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玉碎
荒野上杂草被之前大雨压得低垂，坑洼的地面积了不少水，倒映着矗立在它旁边的芦苇。
叶瞳站在原地，远处一道身影愈加清晰。
“好久不见！”常山含笑打着招呼。
叶瞳活动活动肩膀，说道：“确实好久不见，可我见你的状态可不是太好。”
常山闻言面色铁青，他没想到叶瞳观察力竟然这么强。
为了尽快掌控灾难级别的赫子，他这几天一直在疯狂修炼，甚至达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虽然他暴君赫子掌控度提升了不少，但气机却略显浮躁，如同揠苗助长根基不稳。
常山微微顿首道：“即便我身体有恙，但解决你依旧是绰绰有余，你应该知道灾难级别的赫子意味着什么，那可不是你小小中级能够撼动的！”
“哦？可我今天就是想体验一下，什么叫蜉蝣撼树！”叶瞳冷笑，丝毫不在意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
“看来你是忘了在我手下，苟延残喘逃命的时候了！”
叶瞳闻言，轻轻摇头。
他没忘，甚至记得很清晰，但他不能总这样躲避下去，早晚他都要面对圣殿，面对常河兄弟。
而这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他不能把希望寄托于十月身上。
那个女人能虽然看上去很不靠谱，但也算是给他指了指路，叶瞳对其还是有几分信任。
但他也知道，十月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暗中阻挠圣殿执法，对于她这个刚上任的裁决来说压力很大，更何况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常河裁决。
叶瞳咧嘴笑道：“你将是我叶瞳推开这诡异世界的敲门砖，要么砖裂，要么玉碎！”
此时他无比从容，仿佛接下来面对的不是生死厮杀，而是鲤鱼跃龙门！
常山微怔，他想不通叶瞳为何如此自信，难不成靠他的中级赫子就妄想击败自己？
“可笑！叶瞳下辈子别再这么天真！”
说着常山不再迟疑，暴君赫子全面开启。
周围雾气瞬间被击退，他的周身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气！
叶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对方。
下一刻常山迎面而来，地面上的积水被气息划过一道痕迹，而他转瞬便来到叶瞳近前。
没有花里胡哨的花架子，只有朴实无华的一力降十会。
拳头未到，凛风先至，叶瞳额前刘海被吹起，拳头在他瞳孔中逐渐放大。
他脚下横移，身子倾斜，脑袋侧弯。
这才堪堪躲过常山第一次攻击，不过这次常山没能及时收力顺势追击，叶瞳抓住空隙连连后退。
“看来你真的是出了问题，虽然你给我的感觉变强了，但你好像并不能完美的掌控这股力量，操之过急了么，没道理啊，你又不像我天天有人追杀！”
叶瞳十分不解，明明此时常山给他的压迫感要胜过上次，可这次他却未能伤到自己。
要知道上次自己只能堪堪躲过要害，虽然这些日子自己也变强了些，但常山退步的未免太过明显。
这中间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因素。
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现在叶瞳的存活率都会提升些，即便依旧是凶多吉少！
“就算你能躲过一击又如何，我可以失误一百次，但你只要失误一次就会殒命！”
常山面色冷青，不待叶瞳再说话，脚下生风再次杀来。
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一个拳拳致命，一个拼命闪躲。
几个回合下来，叶瞳受了些不轻的伤，但还不足以致命。
即便他能提前对常山的动作做出预判，但速度上的劣势太过明显，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其一击致命。
“你只会像老鼠一样到处躲么！”常山怒道。
身为圣殿十大裁决下最强战力的他，竟然杀一个高中生都这般费劲，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耻辱。
看着常山无比愤怒的样子，叶瞳冷笑“看来要起作用了！”
二人又纠缠片刻，叶瞳身上的伤更重了，看样子只要慢慢磨，被打倒只是时间问题。
但常山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依旧挥舞拳脚试图斩杀叶瞳，而且他的动作看上去有些杂乱无章。
他的攻击开始越来越难以命中叶瞳，他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忽然仰天一声咆哮。
叶瞳被他的气势震飞出去，在倒飞的空中，叶瞳看到常山的眼睛变成了愤怒的猩红！
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成功了！”
他在原地等常山出现不是狂妄自大，他的自信来自于十月给他的非凡物品。
一瓶香水！
这瓶香水沾染了愤怒特性，当生物吸入一定量后会变得狂躁暴怒！
这件非凡物品虽说无孔不入，但它依旧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无差别！
这也是十月测试叶瞳抵抗欲望能力的原因之一。
即便使用者提前知晓并加以防范，但意志不坚定者仍旧有可能在对方失控之前，提前陷入暴怒的情绪中！
常山此时狂暴不止，他愤怒地挥舞着拳脚，想要用杀戮止住心中的怒火！
叶瞳半蹲在地，重瞳旋转，他不会给常山喘息的机会，因为能否活命，就看这一手！
数不清的大石头在常山头慕然出现，砸落而下。
这都是叶瞳这几天储藏的，这也是他为何把藏身之地选在桥洞，因为桥洞附近有许多施工留下的大石。
叶瞳瞳孔急速旋转，方形大石如不要钱一般朝着常山砸去。
由于后者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此时他遇到危机第一时间竟然不是闪躲，而是选择与巨石对轰！
常山一拳一个巨石开花，看的叶瞳头皮发麻，这要是劈在自己脑袋上，脑浆一定比烟花还绚烂吧。
不过常山的勇猛表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数不清的巨石砸在下面，巨石堆积成小山。
叶瞳见状终于是长呼一口气，顾不得身上伤势，他疲惫地躺在地上。
他很累，但是他笑了。
他知道自己有资格和圣殿周旋了！
可没等他喘息片刻，巨石突然堆炸开，常山的身影出现在叶瞳眼前。
此时他几乎没有了人样，碎肉如烂泥般挂在森森白骨上，数不清的伤口喷涌鲜血，可他依旧没死！
“这就是灾难级别么，哈哈哈还真是灾难！”叶瞳苦笑，他已经做的很完美了，但他依旧低估了灾难级别的实力。
“叶瞳，你让我很恼火！”常山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
叶瞳没吭声，他疯狂催动着瞳子，希望它能像当初救周宇时那样，再开发出新的瞳术！
现在常山的状态也极差，说不定自己还有绝地反击的机会。
他的重瞳旋转，眼睛不住地滴血，而常山已经走到近前。
突然叶瞳感觉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紧接着一段尘封的记忆涌了上来。
叶瞳的眼神随即变得呆滞，整个人萎靡下来。
他喃喃道：“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