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厨房日常

    一夜无话，第二天卯时便起床洗漱，卯时一刻上工，因为主子们一般在辰时一刻也就早上7点多钟吃早饭，所以必须要早起准备早餐这也是他能独居一室的原因所在，因为起得太早影响别人休息当然这其中“钱”也出了不少力气方得独居。

    他的工作好听的叫帮厨，其实就是切堆的，把需要加工的菜鸡鸭鱼肉加工好，然后交给主厨的厨娘烹饪给各位主子们。你没看错就是厨娘，一般大家族的厨师都是用家生奴的厨娘烧菜原因吗就是那可笑的君子远庖厨，当然男厨师不是没有各大酒楼饭庄皇家的厨师还是男性为主毕竟女性厨师各方面还是要差些的。

    虽然傻柱的工作不算累但时间不自由可谓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还晚因为你不知道哪位主子什么时间来了兴致就要喝一杯请个客什么的，所以厨房要随时待命以防耽误主子们喝酒玩乐。

    每个小厨房专门供应对应等级的主子们，虽然工作量不算大，但要求精细和品相，不仅要色香味俱全还要变着法摸透每位主子的喜好和口味，还要时不时的弄点新的花样讨得主子欢心，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和薪水。至于打赏虽然人人都想要但他们都深知自己的职业性质只要保平安足矣，要不然但凡有一点错误轻则被骂挨打，重责被赶出府去更严重的是被发卖出去那才惨呢，所以每个人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一点疏忽，每天做完饭菜以后也不敢离去一直守在厨房随时待命打哈取乐消磨时间等待最后的下工时间。这也是当奴才的悲哀和无奈，虽然被圈在厨房这小小的一亩三分地不得自由，但工作还算轻松主要还可以吃些主子们剩下的残羹饭菜，在这个有很多人都吃不饱的年代，他们不仅吃喝无忧，而且还经常能吃到鸡鸭鱼肉虽然是别人剩下的但也不为是一件相当令人满意和幸福的事了，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这也是令其他一些地位低下的下人羡慕嫉妒他们的地方。当然作为主厨的厨娘是不屑吃剩菜的，不论在哪个时代的厨师都不会缺嘴因为这是他的职业惯例，第一个尝尝菜的特权让人无法挑剔，就算主人没动过的剩菜也先让主厨们挑完然后才轮到其他厨房的人。有家的可以把剩菜带回家中给亲人享用，无家光棍的也可以呼朋唤友喝点小酒增加点感情。带回去可以前提是剩菜不违反厨房规矩不算占住家便宜和贪污，你要是非要占便宜偷厨房的东西那就另当别论了。君不见四合院中的傻柱在那个年代作为大厨肚子从来没有饿过，还每天带饭盒养白眼狼这就是作为厨师的利好之处。

    傻柱能来小厨房帮厨还是承他已故母亲的恩泽，他的母亲和小厨房的主厨李厨娘是从小的手帕之交，临死的时候求得李厨娘照顾给弄到小厨房帮厨，慢慢教他手艺。毕竟有一门手艺傍身将来也不至于饿死也比干旁的活计好些。而傻柱的父亲为人机灵异常帮着管事跑腿办些杂事，得益于时常外出颇有点见识，他这辈子算完了，他可不想他的子子孙孙都是奴隶命，所以省吃俭用给傻柱请了一个落魄的秀才识字读书以期望将来有一天傻柱能读出点名堂能考取功名最好不能考取起码也算是个识字的人长大了也能在府里混个体面的营生。可惜啊好人不长命，一个小小的流行感冒傻柱的父母双双病死，以往令人羡慕嫉妒美好生活的傻柱就成了孤魂野鬼没有了依靠，每个时代都不缺少逢高踩低的人，尤其是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大家族中尤为更甚也是下人们的求生之道。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本就木讷不善言辞的傻柱更是被人欺负得厉害，幸亏李厨娘拉了他一把把他弄进小厨房才得以安生，过上了好日子，没成想被小人陷害被打致死便宜了陈则锜同志，真应了那句；时也！运也！命也！

    边走边感叹傻柱的命不好不一会就来到小厨房，他们这个小厨房一共15个人4男11女，做饭的2个女人占据饭房，做点心小吃的一个成手和2个打下手的占据点心房，做菜的有主厨李厨娘，帮厨傻柱，还有有个洗菜洗碗打扫卫生的粗使婆子，还有个二厨林厨娘做一些无关紧要的菜肴，人员配置和李厨娘一样，只不过林厨娘的手下都是女的，剩下的每房都有一个负责劈材搬运沉重之物的男仆役，还有一个厨房林管事。虽然三房分立各管一摊，但一切以菜房为主，管事承上接待各房的主子每天每顿需要的菜品和种类，启下管理三房强强联合把工作干得快好不能出现错误。

