨耸了耸肩膀，根本不在意她的看法，出去时顺带将门关上了。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林玥岚才走了出来。不过确实，再精致的美人也离不开打扮，悉心梳洗后，整个人果然精神多了。
顾烨身为她的“好闺蜜”，自然是手挽着手一同走，两人明艳的身姿一路上引来不少弟子侧目。
“不愧是小兰，这才上山一天就勾走了大半门派的心，真是令我有些嫉妒呢。”
顾烨皮笑肉不笑，夹着嗓子回应道，“还是少掌教更胜一筹，毕竟我这张脸都是你画出来的。”
林玥岚才不理会他的幽怨，偏偏拉着他向人多的地方走，还不时向路人推销一下，势要让整个门派都瞧见他狼狈的模样。
经此一闹，林玥岚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步伐也轻快了许多。穿过后山的树林，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窟前。
“这里就是门内的禁闭处了，一般来说这里都是没有人的，空间敞亮，倒是个练武的好地方。”
顾烨才不管这里环境如何，他只想摆脱旁人刺痛的目光，迫不及待地进入洞口。可没想前脚刚踏进去，身后的石门就关上了，眼前的火把也在这时燃起火焰。
顾烨嘴角抽搐，总感觉林玥岚今天有些过于强势了。
“少掌教，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总喜欢把人关住。恕顾某实在难以理解。”
林玥岚甩开了他的手，一脸孤傲地看着他，“你可别瞎想，我只是想训练的成果更加良好。谁知道你会不会弱小到精神崩溃逃出去，那样丢的可不只是你的脸。”
顾烨对此不置可否，暂且信了这番言论，随意找了个干净的石墩坐下。
“那少掌教是愿意教我了？顾某真是不胜感激，愿洗耳倾听，还请赐教。”
林玥岚见他态度端正，不由生出几分好感，认为他还是很上进的。
“昨天我说到门派内分为文修和武修。想要在擂台上多站一会，你就只能参加武斗，让你和成熟的符师打，简直是以卵击石。”
“但体术也不是那么容易提升的，就算是走捷径也并非一夕而成。不过嘛，既然打不过，难道你还躲不过吗？”
顾烨一看那抹邪笑，就明白林玥岚心中打得是什么主意，“少掌教是想让我记住门中的攻击路数，做到见招拆招？”
“聪明，不过我可没期望你能达到那么高的境界，你只要撑过十招就算给我长面子了。毕竟谁都知道你虽然挂名内门弟子，但只是个门外汉罢了，就算输了，也合情合理。”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顾烨苦笑着摇头，站起身来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我要教你的是门派中的七杀术，共有七诀，今日，我先展示其中的三诀。”
“这第一诀，便是枪诀。”
话音刚落，顾烨就感受到四周的空气变了，寒冷中夹杂着浓厚的腥味。
只见林玥岚手持凭空出现的血色长枪，带着肃杀之意飞速刺来。气息恐怖而霸道，如同变了个人般。
顾烨不敢大意，极力向后退去，但奈何慢了一拍，身体没跟上。回过神时，林玥岚已枪指咽喉，刺破了表皮，流出一滴嫣红的血。如若不是林玥岚及时收手，估计他已经命丧黄泉了。
“顾烨，你弱爆了。”林玥岚失望地撤回长枪，拍了拍额头，“我还以为你起码能躲过最简单的突刺，不曾想还是高估了俗世之人的下限。”
顾烨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强扯出一副笑脸，“刚才那一瞬，我还以为自己会下地狱。少掌教真是好枪法，快得我反应不过来。”
林玥岚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别耍嘴皮子功夫了，今天要是不练到我满意，可是不会放你出去的，做好觉悟吧。”
顾烨双腿站定，深呼吸，将神经绷直，做好了心理准备，“请赐教。”
林玥岚见他这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不免升起几分兴趣，“不知道你这次能躲过我几枪？”
