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NB193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叶爷爷的话说完后，周围变得安静极了。
“没有人举手吗？”叶爷爷环视众人。
叶家村的人虽然觉得阉了叶有为几人有些残忍，但想到今天差一点就会被他们害死，又不想饶过他们, 放他们离开。
一时间门, 叶家村的人都纠结起来, 不知道该拿叶有为几人怎么办。
“既然没有人举手, 那我就当大伙都同意了。”叶爷爷看向叶爸爸，“春生、大头，你们俩找几个人过来把这几个畜生绑了。”
叶爸爸点了点头，然后和大头一起找了十来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拿着绳子过去把叶有为几人一起绑了。
至于吴当家等人, 叶爷爷不愿意直接放他们走：“老大，你带几个人过去把他们的粮食都搬过来。”想了想, 接着又说，“他们身上要是有值钱的东西，也一起拿过来。”
钱目前虽然花不出去，但钱攒着总是有用的。兜里有钱, 即使去了北地那边，也有底气挺直腰杆子。
“我们这就去。”叶大伯急忙去喊人。
喊了人后，一群人拿着菜刀，双眼冒着精光走过去搬吴当家的人的粮食。
叶大伯搜了吴当家的身，在他身上搜出来十几条金链子, 以及几个银手镯。
金项链和银手镯都是女式的，一看就知道是吴当家抢的。
叶大伯拿走所有东西，拿着东西走回来后立刻把东西都交给叶爷爷。
叶爷爷没有说话，拿一个袋子把所有东西都收起来。
收缴完东西, 叶爷爷发话让吴当家等人离开。
“你们走吧。”
听到叶爷爷的话，吴当家等人撒腿就跑，生怕跑慢了，叶家村的人会反悔把他们捉回去。
又是打架，又是收缴东西的，不知不觉间门，就到凌晨了。
雨还在下，下得咚咚的，完全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叶茜茜爬上牛车，听着震耳的下雨声，拿出毯子盖在身上。
终于忙完了。
终于可以睡觉了。
打着哈欠，叶茜茜心想，明天她一定要睡到自然醒。
闭上眼睛，叶茜茜拉紧毯子的同时抱紧叶矜。
叶矜身上都是毛，抱在怀里暖烘烘的，比抱着自热枕头还要舒服。
最近两天，叶茜茜都是抱着叶矜睡的。
抱着叶矜睡觉，她能一觉睡到天亮。
“我要睡了，哈啊。”摸了摸叶矜的尾巴，叶茜茜打着哈欠睡着了。
不过，她睡着了，叶家村的其他人却失眠了。
一是累着了睡不着，二是吓着了，不敢睡。
一群人坐在自家的牛车上，睁眼失眠到天亮。
第二天，叶茜茜起来的时候，看到好些人的眼睛是肿的、眼底发青，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掀开车帘，叶茜茜直接跳下牛车，抱着叶矜去找叶妈妈。
“妈，你昨晚没睡好吗？”叶妈妈的眼睛很红，眼里布满红血丝。
“嗯。”叶妈妈递给叶茜茜一个碗，打着哈欠说，“昨晚上我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根本没办法睡。”
叶茜茜往碗里盛小半碗的玉米粥：“咱家有牛车了，一会您可以在车上补眠。”
“也只能这样了。”叶妈妈拿起一片烤鱼，“吃不吃鱼？”
“吃。”叶茜茜把碗递过去。
叶妈妈把鱼片放进碗里，打着哈欠说：“你奶奶呢？她昨晚睡得好吗？”
“不知道。”叶茜茜呼噜噜的吃下半碗粥，吃着粥说，“昨晚上我很早就睡着了，没注意到奶奶睡没睡。”
说到叶奶奶，叶奶奶来了。
叶奶奶和叶妈妈一样，因为昨晚上没睡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一双本就浑浊不清的眼睛里，更是因为疲惫蒙上了一层水雾。
“大宝啊，你爷爷喊你过去。”
“爷爷喊我过去做什么？”
“你爷爷和断指他们在商量怎么处理叶有为他们，许是想找你拿主意吧。”
叶茜茜仰起头，一口把剩下的玉米粥全部喝完。
“碗给我。”叶妈妈朝叶茜茜伸手。
叶茜茜要去找叶爷爷，没多想便把碗递给叶妈妈：“谢谢妈妈。”
说完，不等叶妈妈回话，急急忙忙跑去找叶爷爷。