    在贾府规矩森严，每位主子按照地位不同待遇也不一样，主要体现在例钱，穿戴吃食上。尤其在吃的方面上那是有严格规定的，除了一二等待遇是五星级饭店待遇可随意不限量的点获自己喜爱的点心和菜肴，三等待遇就不行了，就得按照规矩行事，虽然每天也变着花样供应但毕竟种类少，稀缺美食不常见，你要是想吃些计划外的美食可以拿钱来让厨娘偷偷给你单做，这也是小厨房一个收入来源。得亏三等待遇的主子们主要是小姐居多，贾环之类的还小不喝酒，都是明白人厨房给做什么就吃什么也不闹事，一天三顿很有规律所以他们这个厨房虽然比另外的两个厨房赏钱外劳少些，但轻松啊耽责任的事几乎没有，除了偶尔赵姨娘来闹上一闹但也无伤大雅，全体厨房人员还是很满意这种工作现状的。

    进了厨房李厨娘已经到了，看见傻柱眼神一亮，赶紧把傻柱拉到眼前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遍，见傻柱完好无缺这才放下心来。拉着傻柱的手面带关心的说道；“我的儿！这次算你便宜没有伤到筋骨，以后万事可要小心了，切莫再做那些糊涂事了，以免徒增祸端，你可记得！”

    李厨娘是一个30多岁的风韵少妇，虽然常年在厨房烟熏火燎的皮肤有点干燥粗糙但并不影响她的颜色，一打眼就能看出年轻那会也是美人一枚。由于她只有独女一人，又和傻柱的母亲是要好的手帕之交所以早早的就把傻柱认作干儿子并有意要他当女婿的想法，可见对傻柱何其之好了。

    对着关心异常淳淳教导自己的李厨娘傻柱微微一笑；“放心吧娘！以后我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我一定好好和娘学习本事好早些让娘享受儿子的福份！”

    听着傻柱的一番话语，李厨娘感动得眼泪流了下来。而此时旁边干活的李婶羡慕的说道；“看看！这傻柱挨了一顿打，倒是被打醒了开了窍了，你看那小话说得，我都羡慕得要死了，哎呀！李姐姐你倒是好命啊，认下了这么一个好儿子，以后要是亲上加亲那就更好啦！”

    李厨娘听得李婶一说还真就感觉傻柱没有了往常那种木讷之感，小话说得自己心里确实挺高兴。看来经此一事或许傻柱真的被打开窍了也有可能，本就想把女儿嫁给傻柱，但傻柱太过于木讷老实，人品是不错但却不是好丈夫人选，如果真开窍了把女儿嫁给他也未尝不可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好姐妹了。心里高兴面上不显装作生气的样子对着李婶说道；“就你嘴大，罚你中午多吃一碗饭食，柱子才上工，至于开不开窍以后才能知道，好了赶紧干活吧，莫要耽误小姐少爷们的吃食。”

    李婶对着傻柱挤挤眼睛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干活，傻柱也回敬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开始干起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其实早上并不做菜，只是切点咸菜拌好，再收拾厨房里的卫生，把中午需要做的菜洗净切好就没有什么活计了，主食方面属于饭房的工作范围并不需要他们操心，相对来说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除了油烟大点热点不能随便出去走动也没什么不好的。相比其他小斯绝对是让人羡慕的差事。

    一边切菜一边仔细观察厨房，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马勺也就大勺，炒菜极少以炖菜为主，所以做菜的都是那种类似脸盆大小深底的小铁锅。菜品方面除了时令的蔬菜剩下的就是鸡啊鸭鱼肉，别的不说，但这个肉是以羊肉为主，有时有些牛肉，因为在古代杀牛是犯法的，只有一些权贵才能经常吃到牛肉，平常百姓想都不要想了。至于猪肉权贵是不屑于吃的，原因他前世倒看过网文小说解释了古代的猪没有经过阉割味骚不好吃，再加上养猪的地方污秽，所以文人认为猪不洁，在儒家思想文化的影响，固执的文人墨客坚持不吃猪肉，他们不吃权贵们更不能吃了。所以猪肉只能是平民百姓和下等人才吃的肉食。

    而他通过记忆和观察，此时并没有什么八大菜系，有的只是以地名为名的菜系例如京菜，林黛玉爱吃的扬州菜淮扬菜等等。其实仔细比较一下因为南北气候的差异无非是北咸油重，南菜清淡一些罢了。而此时辣椒还刚刚从西方传过来，其余的油盐酱醋花椒大料等调料都还是有的，只不过使用的方法不尽相同罢了。

    中午把管事交代的任务完成厨房的人这才开始吃饭，虽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但做菜剩下的边角料也够他们吃得眉开眼笑了。大家一起吃饭除了管事之外人员全部到齐，凭着记忆一 一对号入座，熟悉的简单说上几句话接受对方的言语安慰，不熟悉的也逐个点头问好，活了半辈子了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拎得清的。虽然他明知人情世故少不得但偏偏在下人中最不靠谱的也是人情世故，但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还是得虚以为蛇没有办法谁让你活在这个人情社会呢。

    傻柱既不谄媚也不孤傲，原本傻呵呵的笑容一改常态变得和气温暖令人舒心这一变化令其它人大吃一惊，直呼傻柱真的是变了还是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