不等顾烨回答，血色的长枪又刺了过来。这回他学聪明了，在其出手的一瞬就摸清了她的攻击路线，立即侧身躲过。
林玥岚微微震惊，本想今天借着指教为借口好好挫一下他的锐气，没想到真的被他躲了过去。
“哦？不错嘛。但你是不是忘了枪是可以横扫的？”
说罢她下盘发力，一脚踢在枪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顾烨的下盘。寻常人若是中了这一击，没有半个时辰可是缓不过来的。
顾烨也没想到变招来得这么快，情急之下，只能向上跳去。可这却刚好中了林玥岚的计策。
“愚昧，居然逃到空中，这下我看你怎么躲？”
只看她一个回马刺，枪尖上挑，直冲顾烨命门刺去，马上就要将顾烨杀个肚破肠流。
然而生死之际，却激发顾烨的潜能，他想起了昨晚练习的太极。大脑高速运转，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变得凝滞了。
他看清了枪的攻势，凭借强大的腰力在空中扭转脱离了攻击范围。还想着借力打力，拉住枪身猛地一转，将其震飞，脱离了林玥岚的掌控。
林玥岚呆滞地看着这一切，恍惚之际竟然被顾烨用长枪打中了玉腿。
这一击，伤害不大，然而侮辱性极强。尤其是在一个新手手中败了一招，这让林玥岚难以接受。
不过她也没有失去理智，明白这是自己轻敌了，于是凭空又捏出一柄长枪，与顾烨切磋起技艺来。
林玥岚的枪诀虽然攻势凌厉，但变化远远不及太极奥义。顾烨仅仅凭着以柔克刚这一铁则，便能四两拨千斤和其战个不分高下。
就连顾烨自己都没意料到，他还可以是个练武奇才。
对撞愈加激烈，两人之间也打出了真火。然而顾烨的动作反而更加流畅，行云流水，浑然自得。反倒是林玥岚不得不加快攻势，保持平衡。这个发现令她惊惧之余很是兴奋。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能干的，看来是时候增加难度了。】
“注意了，接下来我的招式可要变了！”
林玥岚意念微动，笔直的长枪瞬间化为柔软的长鞭，这是七杀术的第二诀，也是最为诡变的一诀。
只见她身形微动，细长的鞭子化为一条灵动的水蛇，紧紧缠绕住了顾烨的长枪。接触的那一瞬，顾烨只感觉有万吨的力量压在自己身上，霎时双手不受控制，将长枪扔了出去。
本想冒险去捡，可密集多变的攻势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无奈之下，只能认输。瘫坐在地上，汗流浃背。
林玥岚却如同早有所料一般，放下了手中的长鞭，将他扶到石墩上休息。
“看来你是练了太极真意，以柔克刚。不过你只学了些皮毛，未能领悟第二层，以刚克柔。”
顾烨累的不住喘息，声音也有些嘶哑，“不愧是少掌教，什么都逃不出你的法眼。不知这以刚克柔是如何体现的？”
“这就要讲到七杀术的第三诀了，剑诀。俗话说一舞剑器动四方，持剑者可劈可刺，锋芒毕露，难以阻挡。用它来对付长鞭再好不过。”
林玥岚见他额头上沾满了汗水，也不嫌他脏臭，拿出手帕耐心擦拭，“不过你今天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很满意，明天再接着练吧。”
顾烨虽然有心继续，然而体力不支，难以支撑，不得不摒弃这个念头。与林玥岚交流一番心得，便出了石门结束了今日修行。
两人相依而行，一路无言，走了许久，林玥岚似才想起父亲的嘱托。
“对了，今晚掌教有要事和你商量，记得吃过晚饭就去天善阁。不准翘掉，知道了吗？”
顾烨浑身酸软，有气无力，“既是少掌教的请求，顾某绝不会轻视。”
林玥岚气岔，忍不住掐了把他的大腿肉，疼得他直求饶。
“看你以后敢不敢胡乱说话，以后你要是再油嘴滑舌，可有你好果子吃？”
顾烨微微一笑，“真的？会有好果子吃？”
林玥岚懒得理他，瞅着快到自己府邸了，也就随他聒噪了。将他送回后，就回府歇息了。
可怜顾烨到家还得装作女子应付小芳，连个澡都洗不安生。然而当身体浸泡在热水中时，任何抱怨的话皆都化为雾水，烟消云散。
用过晚膳后，顾烨已是精神抖擞，看着夜空星光大作，他知道是时候去和阴阳门的最高层会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