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NB5
叶茜茜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岛屿，内心十分激动。
“岛，是小岛！宋矜快醒醒，那里有一座岛，你快起来看看啊！”
宋矜还昏迷着，没法回应她。
叶茜茜也不在意，兴奋得又蹦又跳，又喊又叫，像个小孩子一样无所顾忌。
终于看到陆地了！虽然那个岛屿看着离他们很远，但能看到就意味着可以到达。只要能到达那个岛屿，他们就不用在海上漂了！
“醒了？”问话间，叶茜茜喂宋矜喝一口水，“你刚才又发热了。”见他嘴唇干裂，急忙又喂他喝水，“你嘴唇干裂得厉害，多喝些水。”
“喝不下了。”连着喝下一大罐热水，宋矜实在是喝不下了。
“好吧，喝不下就先不喝了，放着吧，等你想喝了再喝。”
叶茜茜十分好说话，把瓦罐放到一边，兴致勃勃地说起远处那看得见、摸不着的岛屿：“我看到小岛了。”
边说话，边指给宋矜看：“就在那边，离得不是很远，从现在开始划船过去的话，明天这个时候应该能到达。”
“咳咳。”宋矜捂着嘴巴咳嗽起来，咳嗽过后脸上露出笑容，“真的？”
“真的！”叶茜茜用力点头，她看得真真的，绝对不可能看错。
宋矜想要坐起身，叶茜茜看他努力了很久都没坐起身，便扶他一把，帮助他坐起身：“你想出去看看吗？”
“不了。”他现在浑身无力，别说出去了，连起身都要人扶着才能站起来。
宋矜喘了口气，喘匀气了才说，“那座岛现在还能看到吗？”
叶茜茜走出去看一眼：“能。”
“咳咳，那就好，那就好。”
能看到说明不是海市蜃楼，宋矜放心了。
“需要喝水吗？”叶茜茜拿起瓦罐。宋矜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不是咳嗽就是发热，要不是有她在身边照顾着，他估计死了有八百回了。
“喝一口润润嗓子？”
叶茜茜不给宋矜说不的机会，直接喂他喝水。
“你的耳朵怎么红了？又发热了？”不过是喝水的功夫，宋矜的耳朵、脖子全红了，红得有些不正常。
叶茜茜担心他又发热了，放下瓦罐要去摸他的额头。
宋矜低下头：“没发热。”
“没有吗？可你的耳朵很红，比刚才发热的时候还要红。”叶茜茜直接上手摸宋矜的额头，“奇怪了，明明耳朵尖红得像是要滴血，怎么会没发热呢？”
不知道那句话刺激到宋矜，宋矜突然咳嗽起来，连咳带喘，咳嗽得整张脸都红了。
叶茜茜能怎么办呢，她只能喂他喝热水。一次不行就喂两次，两次不行就喂三次。多喝些热水总是好的。
“你身子真是太弱了，歇着吧，别动了。”
叶茜茜把瓦罐塞给宋矜，转身出去做别的事情。
一场雨把她之前找到的物资全都淋透了，衣服布料之类的东西湿了也就湿了，晒晒还能再用。但类似碎饼渣子之类的东西，湿了就成糊糊了，留不住，留久了会发臭。
叶茜茜干脆把剩下的碎饼渣子全放瓦煲里煮了，煮了满满一大锅。
趁宋矜不注意，她悄悄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些番茄、黄瓜、生葱，背过身去把番茄、黄瓜切碎放入锅里一起煮，煮熟了后再撒入一把葱花。
放了番茄和黄瓜煮出来的粥（碎饼渣子熬煮后黏黏糊糊的，跟粥似的）有一股清香味，虽然没有盐，但吃起来口感还挺不错，酸酸甜甜的，特别开胃。
叶茜茜用破碎的瓦罐磨成的“碗”盛出来两碗，端着去帐篷那边和宋矜一起吃。
“粥煮好了，可以吃了。”叶茜茜把瓦罐放下，“你自己可以吃吗？”拿过宋矜手里的瓦罐，同时塞给宋矜一把勺子，“你要是不行，我就先喂你，等你吃好了我再吃。”
“我可以。”宋矜说话声很小，但语气却很坚定。
“行，你可以就你自己吃。”叶茜茜拿起瓦罐递给宋矜，“刚盛出来的，有点烫，你吹凉了再吃。”
宋矜点了点头，没说话。
接过瓦罐，宋矜见粥里有番茄、黄瓜、葱花，抬头问：“哪来的番茄和黄瓜。”
“海上捡的。”叶茜茜不想说空间里的东西，随口瞎掰，“就你睡着那会捡的。我闻着味儿还挺新鲜，想着应该能吃，就把他们放粥里煮了。”
大口吸溜一口粥，叶茜茜反过来催促宋矜：“别说话了，快吃吧，再不吃该凉了。”
被叶茜茜这么一说，宋矜把没说完的话咽回肚子，撑着身子端正坐好，一手拿碗，一手拿勺子，以端庄、斯文、儒雅的姿态喝下一口粥。
他那样子不像是在喝粥，像是在品味美味佳肴，看起来赏心悦目极了。
叶茜茜就着他那优雅的样子连喝三碗粥，喝得心满意足。
喝过粥，叶茜茜抱起小孩，把不久前没喝完的羊奶喂给他喝。
