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明珠ktv里早早准备好了包厢，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抽着烟，灰色烟雾中可以看到他的长发，垂在身后没有扎起，风衣的口袋鼓鼓囊囊，不用猜都知道里面有手丨枪，还是装着子弹的那种。
中原中也带柯南赴约之前，先带人去做了造型：“你现在的名字是梦野久作。”他把缝补的布偶放到人的怀里，叮嘱他千万不能放下来，又帮他调整了黑白的假发，“代号为q。”
“q？是你的同事吗？”柯南对这造型适应得还可以，就是惊讶这个黑白分明的发色，不过想想眼前人的橘发，也就没那么意外了。可能这就是黑手党的特色吧。
“……嗯。”中原中也闷声回答。
到底把人因为危险性常年关在地牢的事情省略了。
东京这边的势力都不太用异能，对异能的了解也很少。所以只要他强调梦野久作的危险性，就不会有人真的想要尝试。
就算真的有不怕死的找上来，有他在旁边助力也不成问题。杀个人而已有什么不会的。
柯南也没想到自己梦寐以求都没得到的黑衣组织的消息会以这种形式传递到他眼前。只是因为身边的男人，要跟他们做一场交易，而他又恰好被男人看中了，就这么放心地把他带了进去。
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
“洽谈的时候你不许说话。”中原中也又一次强调道。如果说普通人的好奇程度只能害死猫，那么名侦探的好奇心就足够害死老虎！这次交谈很重要，不能出现任何失误。
“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后问我，我会给你解答的，总之你交谈的时候不许开口，有什么疑问都要堵在心里。”他不得不给人下通牒。
“我明白。”
柯南也知道这次事件的重要性，之前游乐场那次的失误导致了他如今的现状，这次便怎么都要吸取教训做一个仔细的人。黑手党之间的交易，还是他们黑丨社丨会比较熟悉。
“来的有够慢的。”琴酒用力掐灭了手中香烟，绷紧身体看向门口。他知道对方这次来的是重量级人物，说不定会出现黑吃黑的情况，就算主场在他们黑衣组织，也需要做好最佳的准备。
“路上堵车。”中原中也随口说道，“一杯伏特加，谢谢。”
琴酒没敢小瞧这矮小的干部，能在这个年纪坐稳干部位置的，都有自己的底牌。目光转移到身后的柯南身上，瞧不出什么出彩的地方，微微疑惑：“这小子是谁？”
“我们组织的秘密武器，q。”中原中也介绍道。这样一来，差不多就把来者不善放在了面上，不过本来就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就如港口黑手党对黑衣组织了解的不多一样，黑衣组织也不清楚港口黑手党的内部划分是怎样的。
既然中原中也强调了“梦野久作”的地位和危险性，他们就不会上去找不痛快。
“先谈正事还是先玩两把？”琴酒重新点了一根烟。
中原中也端起服务员送上的伏特加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道：“先玩吧，飞镖还是枪击？”
“我们要节省子弹。”琴酒说着让人拿了飞镖进来。
这是下马威的环节，介于双方都只带了两个人，“梦野久作”又一副沉默不掺和事情模样，这次交手的双方就是琴酒跟中也。
琴酒的准头很好，擅长射击的男人在这种场合也不落丝毫下风，每次都能正中红心。但是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达不到下马威的地步。
所以最后两枚飞镖的时候，琴酒同时投了出去，然后一枚撞上另外一枚改变了航线，被撞的那枚贴着柯南的面孔飞了过去，嵌进了墙里。如果不是中原中也给他脸上做了伪装真的控制不住冷静的表情，另一枚依旧落在红心。
强得厉害。
柯南想，如果这个下马威是对着自己的，那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能够不露破绽。但是余光扫到中也的脸庞，对方依旧是游刃有余的表情。
他又有了信心。
“轮到你了。”
“轮到我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
钉在靶子上的飞镖被伏特加取下来交到中原中也手里，墙上的那枚依旧保持不动。
中原中也懒洋洋地站起来，猫步走到墙角跟前，握住飞镖的尾部轻轻松松把那钉进去好几公分的飞镖□□，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贴着琴酒的发丝正中红心！
而这只是第一枚。
在柯南看似不显，实则震惊不已的表情中，中也射出了剩下的飞镖，每一枚都贴着琴酒而过，或发丝或肩膀或脸颊，然后无一例外正中红心。他甚至连异能都没用，就用强大的武力给他们上了一课。
四个人有三个人深吸了口气。
