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当真是他
“这这是送给我的？”
太过震惊，让陈双双连话都快说不清了，这么大的夜明珠，她只在电视机里的博物馆里见过，这东西，起码得值万两白银吧。
“这么大颗夜明珠，你哪儿来的？”
世间诸多富贵之物，皇后都见过，可唯独这么大的夜明珠，她还是头一次见，还散发着悠悠绿光。
“儿臣有一次遭敌军突袭，身受重伤，被一草原部落所救偶然得到的，草原缺乏物质，便用这夜明珠向我换了千石粮食。”
皇后皱眉，显然是在听到慕容泽说他身受重伤时有些惊愕，慕容泽虽远在边疆，但每隔一两个月他都会寄书信回来，可这件事他从未在信中提起。
“原来如此，钟嬷嬷，去宣个太医过来，给泽儿瞧瞧。”
“母后，不用的，儿臣的伤已经好了，这个时候惊动太医，父皇那边又该担忧了。”
想着慕容青烽方才看自己的眼神，慕容泽便心中一冷，眼神不由得深邃起来，他的父皇还是那般冷血，这么多年了，一点也不曾改变。
“无妨，你的身子重要，这几日你便宿在宫里吧，皇子府还在修缮，正好趁此机会多陪陪本宫。”
看着两人母子情深，不知为何，陈双双感觉今儿自己有点多余了，谈不上吃醋，就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疙瘩。
可能是独享母爱这么久，如今跑来一个人要跟她分享，还有点不习惯吧，毕竟她不是真的慕容双，对慕容泽也没有多深厚的兄妹之情。
晚膳结束后，陈双双抱着夜明珠欢欢喜喜地回了自己的宫里，宫灯还是那样耀眼奢华，宫道还是那样看不见尽头。
太医此刻正在栖凤宫给慕容泽把脉，“启禀娘娘，六皇子的脉象虚浮，此前当是中了毒，如今余毒未清，还需好好调理才是。”
中毒？
皇后拧眉，不悦的看向慕容泽：“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你在战场上身受重伤之事不同本宫说也就罢了，现在中毒了也不向本宫透露只言片语，你眼中还有本宫这个母后吗！”
慕容泽抿唇，眼中尽是愧疚。
“请母后息怒，儿臣只是怕母后担心，不是故意隐瞒，儿臣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是还有些余毒而已。”
“不对，六皇子身上不止中了一种毒！”
太医凝神偏头，仔细感受着脉搏传来的讯息，先是摇头，而后皱眉点头，看到皇后也眉头紧锁。
“此话怎讲？”
太医收回手，叹了口气道：“回娘娘的话，六皇子体内的毒已侵入五脏六腑，幸好及时发现，皇子当时应是以毒逼毒才将体内毒素逼出。”
“若是好生的疗养，尚有恢复的可能，但如今皇子又中了毒，此毒更加凶猛，余毒残留体内正在一点点侵蚀经络，虽无性命之忧，但只怕过不久皇子的腿便会再也无法行走。”
此话一出，皇后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泽，眼中除了怜惜，还有自责。
“竟这么严重，太医，本宫命令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帮本宫保住六皇子的腿，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尽管提，只要能治好六皇子！”
相对于皇后的惊讶，慕容泽就显得淡定很多，其实这样的话帮他逼毒的大夫就已经说过了。
若非不想拖萧家军后腿，他也不会这么快回京，毕竟，最好的时机还没有到。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等着慕容育出手，那个人，比他更加阴险狡诈，由他来对付父皇，最好不过了。
“母后无需担心，太医也就是说得严重罢了，你瞧，我这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六皇子此言差矣，虽说您现在还能行动如常，可待来年春天，毒药深入经脉，您的双腿必定会受影响，长此以往，您将无法站立。”
“不过只要耐心调养，微臣有把握，一年内帮皇子清除余毒，只是”
“只是什么！”
一听到还有康复的可能，皇后松了一口气，但在听到这个“只是”的时候，心又提了起来，手下意识的拽住帕子。
“只是这一年期间，六皇子需日日泡寒冰浴，阻止毒素流动身体。”
夏日寒冰倒是无所谓，可这寒冬腊月，要脱光了身子泡在冰块里，那不冻出问题来才怪了。
“只有这一个方法吗？这么冷的天，要是再冻出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钟嬷嬷在一旁担心道，慕容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幼跟在皇后身边，自然知道慕容泽对皇后来说有多么重要。
即便是武将，在这大冷的天里站上半个时辰都会成为冰雕，更何况慕容泽还有伤在身。
太医摇头：“没了，此法是唯一可解皇子余毒的办法，此毒凶猛，若不用此法，只怕不等微臣将毒素排出，它便已经侵入血脉中去了。”
皇后担忧的看向慕容泽，心情复杂。
“好，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太医了，只是此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包括陛下，明白了吗？”
“是，微臣遵旨。”
等太医离开后，皇后凝重的眉头满是担忧，慕容泽见状无所谓笑笑：“母后就不用担心了，比起不能走路，儿臣起码还能好好活着不是。”
“对了，方才母后不是说给儿臣准备了冬衣吗，要不先给儿臣穿穿。”
慕容泽试图转移话题，让皇后不再这么忧心，但皇后却并未回答他这句话，而是使了个眼神，让钟嬷嬷领着宫人们先行退下。
待殿门关上后，皇后语气凝重的问慕容泽：“是不是你父皇做的？你隐瞒了你回京的日期，是不是担心你父皇会在途中对你下手？”
虽然极力隐瞒，但还是没逃过母后的眼睛，他笑笑，笑意中满是凄凉和心酸。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努力让自己死在边境，却还是没能如愿，比起自己生父手中的刀刃，他多希望自己的生命可以结束在敌人手中。
起码，这样他会心里好受些。
“母后”
他声音有些哽咽，明知自己的父皇要杀自己，自己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他心里何尝不难受，不痛苦。
“当真是他！”
说这话时，皇后眼中迸发出一丝恨意，虽然短暂，却真实存在过，这恨意刺痛了慕容泽的心，也打碎了他最后的破防。
“母后，儿臣儿臣已经很努力了，可父皇还是不肯放过儿臣”
沙哑的嗓音中，带着落寞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