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三得三
泠九不是很大度的人，那个小屁孩肯定也不大度。
上午的课没什么好消化的，都是些学校的规矩之类的，还有以后的课程布置。
等泠九做好课程表，老师就说接下来上自习，让同学之间互相认识，很明显，这不是单纯的上自习，是要尽快选出领头羊的刻意为之。
那个小屁孩现在还在胃痛，流氓打架有个必修课是打的很痛还能让外人看不出伤痕，所以他现在是疼的很又没办法辩解。
至于洛明，他现在满头大汗，好像很吃力的模样，那只潜袭蛾在他周围飞来飞去，最后藏在他的袖子里用触须碰他的手背。
泠九在心里说他不行，年纪轻轻就肾虚，长大以后还得了，然后就没再注意，转头去看其他人“友好”的交流。
班集体一共也就二十来个人，现在被分成两派，一派都是男生另一派都是女生，两个小集体都有各自的头目，男生的头目居然是刚才那个找他麻烦的小屁孩。
女生的头目是个很帅气的女孩，两派学生分开坐着，都对互相有敌意。
也就在这时，洛明噗通一声摔到地上，陷入昏迷，那只潜袭蛾也随着他的昏迷被强制收进灵魂海。
他的昏迷小屁孩非常上心，也不顾身体疼痛，喊着：“快把他送去医务室！快点！”
几个孩子用外套组成担架，小心的抬着他向医务室走去，临走前小屁孩还恶狠狠的看了泠九一眼，后者没当回事。
吃过午饭，泠九就去室内训练场集合，下午的课是实战课，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拿到时兽，所以实战课变成了为期一星期的实战理论课。
他早早的等在这里，其他小屁孩都没来，就趁午休的时间让总司教自己玩刀，太刀对他现在来说太大，挥动时在外人眼里非常奇怪。
泠九几年前就在学怎么挥动这么大的刀，也学成了基础的农民刀法，他在那里挥砍空气，刀还是太大了，即使能挥舞起来，砍到目标的概率却很小。
总司在一旁喝茶，不时指点一两句，他不需要吃饭，但是可以吃东西，并且不需要排泄，所有的伴生时兽也是如此。
“不玩了，你练一段给我看看吧？”泠九把刀放在草坪上，自己也顺势倒过去。
“我拒绝。”冲田总司只是把刀挂回去，没有同意那种任性的要求。
“那我去找谷歌女音小姐说会儿话。”泠九躺在草坪上准备小睡一会儿，谷歌女音就开始用标准的机器人嗓子问他需要什么。
“是这样，谷歌小姐，这个世界也有式神？”泠九还记得那句人形式神，好奇就问了。
之前因为没有开新手礼包所以问了也没用，谷歌女音只会说她是正经系统请阴阳师不要担心。
“阴阳师先生，式神是无处不在的。”
“？那么太阳中心也有”
“再高几倍的温度下也有。”
“？？？”这个问题涉及到泠九的知识盲区，他决定不去细究。
“那么时兽和式神有什么区别吗？”
“有！”谷歌女音拔高了音量。
“式神可以是从异世界召唤出来的，时兽只能是当前冥界特产。”
“你的意思是式神可以是御坂美琴？”
“做不到，该角色气场过于强大，已经是部分群体信仰的存在，只能放在橱窗里面供着。”
“我妻由乃呢？”
“气场过于强大的角色无法做到。”
“那么我还能契约别的式神吗？契约时兽呢？”泠九又问。
“可以，但是契约式神需要抽到特等奖内的式神召唤卷，并且不能超过现在最大契约数量。”
“那么时兽呢？”
“不能超过最大契约数量呀—”谷歌女音小姐拖着生硬的长腔。
“等一下，我糊涂了，我问的是能不能，我要的是能或者不能！”
“……能。”谷歌女音小姐的声音听得出一丝委屈出来。
“最大契约数量是式神和时兽共用的吗？”泠九觉得和机器人说话贼费劲，明明外面在下雨，他的脑壳却在出汗。
“是也不是。”
“我特么……”
如果谷歌女音小姐有实体，或是全息的影像，那么她现在肯定会挨揍。
泠九现在就是很想揍她但又揍不到她的情况，这一句是也不是，搁这玩海龟汤呢？
谷歌女音小姐现在就是很委屈，非常委屈，话都不想多说了。
“那阴阳师到底是个啥？”
谷歌女音听到后终于不委屈，音量拔的很高。
“阴阳师先生，阴阳师就是可以自由行走在冥界内的一类人，可以凭借肉身进入那些可怕的时空裂缝不受伤害哦，是不是很厉害呢？”
“哦，好普通。”