琴酒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如果之前他还把握住了主动权，那么现在这权力已不归他所有。
切磋已经有了结果。
“这次的货物会通过私家游轮停在横滨的港口。”他说道。
中原中也学着太宰的习惯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数量呢？”
“……原基础上加百分之三。”这是他能给出的底线。
“好说。”
“不过游轮回来的时候，我们要在上面运一批货。”他又开始讨价还价。
黑丨社丨会做生意嘛，都是这样，卡着缝的往自己手里老好处。
……
柯南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他看着中原中也与人谈笑风生，第一次觉得琴酒也不过如此，还没有之前遇到的太宰治恐怖。而被他定义为新鲜出炉搞不过黑丨社丨会老手的少年，不仅拥有非凡的力气，还有非凡的武力震慑，从一开始就拿到了主动权。
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而从他们的交谈中，能够获得的有用消息很多。比如说现在，他虽然还不清楚朗姆是谁，但已经知道黑衣组织boss的真实名字叫做乌丸莲耶了，并且跟市面上的乌丸集团关系匪浅。
也是他之前没有想到这一茬，明面上光鲜亮丽、慈善出名的大集团背后居然会是黑丨社丨会。
现在既然知道了乌丸集团跟黑衣组织的联系，就可以通过乌丸集团的产业以及合作伙伴去推黑衣组织，从而扼杀住黑衣组织。
只是他不知道要不要把消息告诉赤井秀一他们。如果这是自己获得的内容，那自然由他做主，告诉谁都可以；但是这是他靠着中原中也拿到的消息，对方也是黑手党，跟fbi之类的处在敌对关系，拿这套到的情报给他们，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最关键的一点是，现在被黑手党带着的自己也失去了之前的立场，除非他已经被带到武装侦探社，不然这身份真取信不了人。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之前赤井秀一他们确实给过他很多方面的帮助，没有他们，之前的行动不会顺利。现在自己有了情报却不告诉他们，总显得有些忘恩负义。
柯南又一次陷入了纠结，自从遇到了太宰跟中也，他总是在陷入纠结，毕竟在重塑三观之前要经历三观分裂到三观破碎的过程。不过这次他决定遵循中原中也的指导，面上什么表情破绽都没露，等回去了再询问细节。
“你说他们那个组织，不仅有fbi、cia等部门的卧底，还有日本公安潜伏在其中？”听完了他的疑惑，中原中也表示了一下震惊。好好一个黑丨道组织，人员居然这么丰富的嘛？那些组织是不是把黑衣组织当做训练基地了？
“嗯，我之前跟他们合作过几次，现在不知道要不要把情况告诉他们。”柯南讲了自己为难的地方。
“真是个庞然大物埃”中原中也感慨了一句，父女俩同时在一个组织做卧底可不是常见的事，“琴酒去买彩票的话，说不定运气会很不错。”他半开玩笑地道。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柯南实在没法把琴酒跟买彩票联系在一起，有些莫名的喜感。
“告诉不告诉都随你吧。”中原中也对这个很无所谓，对另外件事倒是有些在意，“不过不是知道了首领的名字就可以将组织一网打尽，而且你确定这几个组织立场相同吗？就算现在立场相同，你能保证黑衣组织落网后，他们的立场也依旧相同吗？”
想分蛋糕的心是一样的，但是不代表他们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蛋糕，野心这种东西谁都有。黑衣组织加上乌丸集团这个庞然大物是多么大的诱惑啊，真的会有人不想独吞，不想占据最大的利益吗？
说得难听一点，fbi跟cia都不是日本的组织。而在横滨待久之后，他对政府机构也没什么尊敬，日本的公安水平如何，他实在不想发表言论。
“一旦他们出现了冲突，你的立场就是最大问题。你会站在哪一边？你能保证你的立场不会伤害到自己也不会牵连到亲朋好友吗？”
“等这些问题都想清楚了，你决定要不要吧。”
他不建议普通人参与这些博弈，因为普通人压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颗随时可以被放弃的棋子。
不过他也尊重柯南的选择，能跟黑衣组织周旋这么久，又被fbi、cia等组织的人看中，本身就是个不错的苗子，细心打磨后就会焕发光彩。
想必太宰也是看出了这点，才会折中选择“由武装侦探社管理”这样余地很多的途径，而不是直接抹杀。
总的来说，他还是很欣赏的。
希望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这样柯南就是他跟太宰治共同带过的第二个孩子了，到时候可以介绍给芥川认识。说不定会成为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