“爷爷，奶奶说您找我。”
“对，我刚才是让你奶去喊你了。”叶爷爷朝叶茜茜招手，在叶茜茜走过去时，凑到叶茜茜耳边，小声说，“刚才我和断指他们重新商量了要怎么处理叶有为他们。”
“重新商量了？”叶茜茜茫然地看着叶爷爷，“昨晚上不是商量好了吗？”
“昨晚上确实商量好了，但是吧，”叶爷爷叹了口气，“哎，咱们村没人敢动手，就连你断指爷爷，也不敢下手。”
“为什么啊？”
叶爷爷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怕老祖宗怪罪。”
叶有为他们说到底还是叶家村的人，可以杀了他们，可以挑断他们的手筋和脚筋，却不能阉了他们。
宗族里不能出现阉人。
“那不阉了？”
“应该是不阉了。”叶爷爷担心叶茜茜不答应，偷偷的观察叶茜茜的脸色。
然而叶茜茜并没有不答应，不仅没有不答应，反应还特别的平淡：“哦。”
叶爷爷以为叶茜茜生气了，提着心问：“大宝啊，你不高兴了？”
“没有啊。”叶茜茜实话实话说，“我跟他们又不熟，才不关心他们会被阉，还是会被打死呢。”
她昨晚那样说，只是想快些把事情解决而已。
既然自家爷爷和断指爷爷都不想阉割叶有为几人，那就不阉呗。
反正不阉割他们，她又不会怎么样。
即使以后叶有为他们要来找她报仇，她也能打死他们，根本不怕他们找她报仇。
说实在的，叶家村的所有人中，她是最不关系叶有为几人生死的那个人。
“你真的不生气？”
“不生气。”
“行，既然你不反对，那爷爷就知道怎么做了。”叶爷爷送了一口气，笑着说，“走，跟爷爷一起去找你断指爷爷。”
“好。”
叶茜茜跟上叶爷爷，跟着叶爷爷走到关押叶有为几人的地方。
叶爷爷怕叶有为他们被雨淋病，特意让人给他们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帐篷。
掀开帐篷往里面走，叶茜茜看到断指爷爷、大壮爷爷、白胡子爷爷、瘌痢头爷爷、叶大伯、叶爸爸他们都在帐篷里面。
“大宝来了。”不知道谁忽然喊话。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朝叶茜茜看过来。
叶茜茜不怕被人看，跟在叶爷爷后面继续往里面走，大大方方的任由他们看。
走到叶爸爸旁边，叶茜茜停下不走了，小声和叶爸爸说话：“爸，你学会赶牛车了吗？”
作为一个艺术家，叶爸爸只会画牛，却不会赶牛车。
“刚才我跟你大伯学了半个小时，上路应该不是问题。”
“我跟爷爷学过赶牛车，您要是没有信心，我来赶也行。”
叶爸爸摸了摸鼻子：“不用，我可以的。”
“真的？”叶茜茜表示很怀疑，自家亲爸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是会赶牛车的样子。
“可能可以。”被叶茜茜这么一问，叶爸爸变得不自信了，改口说，“我先试试吧，到时候要是实在弄不来，我再喊你。”
“好。”
父女两人躲在旁边说悄悄话，而其他人则在悄悄的偷听他们父女二人说悄悄话。
“咳咳。”叶爷爷咳嗽出声，开口说起正事，“咱们叶家村不能出现阉人，对于叶有为几人，经过我跟断指他们的商议后，决定不阉割他们了，改为挑断他们的手筋和脚筋，以及割掉他们的一只耳朵。”
说到这里，叶爷爷看向断指爷爷：“断指啊，有为虽然是你的侄子，但他想要带人害死我们事也是事实。你可以心疼他、可怜他，却不能放了他。”
叶爷爷叹了口气，语气凝重说：“咱村里，玩刀玩得最好的人就你一个，今天还得你亲自动手，把他们的手筋和脚筋都挑断。”看着断指爷爷，“至于割耳朵这事，你要是不忍心下手，那就我来。我虽然不会杀猪，但割个把耳朵，还是割得动的。”
“不用，不用，还是我来吧。”断指爷爷连连摇头。
他倒不是心疼侄儿叶有为，主要是他怕叶爷爷下手没轻没重，直接把人给弄死了。
大家都是同一个宗族的人，可以打，可以罚，却不可以把人弄死。
要是把人弄死了，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行，那就你来。”叶爷爷直接应下了，说话间门掏出一把菜刀递给断指爷爷，“动手吧，早动手，早完事。”