“嘤—嘤—嘤—嘤—嘤—嘤—嘤—”谷歌女音小姐对这种冷漠的回答只能发出嘤嘤嘤的声音抗议。
“那，冥界？”
“是时空紊乱的世界统称，边缘会形成时空裂缝和奇异的空间，普通人踏入大概率会被紊乱的能量乱流撕碎，阴阳师可以忽视这些乱流。”
“飒，阴阳师，请不要畏惧，勇敢的进入时空乱流中契约式神吧！”谷歌女音小姐的机械音听起来总是那么的耐人寻味。
“最后一个问题，时兽能用那种紫星砂吗？”
“可以呀，毕竟本质上是同一种东西。”谷歌女音咯咯哒哒的发出笑的拟声词，一个看不见的红色大字“危”正立在她的脑壳上。
“这种事情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
“咯—咯—咯—咯—咯—你又没有问，再说你的新手礼包没开之前我不能回答其他问题。”
和谷歌女音小姐吵了一会儿后，泠九继续去练习农民刀法，总司的目光则移向不远处走进的男子身上，稍微观察过后就不再注意。
那名男子身材高大，体态匀称，头发有些泛黄，很像染了黄毛还留长发的不良，望着草坪上的二人，目光审视。
上午他不在场，但是听别人说有个孩子的时兽是人形的，而且在开启灵魂海时抽走了白球里相当多的能量，校长为此抱怨了一上午。
抱怨归抱怨，校长当时还是希望这只时兽的品质能到达传说，但谁知道是个罕见。
这个新学生也挺另类的，居然在非战斗情况下把伴生时兽召离灵魂海，好像把时兽当成了刀架子一般。
逐渐的，一个小时过去了……
那名男子看着泠九依旧神清气爽的召唤着他的伴生时兽，表情开始变得迷惑。
又过了半个小时，那只伴生时兽还在，并且从喝茶的动作变成了站在旁边帮忙扶刀。
“叮叮叮……”
预备铃让男子缓过神，他才注意到要上实战理论课了，就去将要用上的白板放置在草坪合适的位置。
泠九也停止练习，找了个位置坐好，周围没有听课用的板凳，只能暂时坐在地上。
很快班里其他同学也到来，上午参加测试的学生也陆续赶到，不过是在其他的草坪上听课，重点班的草坪要更大而且训练设施更齐全。
洛明也被之前那个小屁孩搀扶着在草坪坐下，不过那个小屁孩有意的撞了一下泠九，露出得意的笑容。
泠九突然感觉不太妙，冲田总司也察觉到对方肯定藏着坏心思准备对付他们。
泠九把手放进口袋，从里面摸出来两瓶药水，是上午开包加转盘转出来的，不知道喝了会有什么反应，现在那个染发的男子，也就是他们这节课的老师在讲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立刻请假去厕所把这两瓶药偷偷喝了。
好在药水没有什么奇怪的副作用，喝过药后，力量更加充沛了些，身体的协调性也变强了，泠九觉得身体比他以前还要结实好用一点，随便挥了几拳，能听见拳风。
然后他又找了两根笤帚，学校的笤帚都是钢管做的，用来打架非常合适。
泠九把笤帚扔进系统里面，自己装作无事的样子走回草坪，小屁孩还在对他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大家注意，以后和别人决斗如果打不过是可以拒绝的，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那位老师敲着白板，又说，“但是拒绝弱者的决斗会承担被其他人看不起的后果。”
小屁孩似乎想到了什么，出了会儿神，回过神发现泠九在盯着他看，吓的往旁边躲避，骂了几句就继续听课。
“苏小九，我可以让别人印一套新的教材。”洛明小声告诉他，“当然，如果你想通了不止有教材。”
他说的很诚恳，像是个百年一遇的大善人，不过这番话已经暴露了很多事情。
该说小破孩就是小破孩吗？
泠九不在乎的笑了笑，人之初性本恶呀，这么小的孩子就会报复别人，不好好教育长大肯定是坏人一个。
他在老师令人昏昏欲睡的声音中等待着，等铃声响起的时候。
放学了，学生们鱼贯而入，泠九走在最后面，扫帚握在手里，两把扫帚，一把他用，另一把给总司。
等所有学生进入教室后，他再将房间门锁住。
在座的各位都有错，在座的各位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