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门
随着吱呀一声的开门声,外屋门被打开,王宝丫随即打了个寒颤。
虽说以前她生活的地方也是北方。可近代的温室效应导致气温迅速回升,北方的冬天已经不是多么寒冷了!
对于老人说的寒冬腊月感受不深,何况在现在各种各样的保暖手段层出不穷!
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里边的,外边的;薄的,厚的;大的,小的,护手宝儿小巧玲珑;自发热护膝、鞋垫、暖贴……
只要你能想到的,某多多里都有。可这里,保暖手段少的可怜。常常是孩子刚刚出生,爹娘就开始着手准备结婚用的棉被了!
从背面到里衬再到棉花,没个三五年是攒不下一双棉被的。这也只是疼爱孩子的家庭。
如果是不受宠的孩子,刚刚结完婚,爹娘一狠心给小两口分两双盖了两辈子的铺盖,任其自生自灭。
在这里的冬天冻死人,是很平常的事。
刘七妹看着打颤的王宝丫,示意她回去。
这怎么行?越是这样恶劣天气,越要想办法。难道守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空间,冻死?饿死?
王宝丫表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娘,俺就是没习惯。”
哎妈呀!她前几天还抱怨拉臭小便,都在外屋一个便盆里解决,让一个内心三十几岁的老阿姨几乎崩溃!
可真正的见识到这里的冬天,那有些难堪的事情,都是眼前这对父母对她满满的爱。
王宝丫亲热的拉起她娘手,把手上的手捂子带在她娘手上。
自己抄着手两只手插进自己棉袄袖口里,笑嘻嘻的看着她娘:“娘,手捂子你带着开路的时候不冷。”
刘七妹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手捂子里穿出阵阵的暖意,让冻得指尖有些疼痛的她,好受了不少。
这是她亲闺女啊!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释然。这就是命!
好在闺女回来了!说明这几年的坚持是对的。
她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的宝贝疙瘩,这些年没有笑过的脸上,绽放出夺目的笑容。
“哎!娘听我闺女的,一会走路的时候你要小心点,踩着娘的脚印。”说话间,她又给闺女的帽子围巾整理一下,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在外面。
王宝丫跟在她娘的身后,仔细的观察四周的环境。
她家的院子不算小,她数了一下脚步,估量一下大约得有三十多米长,宽大约也有20多米,不算小的院子被她娘简单清理一条可以走人的小道,厚厚的雪儿堆积在小道两旁。
只见院子里,墙头上,屋顶上,街上,入目的就是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
站在自家院门口,回头望了望自家低矮的三间小房上被厚厚的积雪压着,让她忍不住有些担心这间破旧的房子,哪天禁不住被压塌,自己一家三口都得交代了。
等明天再想想办法吧!
以前这样的事,都是王喜财去管,现在他躺下了,让有些恐高的刘七妹束手无策!
捂得严严实实的王宝丫,和她娘深一脚浅一脚赶往四爷爷家。四爷爷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赤脚大夫,家住在村东头,距离他们家有些远,需要走上好一会才能到。
路上的雪儿几乎没(mo)了膝盖,连个脚印都没有,雪白的积雪像镜子一样是那么的美丽。可对于赶路的娘俩,却是走的异常的艰辛。
在前边开路的刘七妹已经大汗淋漓,浑身散发着蒸汽。
这些可吓坏了王宝丫,人若在吃饱喝足的状态下,是这样没什么大事。可她娘整日里也就吃了两口野菜,喝了几口糊糊的人。很容易出现低温现象。
她拽住了她娘的衣襟,阻止她继续走下去。
“娘,我来。”
刘七妹连忙拒绝:“娘可以的。”
“不,我来。”
王宝丫异常坚定的看着她娘的眼睛,希望她可以看到她眼里的坚持。
没一会儿,不习惯拒绝的宝丫娘就败下了阵,只能答应了!她这会儿也的确有点撑不住了!
王宝丫从空间里掏出一块她屯的麦芽糖。这个还是她馋灶糖,在网下单买的,足足有好几百斤呢!
转身拉开她娘脸上的头巾说道:“娘,张嘴! ”
刘七妹不明就里,不过还是听闺女的话,张开了嘴。
王宝丫把手里的灶糖顺势塞进她娘的嘴里,又顺手拉上她娘的头巾,转身开路去了。
站在雪地里愣了一会的刘七妹,嘴里回味着这难道的甜味,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这是她时隔多年第一次吃到灶糖,还是她亲闺女给的糖。
看着渐渐远去的女儿,刘七妹原本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她连忙跟上去,跟上前边那个小小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希望。
而这一幕,也给了她了撑过后来最艰难的一段岁月的勇气。
先不提刘七妹的感动。
在前面开路的王宝丫,在心里一直“卧槽,卧槽”个不停。
深深陷进积雪里的双脚,拔出来。然后,再往前迈一步。又陷进了积雪里,拔完左脚拔右脚,短短的十多米的路程已经让王宝丫微微见汗了!
她果断的使用空间作弊,用眼睛丈量一下脚下的步子,在脚踏进积雪的前一秒,将脚底下的雪收进空间空置的塑料桶里。
靠着这样的操作,王宝丫和她娘终于来到了四爷爷家。
四爷爷家是村里的富户,家里有二十多亩地。一手过硬的医术,能医得了人,又看的了牲口,是远近闻名的“钱耙子”。
家里硕大的院子,四周院墙用土坯垒的老高。五间整齐的青砖上房,左右两边盖着一排稍微矮一点的厢房,院子东南角有一个巨大的柴火堆。
紧挨着是间敞着的马厩,里边拴着一头瘦成骨头架子的毛驴。
现今这个年月,早看不见什么大型牲畜了。这头毛驴还是驮着上了年岁的四爷爷四处行医,才没被抢跑。
马厩旁边有一个猪圈,不过并没有养猪就是了,再旁边就是一个露天的旱厕。
“四爹,四爹,在家吗?”
刘七妹在院门外叫人,没一会儿,就从厢房走出一个约有四十多岁的妇女。
是四爷爷家的大儿媳妇!
有名的势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