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别有洞天
赵明月拔出宝剑在洞口查探半晌,提步走了进去,其余二人也提步跟了上去。
起初洞口还很狭窄,仅能容一个人通过,三人并列而行,向前走了数十步,入口一下子变得开阔敞亮起来。
入目是一片荒芜,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整片大地还保留着被烈火焚烧肆虐过的痕迹。
“糟了!”
三人脚步刚一沾地,那光圈就消失了,只剩原来的那棵枯树孤独地驻留在原地。
赵明月手附上树身一阵摸索,还是一无所获,气得一拍树身,脑海里又突然出现了刚才血腥的画面。
韩昀息与梁辰眼看着赵明月脸色越来越差,心下奇怪,从刚才开始就不对劲,赵明月性子不是暴虐之人,但自从来了此地,她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大了,动怒的模样像极了那日翠屏山上的样子。
韩昀息心中一动,那日翠屏山上赵明月性子突变,功力也增长了许多,还有那个眼神,那么可怕,活像一个嗜血的修罗。
嗜血?火?
韩昀息暗道不妙,立身上前握住抓住她拍上树身的手道:“月儿,凝神!”
赵明月却不为所动,抬头盯着韩昀息的眼神越来越冰冷,越来越陌生。
“月儿姑娘!”梁辰眼见赵明月的手将将要捏上韩昀息的脖子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一声轻唤。
赵明月神情木然地转过头来,看着梁辰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起来,握成爪状的手掌也渐渐舒展。
“我这是怎么了?”
赵明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刚才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她竟然想要毁灭这一切。
看着她这幅样子韩昀息心中一痛,她刚才是想要掐死自己!想到此处他心中再也无法平静,翠屏山上如此,来到四季城亦是如此,她的身上一定藏着一个大秘密。
梁辰也是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看赵明月的样子分明记不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良久才见她情绪稳定下来。
纵然心中好奇,他也并未多问,只是与韩昀息一般将这份好奇藏在了心中。
赵明月自然不知道他二人脑海中的弯弯绕绕,只是惊异于自己的反常心态。
三人各怀心思,谁也不肯明说,只是收拾好心情,朝着荒地深处走去,既然出不去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知走了多久,三人来到一处陈旧破败的祠堂,倾斜脱落的匾额早被岁月的长河冲刷的腐朽不堪,上面的字迹已无法辨认。梁辰用长剑拂开蛛网,进入殿内。
入目是一排排罗列有序的木质牌位、香炉瓷器,上头的字迹亦是模糊不清。
“你们看。”赵明月目光落在正中央的牌位上,走上前去招呼二人过来,只见那牌位之上并无侵蚀、刻字的痕迹,唯有牌位边角处雕刻了两朵漂亮的紫兰花。
“奇怪,这牌位上缘何没有刻字?”
正思量间,突然一阵狂风大作,方才还罗列整齐的牌位瞬间腾空而起,列阵布兵,如同一个个守卫祠堂的死士。
“尔等何人,胆敢擅闯月华洲!”一声凌厉的声音响起,三人循声环顾四周却并未发觉有其他人的存在。
“是那个牌位在说话!”赵明月惊得张大嘴巴,伸出手指指着刚才那个无字牌位,一双杏眸瞪得越圆。
“尔等何人,胆敢擅闯月华洲!”那声音再次响起,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无字牌位,只见那黄色的牌位发出幽幽蓝光,周围空气也顿时冷冽起来。
“晚辈韩昀息,我等因缘巧合、误入此地,绝无打扰之意,还望前辈海涵。”韩昀息上前一步跪直身躯,拱手言道,其余二人见此也跪下身来拱手致歉。
不给三人反应的机会,耳畔传来一声巨大的嗡鸣之声,三人只觉耳朵被震得生疼,一时之间竟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良久,那无字牌位继续开口:“你三人能来此,也是命中的机缘,我等自当顺天而为,但尔等须在此立誓,此间之事不可为外人道也。”
听他说不再计较,三人面上具是一喜,赵明月立即勾指起誓:“晚辈赵明月在此立誓,绝不将此地所见所闻宣扬出去,若违此誓,人神共愤!”
其余二人正要勾指起誓,就听那无字牌位声音突然激动起来:“你可是西陵人氏,年方二八,甲子年生,九月初九?”
赵明月闻言一震,此人所言分毫不差,她自是知晓这中元大陆能人众多,有的是能看相卜命之人,却不想一块牌位也会看相。
“前辈所言分毫不差,晚辈佩服!”
赵明月拱手弯腰,正要对着那牌位行上一个大礼。却见那腾空的牌位迅速落回原位,如同他们刚进来时一样,罗列有序,叫人挑不出一丝差错。
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赵明月站在原地唤了许久,那声音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南柯一梦。
整座祠堂空寂得吓人,韩昀息拢了拢身上的衣物,总觉得这地方有些玄乎,正要离开,余光却瞥见门槛右下方刻了一个奇怪的标记。
“这个标记。”赵明月心头一震,是那个女人手背上的标记,诡异的弯月飞镰上跳跃着蓝紫色的火焰,赵明月的手情不自禁地附上那块标记,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满脸血污的女人、濒临死亡的女人,女人趴在门口,颤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支银簪,在门槛上刻下这个奇怪的印记。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一双赤足映入眼帘,女人抬头看向那双赤足的主人,眼中满是惊恐,她甚至还来不及叫唤一声,就浑身起火,化作了灰烬。
那个女人的脸,她根本就看不清,只能依稀看见那双雪白的赤足,血红色的衣摆还有她手背上那个奇怪的图案。
“是七杀印!”
赵明月被这一声拉回思绪,与梁辰一起转头看向韩昀息,韩昀息蹲下身子,手轻轻附上标记,细细摩挲,喃喃道:“果真如此!”
“你说这是七杀印?所以说这里是七杀的地盘?”赵明月不解地问道,心下更加不安,为何她脑海中会出现那个女人,那个手背上有着七杀印记的女人。
“非也,方才那位前辈已经告诉了我们这是哪里,这里绝不可能是七杀的地盘。”
韩昀息起身回望向那一排排罗列整齐的牌位,眼中尽是悲悯。
“是七杀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