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水落石出
青梗记得那古籍上记载，易老之人出现老态不消百年便归于尘土，她为何又能花费百万年寻找，常人为何又得知自己是那易老之人？
“不对，不对，哪里出了问题，事情还没有结束”。
渺渺推门而入“青梗，紫藤真的是邪魔吗？”
“是的，她为了自己容颜残害性命”
“可……”
“渺渺，我问你琉璃境内容颜易老之人有多少？”
见青梗一脸严肃，渺渺认真思索起来，“每几万年出一个”
“前后可有并存易老者？”
“没有并存，上一个易老之人消散后，再过两万年才会出现一个”
“那易老之人可有共通之处？”
“共通之处？都是绝美的女子，堪称天下第一”
“哦，对了，近两名易老者都在万花谷，不过这也不稀奇，万花谷易出绝色”渺渺补充道。
青梗闻言更觉不妥，至于哪里有问题，还暂未能察觉。
“青梗，你可愿娶我？”渺渺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青梗不可置信的回头。
“你我两情相悦，我也该嫁你为妻了”
“你可知嫁娶何意？”
“当然，形影不离，志同道合”
“不，这不是嫁娶之意，结为夫妇需要为对方负责，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是一时之乐，也并非只有幸福，还需要面对猜忌，建立信任，面对苦难共扛苦痛。你还不明白”青梗语气温柔，眼神坚定，对着单纯的渺渺说出了长篇大论。
渺渺一脸懵懂，“可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你不排斥我碰你啊”
青梗笑了笑继续说道“这并非两情相悦”。
“可是……”渺渺似乎还要再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作罢。
渺渺到底心性单纯，转眼间就将对话抛之脑后，又活泼雀跃起来。
再看青梗，心中数万谜团挥之不去，烦闷不得出口，只好再次出门，将这思绪暂且放一放，渺渺随即又跟了上来，青梗见状：“那紫藤已去，你还要守这规矩看管我吗？”
“不是看管，我要与你同行几步，顺路而已”渺渺笑嘻嘻的回应。
随即转至青梗身旁，活泼似孩童，一路欢快，至一木门前停下后对青梗称“我到了，你自去吧”。
青梗望了一眼那居所，开门者是一红衣少年模样，只听那人言：“渺渺，快进来”。便一把将渺渺拽入屋内。
青梗又沿着湖边走去，心里已得半日轻松，这又开始理起千头思绪，之前那魁先放了吧，如今它不在这世界内，无法近深调查，眼前这个紫藤更为重要。
“百万年？为何是百万年呢？”青梗喃喃自语。
“倘若她从百万年前便得知此事，那她必须活了百万年之上，易老之人如何活得过百万年，这界内众人一万年可至豆蔻年华，那么第二万年便开始衰老，待第三万年可消散世间，这百万年从何而来？”。
身边湖水偶尔泛起涟漪，鱼跃水面，青梗停在一处亭内，双眼望向湖面继续整理思绪。
“渺渺说她们并非并存，一人消散后，两万年后才出现第二个衰老之人，这确实符合衰老周期，且应该是一人消失后另一人马上出现，彼时还未出现老态，所以两万年后才出现第二人”。
想到这里，青梗定了一下，“百万年？莫非……”看青梗恍然大悟模样，心中似有答案。
青梗转身疾步离去，待行至木屋不过片刻，也顾不得敲门礼仪推门而入大喊渺渺，声音未落，青梗看见眼前一幕似有愠色，那渺渺身穿薄衫，少年上衣也已褪去，健硕的肩膀在渺渺手下。
青梗一把拉过渺渺问“你在做什么？”声音压得极低，似在极力遮盖什么。
渺渺与少年都被震住，好一会渺渺挣脱，“我在与他画背纹啊，这背纹有灵力，能护得他平安，今夜他要去……”
“喂，你是谁？”少年直接发问，此时青梗并不回答，只是死死盯住他，这少年一头白发，却衬得更加恣意洒脱，嘴唇薄如刀锋，双目铮亮，两眉倒竖，充满愤怒，裸露的肩膀凹凸强健，脖颈青筋暴起。
“你又是谁？”青梗并不回答，却反问道。
这少年可不是渺渺，一听此言他瞬间暴怒，双手抽向腰间，随即光芒万丈，那腰间刀锋毕露。这时渺渺冲了过去，一把按住少年双手，由于太过用力，径直靠向少年胸脯。两人双双倒地，抱作一团。
青梗见状表面平静，内心却如万浪翻滚，只是理智随即又占领上风，无甚动作。
渺渺扶起少年：“他是白夜，他是青梗”眼神望向两人。
