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潘家园捡漏
因为是星期一，所以早上八点半潘家园儿就开市了。
大概是因为今天是星期一，所以人不是很多，如果是周末或者假日的话，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能来潘家园儿的人，年龄普遍偏大，毕竟能玩儿古玩的，没有那么点儿身价，是不行的。
当然也不乏像凌风这样的半大小子，来凑热闹的，梦想着来捡漏的，跟着长辈光是来看看的，甚至还能够看到不同肤色的外国人出没呢。
嘿，这些小年轻因为不怎么懂规矩，眼力还不行，心里又怀着侥幸，所以啊，都被大家伙儿称为肥羊。
之所以算不上大肥羊，自然是因为他们的财力也是有限的。
凌风心中不慌，脸上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
说实话，这还是他人生三十多年，第一次来潘家园儿，重生前房子都买不起，能有那个闲心来这儿嘛。
再说了，现在还早呢，离那尊赝品玉观音被卖出，还有，系统说的方法就是，得先在周围看多点儿玉观音之类的物件儿，让那个老头儿注意到自己这个肥羊，放松警惕。
凌风一路看，一路听着热闹，渐渐也明白了些这里的规矩。
比如啊，旁观不语。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人家买家看中了东西，和卖家商谈时，无论你是对这个东西有再大的兴趣，或是对其它东西有兴趣，都不能上去随口插话，得遵循先来后到的原则，人家谈完了，你再上去。
如果你也跟别人看中了同样一样物件，别人跟卖家还价的时候，你可不能上去就随意出价，这是坏规矩的，人家不卖你不说，甚至还会骂你一句，棒槌。
还有什么还价不后悔，成交不退货之类的规矩，咱就不说了，反正今天凌风也用不到。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个老头儿的玉观音。
凌风晃晃悠悠的走到老头的摊儿上去，先是站在边儿上旁观，听他和一个老哥讲着一个价。
别说，这老头摊儿上的东西种类还真多，玉器、铜器、钱币、木器、瓷器、银器、杂件、书画、小人书……应有尽有。
虽然东西很多，凌风心中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那就是这东西是不是太杂了点儿？
别的摊位，人家都是主卖某几种东西，能卖这么多的，不是刚来摆摊儿的，就是手中进货的渠道特别的杂。
这杂的坏处就是具体看一样东西不好找，好处就是容易找到好东西。
“老爷子，您给句准话儿，这刀币我看着是真喜欢，买来也是留个纪念，但就这成色，五个这是真的太黑了。”
中年人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最后说了句话。
那老头子听了，却不为所动，慢慢悠悠的抽了一口老烟，有些雪白的胡子抖了抖，只是固执的摇了摇头，已经还价的心思都没有了。
那中年人见状，也只能叹口气，起身走了。
凌风在边上听着，也好奇的向中年人看中的刀币看去，那是看起来古朴大气，绿光盈盈，但他真没看出点儿什么不同。
那老头子看凌风瞧的认真，脸上也笑了，反正没客人，也就跟他搭话。
“嘿，小子，你看得懂这古刀币？”
凌风听了，摇摇头，开口说道。
“老爷子，我看不懂，只是听着那位大叔还价五万，有些惊讶。”
老头儿见凌风还算有礼貌，人也长得俊俏，心情大好，听到他说惊讶于先前那位客人的出价，有些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小子啊，不懂不怪你，这春秋时代的六子齐刀，真品按现在的行情，最少也是二十万起，这小子只给五万，想捡漏捡到老头子身上来了。”
“二十万？！”
凌风嘶了一声，看都不看那刀币一眼，直接瞧其他东西去了。
对于凌风的反应，那老头儿也能理解，轻轻的笑着。
想当年自己刚入行的时候，听到那一个个天大的数字的时候，何尝不是跟他一样。
现在，老咯~
老头子这么想着，又抽了口手中的老烟，饶有兴致的看着凌风选什么。
凌风还在看着摊子上的物件，突然瞧见一个古朴的手串，眼睛一亮，似乎心痒痒的厉害，最后坐到老头的小马扎上，开口问道。
“老爷子，这个玉观音怎么请啊？”
凌风的神色，老头子可看的一清二楚，嘴里问的是玉观音，眼睛看的是边上那个楠木手串儿。
这小猴子，有点贼啊。
老头子不动声色，装作没有发现，随口还了一个价。
“后生仔，要是你心诚，也不多，给个十个就行。”
凌风听了大吃一惊，但也知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眉头皱了皱，说道。
“老爷子，这玉观音虽然看着古朴，可那贼光还没消呢，怕不是上个周才出的，十万，是不是太狠了？”
嘿，这小子还有点儿水平，还晓得看贼光。
老头子也来了精神，想知道他想怎么演，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嘿嘿，这请观音讲究的是虔诚，时间倒是没那么重要，就是不知道你准备出多少。”
凌风看了看，似乎十分为难，最后狠狠的咬咬牙，伸出一个指头，说道。
“就这么多，老爷子你看？”
一万块？看来这小子的钱并不多，最多也就两三万，还得再拉扯拉扯。
老头子，想着，摇摇头，回道。
“少了，至少这个。”
凌风看着老头伸出来的手掌，脸色瞬间变了，想要立刻站起来走掉，看着那玉观音似乎又舍不得。
挣扎了一番之后，再次还价。
“老爷子，您看，我就是一穷学生，真没那么多钱，要是您愿意，我最多出到这个数，不过啊，我有一个要求。”
嘿，这小狐狸的尾巴要露出来了。
老头子一听这话，心中差点儿乐开了花，三万？完全可以出，这玉观音两千收的，那串子也就两百块，爆赚十倍了都。
老头子装作没有看出来凌风的想法，问了一句。
“什么要求。”
凌风听到这句话，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指着边儿上的手串儿说。
“就是这手串儿，我看着真心喜欢，您啊，就给做个添头。”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老头子心中也是有了底，本来想再推拉一下，但也不知是想到自己年轻时候，还是害怕凌风就这么走了，最后咬了咬牙，说道。
“唉，你这后生，就是太会做生意，看到你啊，仿佛就看到了老头子年轻时候的模样，行吧，三个，一个玉观音，一个手串儿，成交！”
两人谈好价，老头子不知从哪儿倒腾出来一个pos机，示意凌风刷卡吧。
凌风快速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卡，递给老头子。
老头子看着他这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中又是一笑。
希望你这次之后，能够长点儿教训吧。
唉，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坏人，帮助年轻人成长嘛，应该的事儿。
很快，钱到账，玉观音和手串儿都落到了凌风的手上。
凌风心里高兴的紧，脸上却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来，继续按照系统说的，把玉观音往手下一夹，拿起手串儿就是一阵打量，左看右看，脸上又有些惊疑不定。
老头子似乎看出了凌风的心思，随口说道。
“怎么？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还不走？还有什么想法？”
“老爷子，这手串儿……”
凌风刚开口，就被老头子打断了，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小伙子，这东西是真是假，可是概不退换的。”
凌风脸上还是犹豫的紧，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一边看了好久的一个中年人搭话了。
“小兄弟，你这算是打眼了，就你这手串儿，如果是金丝楠木的还好说，稳赚不亏，可是就这味道。”
中年人说着，弯着腰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真的？”
凌风听了这话，似乎很难接受，脸上如遭雷击，胳膊下的玉观音的没夹紧，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中年人看了，心中只是叹息。
这样想捡漏却被打眼的年轻人，他见多了，就当是入行的教训吧。
中年人正要走，眼睛却被地上的玉观音吸引了，弯下身，看了看，轻咦一声。
“小兄弟，你这玉观音，有古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