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术解
叶瞳坐在广场上的石板路上说道：“不得不说魔术师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存在，一开始从没想过眼前一切都是虚幻。”
“哦？那你是从何时怀疑的？”李天一坐在牌桌上面看着叶瞳，两人就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在叙旧一样。
“就在刚才你试探我能否看见你的真面目时，我看见你泛着青光的眼睛，那青光我很熟悉，和父亲留下的立方体内的青光几乎一模一样。”叶瞳说道。
“就因为一道青光？”
叶瞳微微摇头：“不止如此，青光只能让我有所怀疑，但并不足以让我赌上性命去验证。”
“其实我一直都没弄明白最开始人头风筝出现的意义，它杀了裴起和阿三，但这两个人都不足以对你造成威胁！”
“直到我想起我这双眼睛，那场诡异最终以我的双瞳过度负荷而结束，你是怕我的眼睛看破幻术吧！”
“而且你还忽略了时间，其实天早就应该亮了。”
李天一听完叶瞳的话，投来赞赏的目光：“你说的不错，幻术终究是幻术，总会有些破晓。”
“但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想杀我，又不是要我的眼睛，你在这场幻术里什么都没有得到，而我却收获良多……”
说到最后叶瞳声音越来越弱，当猜到李天一拥有着和父亲一样的魔术师赫子，他怀疑过父亲的死或许和对方有关。
可现在回想起来，李天一并没有伤害自己，反而在帮助自己提升，让自己有机会在这混乱的世界活下去！
“搞不懂是么？有一天你会懂的，当有一天你得知背后的真相，希望你千万不要崩溃。”
李天一饶有深意道：“我不会告诉你真相，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父亲叶重名所图甚大！”
“哈哈哈哈！叶重名！死了真是可惜呢，没能和你正面交锋终究是稀罕。”
李天一大笑着，周围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事物如潮水般褪去，最后他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周宇，脸上流露出嫌弃的表情。
“幻术就要解除了，到你的危险并没有解除，常山尽管没有完全掌握赫子，但毕竟是天灾级别，不是我能阻拦的。”
“我的幻术只能拖延3分钟，你好自为之！”
原本的天空显露出来，依旧漆黑如墨，叶瞳站在大街上看了看周围，没有广场没有路灯，自己一直都站在马路中央，没挪动过。
身边周宇，裴起等人都在，而小雅，陈国昌和另一个不知名的人蛹只出现在幻术里。
“叶瞳！希望再见面我们会是朋友！”
天空中传来李天一的声音，越来越远，消失不见。
而就在这时，周宇等人纷纷惊醒。
“他妈的，我说中单亚索，非得给我禁了，不然对面卡牌我直接乱杀！”周宇恶狠狠说着。
叶瞳见其没出息的样子，露出与李天一看周宇时的同款嫌弃表情“同样是魔术师，同样是高级赫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就算夜魔是与赫子百分百融合，也不至于一个乱杀，一个嘎嘎！”叶瞳无奈摇摇头。
趁着几人还没完全清醒，他拉起周宇狂奔而去，他没忘记李天一只给他争取三分钟逃命时间。
至于裴起等人便自求多福吧。
没跑出多远左肩突然阵痛，让叶瞳想起自己左臂还碎裂着，鲜血还在说着指尖不断滴落，可现在逃命要紧，他只得咬着牙忍着。
“叶瞳？我不是在家上网么？”周宇腿如机械跟着叶瞳奔跑，脑袋却跟不上步调，问着傻帽的话。
“醒了？想想之前我们在干嘛。”叶瞳耐心提醒道。
“之前？不是在……”周宇猛地瞪大眼睛：“我竟然中幻术了？他妈的，玩了这么多年鹰，今天被鹰啄了眼！”
叶瞳表情僵硬嘴角抽搐：“这幻术副作用还挺大！”
两人一路狂奔最后停在十字路口，此时天边已经微微发亮，叶瞳回头望去常山并没有追上来，他这才松了口气。
他对周宇说道：“你先回家，晚点我会去找你！”
“你自己能行吗，你的肩还断着，还在流血！”周宇指着他的肩膀说道。
“不碍事，我会想办法。”
“不行，你自己太危险了！而且你现在必须去医院！”周宇语气很强势。
“放心，我心里有数，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尽快掌握我父亲的赫子，别下次我跟人打架，你还在旁边打联盟！”
“那好吧，有事你就来找我！”周宇尴尬的挠了挠头，他被叶瞳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在心里暗暗决定下次绝不会拖后腿。
目送周宇安全离去，叶瞳这才换了个方向远去。
他看了看塌陷的左肩心有余悸：“这可怕的暴君赫子，过去这么久了伤口还在渗血，若不是自己瞳子能提前预判常山动作，这塌陷的地方就不会在左肩，而是在颅顶了。”
天边渐渐发白，街上出现不少环卫工人和早起的商贩，他们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这种普通人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叶瞳看着形形色色忙碌的人，内心不禁叹息，拥有赫子的人注定无法平静的生活，无论你是夜魔还是非凡者。
走了许久，他站在一家医院门口，他犹豫半晌最终没有选择进入。
他是全城的通缉罪犯，出入公共场所难免会被人发现，而且医院还需要身份证挂号，这与直接去治安署自首差别并不大。
叹了口气他还是走了，即便因为失血过多嘴唇早已泛白。
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很冷，叶瞳不自觉地抱住左臂，他压低帽子往前走，而他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又过了一条街，一身穿白色睡衣的女孩站在路口处，她头发散落着面容有些憔悴，显得格外凄美，微凉的风不留情地吹着他的裙摆。
她眼中带着忧虑，好像在找什么人，又或者在等什么人。
叶瞳看见了她身体一怔“李天一搞什么鬼！”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再往前走。
就在这时一阵眩晕感袭来，长时间的精神紧绷加上大量失血，叶瞳倒下了。
他的眼睛最后看到的是，白衣女孩向自己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