“呵，原来你就是杀了紫藤那个家伙”白夜不屑的说。
“白夜是我的挚友，他自小痛失双亲，是我的父母将我二人共同抚养，说他是我的胞兄也不为过”渺渺继续说道。
“你这么急匆匆的所为何事？”
“跟我走”，青梗出言后转身，可渺渺并未跟上：“这个背纹我得画完，今夜有万兽会，他得去降服一只巨兽，这背纹可保他平安。”
“那得多久？”
“再有一个时辰吧，你若不介意可以在旁观看”
“凭什么让他看？”白夜又跳了起来，“这是我家，我不允许”
渺渺按住白夜肩膀，“你快坐好罢！”。
待渺渺开始手上动作，青梗问道“如今第一美貌者可在万花谷？”
白夜鄙夷得看了一眼“呵，原来是个登徒子”。
青梗并不回击，只是静静等待渺渺回答。
“在，你也见过，就是紫藤贴身侍女月桂”渺渺答道。
“原来如此，将她放置身边万年，早已熟悉对方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真是绝妙”
“你在讲什么？装腔作势神神秘秘，我最讨厌你这种虚伪之人，不坦荡，不痛快！”白夜又插嘴道。
“白夜，快坐好，青梗不是你说的那样”渺渺继续画纹。
“渺渺我俩青梅竹马，她是我的人，你若有旁的心思，我便让你尝尝碎骨的威力”白夜用手指向腰间宝刀。
青梗见渺渺并不反驳，自己也不好言语，只得别过去脸，不再看他们。
最后一笔画好后，渺渺长出一口气，不待她休息，青梗拿上外衣，拉着渺渺出门而去。
身后传来白夜大呼“青梗你……”
青梗让渺渺带其去月桂居所，此时掌灯声起，已经入夜。
两人潜伏至居所顶部，青梗施了隐身咒，又召出化元镜安置房顶，屋内一切清晰可见。
此时屋内灯火通明，月桂散下头发对镜梳妆，不时抚摸脸庞微笑，但随即又嗔怪道：“那不自量力的青梗，竟然坏我好事”。
青梗听闻，心中自然坚定，随即将渺渺抛落地面，在她耳边嘱咐“藏好”，便跃身冲破屋顶。
月桂被眼前一幕惊呆，瞬间扭转身形立定。“又是你，青梗！”
“你深夜闯我居所，莫非是想报我捉拿你的仇？”
“捉拿我不假，但并非报仇，我是来了结你的”
两人随即缠斗了起来，周围家具房屋皆被打散，百招过后，月桂逐渐落入下风，眼看体力不支，月桂想要逃之夭夭。
青梗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又使出化元镜，这镜子随即弯曲延展，变成牢笼将月桂困于其中。
“为何如此待我？”月桂动弹不得大声质问。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紫藤！”
月桂一愣“哈哈哈，你果然不是常人”。
此时门外观战的渺渺跑入，“为何抓月桂？”
“她是紫藤”
渺渺望向月桂似乎在求证
“说吧，为何要占了月桂的身体”
紫藤听闻眼神犀利，充满怨念“上天不公，我绝世容颜只能保持常人十分之一岁月”
“那你就灭了月桂的魂，占她的容貌？”
“天地不仁，我为何不能这么做？说到底这一切是你造成的，本来我那雕好的凡体，注入了你的魂魄，便再也不用夺她人躯体，可你偏偏不可，你应该为月桂的死负责”
“你怎么强词夺理？”渺渺握紧粉拳。
“你这些年夺了多少人的容颜？”青梗继续发问。
“不妨告诉你，为我所用者不下千人，我乃天地初开时绝无仅有的美人，只是上天太过残忍，给了我容貌却不给我时间”。
“那这么多年的衰老者都是你一人？”渺渺发问
“还有谁能称得上天下第一么？只能是我，永远是我！”紫藤已似癫狂。
“怪不得每两万年便出一个衰老者，原来是被她夺舍，只是这容貌也只能维持一万年，她不得不再继续寻找下一个人”渺渺对青梗说道。
青梗不再言语，便掐诀念咒，又召出五雷咒，径直朝紫藤劈去，随即化元镜将紫藤剩余执念尽数吸收，屋内恢复平静。
“走吧”青梗转身离去，渺渺紧随其后。
一路上渺渺不再言语，似有什么心事，青梗心下疑惑，却也不再追究，自顾自的走在前方。
“这青梗竟然如此神勇”渺渺心中想着便又朝着青梗望去，月光之下，青梗的脸庞格外俊俏，宽大的臂膀加上飘然的宽袍，俨然一个绝世美人，“怎么能是美人呢，明明是个俊俏郎君”渺渺又在心中否定了自己荒唐想法，嘴角不自觉露出微笑。
“渺渺，渺渺～”背后白夜声音传来，“不好了，渺渺”
两人随即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