羊奶有一股腥味，加上叶茜茜离得近，宋矜很快闻到羊奶的腥味。
宋矜不动声色地朝四周嗅了嗅，然后看向叶茜茜，视线落到她手里的羊奶上：“哪来的奶？”
番茄和黄瓜可以说的是海上捡的，羊奶却不行。羊奶是液体，掉进海里一下子就沉底了，绝对不可能在海上漂浮。
叶茜茜不想解释，假装没听到。
“也是海上捡的？”宋矜不傻，在叶茜茜说番茄、黄瓜是海上捡的时候，就知道她没说实话。
不过他不打算拆穿她：“捡的多吗？”
“不是很多。”叶茜茜顺着接话。
宋矜没有追根问底的打算，慢慢悠悠地喝下一口粥，咽下后才说：“羊奶不耐放，放置时间不宜超过一个小时，否则吃了会坏肚子。”
叶茜茜还真不知道羊奶不能放太久。原身只见过宋家的少爷、小姐喝羊奶，没喝过羊奶，不知道羊奶能放多久，而她又是个失忆的，要不是有原身的记忆在，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羊奶。
之前为了方便，挤了不少羊奶出来，喂了小孩两回后剩下的羊奶还有大半瓦罐。既然羊奶不能放太久，那就拿出来喝了吧，省得浪费。
想到这里，叶茜茜出去把瓦罐拿进帐篷：“剩下的这些羊奶我们分着喝了吧。”
不等宋矜回应，她直接给他盛上一碗：“敞开肚子喝，喝完了还有。”
她也喝。她的食量大，吃了三碗粥后还能喝下两碗羊奶。剩下的半罐羊奶，有一大半是她喝的。
吃过粥，喝过羊奶，叶茜茜抹抹嘴巴后把孩子塞给宋矜照顾。
“看着孩子，我去再去划一会。”
趁天色还早，赶紧划船往前走。划船时，叶茜茜暗想，要是有海风帮忙推一把，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划到小岛附近。
但是吧，想象终归是想象，事实上，接下来的时间里，海上始终都是安静的，无风无浪，仿佛之前的大风大雨把所有的能量都耗尽了。
“天黑了，就往就在这过夜吧。”划船划了一个下午，叶茜茜有些累了，不太想熬夜划船。
扔下木板，叶茜茜懒洋洋地走进帐篷，在宋矜对面坐下。
“饿吗？”坐下后，叶茜茜问宋矜。
宋矜似乎猜到她后面想说的话，直接说：“我把瓦煲里的粥煮热了，现在吃刚刚好。”
“太好了！”叶茜茜赶往起身去外边盛粥。
帐篷里面的空间很小，雨停后，叶茜茜就把煤炉子搬到了外边。现在看来，她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因为中午吃了一顿，瓦煲里剩下的粥不多了，两个人吃的话有些不够吃。想了想，叶茜茜拿出几根玉米，舀出瓦煲里的粥后，把玉米扔进瓦煲里煮。
煤炉子里面还有碳在烧，叶茜茜往里面加了些木柴，很快就把火生好了。
“剩下的粥咱俩一人一半吧。”叶茜茜把其中一个瓦罐递给宋矜。
宋矜没有接：“我午后不习惯吃东西，你都吃了吧。”
“骗人的吧？”叶茜茜很快猜到宋矜的意图，“你故意说不想吃，是觉得粥不够两个人吃，想把剩下的粥都留给我吃？”
宋矜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但他不打算告诉叶茜茜，仍然坚持刚才的说法：“古书有云，过午不食，利于养生。”
叶茜茜走到他面前蹲下：“吃吧，粥虽然没有了，但我还煮了好些玉米，够咱俩吃的了，用不着省给我吃。”
说完直接把瓦罐塞到他手里：“不信你闻闻，闻闻看空气中有没有煮玉米的香味。”
宋矜还真的抬头嗅了嗅。等他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玉米香味，神色瞬间缓和几分，优雅地理了理衣襟，状似无意问：“海上捡的？”
“嗯，都是海上捡的。”叶茜茜大咧咧坐下，“我捡了不少，够我们吃十天半个月了。所以你别怕没东西吃，尽管放心大胆吃。”
说完怕宋矜不信，叶茜茜还拍着胸口保证：“我运气好，等东西吃完了肯定还能再捡一回，不会饿着你们的。”
说话间，弥漫在空气中的玉米香味更浓郁了。
叶茜茜三两口喝完粥，端着瓦罐去捞玉米。
玉米是甜甜糯糯的香玉米，吃完后唇齿留香。
吃过玉米，叶茜茜做梦都是在吃玉米。翻过身，她拉过宋矜的手，拉到嘴边，砸吧着嘴巴舔了一口。
梦中呢喃：“香，好吃。”
次日，叶茜茜早早的爬起床，把剩下的玉米全都煮了。
吃饱后，她依然是把孩子交给宋矜照顾，一个人坐在木筏的前头划桨前行。
今天运气好，有海风相助，顺着风，轻轻松松地滑到小岛附近。
“宋矜，我摸到泥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