断指爷爷没有接菜刀，从腰间门抽出一把尖尖的短刀：“我杀猪习惯用这把刀。”哪怕现在不是杀猪，他还是习惯用自己的刀。
叶爷爷没有意见，往后退一步，语气严肃说：“你来吧。”
断指爷爷走上前，在叶有为的哭求声中，把叶有为拉了出来。
叶爷爷转过身，大声问：“要喝酒壮胆吗”
“用不着！”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手里的刀扎进了叶有为的手腕里。
刀一插，手一压，就把叶有为左手手腕上的手筋挑了出来。
“唔！”叶有为疼得直流冷汗。
可他的手和脚被绑了，嘴巴也被堵了，想动动不了，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挑断自己的手筋和脚筋。
断指爷爷下手快狠准，四刀下去，就把叶有为的手筋和脚筋都挑了出来。
只见他捉着叶有为的头发，把叶有为的脑袋提起来，然后手起刀落，唰的一下就切下了叶有为的耳朵。
“唔！”救命啊！
叶有为无声的在求救。
可惜在场的人中，除了断指爷爷可怜他，其他人都恨不得杀了他。
处理完叶有为，断指爷爷又去把叶飞龙拉了出来。
断指爷爷不亏是杀猪的好手，挑断别人手筋和脚筋如同切豆腐似的，一刀一根，几刀一个，唰唰的，只用了十来分钟，就把叶有为等人都处理了。
“处理好了。”断指爷爷把刀伸出帐篷，用雨水把刀上的血液冲刷干净。
等刀上的血液冲干净了，才拿出一块白布，小心翼翼的把整把刀擦干净。
“好。”叶爷爷转身接话，说话的同时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叶有为几人。
见叶有为几人浑身血淋淋，急忙又转过身，不敢再往下看了。
他假装看天色，朝外面看了几秒，才背对着帐篷里的人说：“时间门不早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说完，不等其他人回话，背着手，大跨步往外走了。
见叶爷爷走了，叶茜茜拉着叶爸爸也走了。
其他人见叶爷爷和叶茜茜都走了，便也跟着往外走。
很快，屋里就走得剩下断指爷爷、白胡子爷爷俩人。
断指爷爷拿出一包药粉塞进叶有为的手里，冷声说：“接下来是死是活，就要看你的命够不够硬了。”
话落，断指爷爷快步往外走。
白胡子爷爷什么都没有说，在断指爷爷走后，急急忙忙追上去。
早上的八点二十五分，叶家村的所有人整装待发。
叶爷爷往后看一眼，见所有人都收拾好了，立刻拉动手里的牛绳，赶着牛车出发。
感觉到牛车动了，叶茜茜掀开车帘往后看。
她不放心叶爸爸，想看看他能不能成功赶牛车上路。
叶爸爸赶着的牛车跟在叶爷爷赶的牛车后面，叶茜茜掀开车帘就能看到他。
“爸爸，加油啊！”叶茜茜大声的给叶爸爸加油。
听到叶茜茜的声音，叶爸爸手慌脚乱的，差点把手里的牛绳扔了。
好在牛绳够长，一段吊到地上，还有一段缠在车架上。
叶爸爸急忙捡起牛绳，拉着牛绳，小心翼翼的赶着牛车往前走。
一开始，他把牛车赶得东倒西歪，赶出了s型路线。
不过随着叶爸爸慢慢练习，他赶车赶得越来越稳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已经可以赶着牛车超车了。
但他前面是叶爷爷，他有超车的心，却没有超车的胆子，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叶爷爷后面慢慢赶车。
中午十二点十七分，叶家村人吃完了午饭。
休息十分钟后，叶爷爷率先赶牛车上路。
现在他们距离菩萨县还有两天的路程，如果今天能走快一些的话，估计能在后天早上到达菩萨县。
叶爷爷想早些到达菩萨县，下午时赶路赶得十分急，赶着牛车哒哒的往前跑。
在路上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叶爷爷忽然拉紧牛绳，来了个急刹车。
急刹车过后，叶爷爷吹起了哨子。
“呼呼呼！”
“前面有情况。”
“呼呼呼。”
“前面有紧急情况，所有人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