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惊讶

    “是的，从今天开始我要负责纪丰园养老院的用车三天左右。我去接王崎先生了。”

    “是吗 梦扬你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我就放心了。王崎今天去医院吗”

    “不，听说今天是去扫墓。”

    “啊，好像经常去。平时经常来的泰辉今天休息吗”

    “不好意思，泰辉休假。”

    “我想起来了，他说下周要回老家”

    “是的，老家也不远，有高速公路连接，三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哦，对的。咦 梦扬，我记得是……”

    若月微微歪着头，投去窥视的目光。

    “你是泰辉的妻子吧”

    “啊是的。”

    梦扬有点惊讶，又有点害羞地轻轻笑了笑。

    “您才知道吗”

    “瞒也瞒不住，这里很多人都知道。”

    “不，我也没有隐瞒……”

    梦扬故意挠挠头，露出苦笑。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好为难的。虽然一直想把工作和个人生活分开，但在这种地域紧密型的工作环境下，很难做到这一点。她很容易想象出丈夫的样子，魁梧的身躯露出怯懦的笑容，面对询问滔滔不绝。

    “可是只有泰辉一个人回老家去了吗你怎么没有去”

    “如果两个人都请假，公司的人手就不够了，所以我们会轮流请假。”

    &34;是啊。嗯，工作在一个单位，这样的问题的确需要考虑。那个孩子虽然是个活泼温柔的好孩子，但有点浮躁。&34;

    “这一点到现在也没什么变化。”

    &34;梦扬也很可靠，放心吧。泰辉应该比你小吧。&34;

    &34;啊，不，在这个单位里，泰辉是前辈。比我大&34;

    &34;啊，是这样啊。哎，你多大了？&34;

    &34;泰辉26岁，我……不，不，还是算了吧？&34;

    梦扬笑着搪塞过去。28岁了，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但也没有必要特意向若月报告。但如果每天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丈夫也会被剥得光秃秃的吧。

    &34;啊，王崎来了。&34;

    若月看着入口前面的走廊说。在年轻女护士的带领下，一位穿着出门服的老人缓缓走了过来。

    梦扬突然对这一景象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既视感。

    是什么呢 梦扬对自己的感觉感到困惑。见惯了老人被护工带着的样子。只是，与记忆中的光景有些不同，她觉得这是一种违和感。

    &34;啊，王崎先生。车来了。&34;

    &34;你好。王崎先生。好久不见，我是梦扬。&34;

    &34;啊……嗯，好的好的，梦扬。真是辛苦你了。&34;

    王崎慢悠悠地应了一声，低下了头。王崎80岁。蓬乱的白发，眼角下垂的圆溜溜的眼睛。他鼻子又圆又大，整张脸都刻着深深的皱纹。穿着蓝色格纹长袖衬衫和米色长裤，腰缠黑色合皮腰包。他身材瘦小，虽是老人，却有几分少年的风采。

    &34;梦扬，以前见过。你还记得我吗？&34;

    &34;当然记得。很高兴能被王崎爷爷记住。&34;

    梦扬回答后，王崎露出柔和的笑容，静静地点头。

    &34;我记得，我记得。是戴着眼镜的美女。&34;

    &34;哎呀，那个那个。我是个美人，真是太好了。&34;

    &34;真的呢。泰辉也是个幸福的人啊。&34;

    &34;嗯……是啊，是啊&34;

    梦扬露出笑容回应。王崎很满意地点头了。虽然是代替丈夫的任务，但还是交给其他司机比较好。到底平时在这里会进行什么样的对话呢？还是其他护理员在闲聊时顺便推广呢？感觉若月好像在恶作剧般地嬉笑着，把目光转向了老人的背后。

    “……对了，田野果然不在啊。”

    于是若月把脸背向梦扬，和带王崎来的护工小声对话。

    “连电话都不接，把夜班交给你了……”

    “啊……”

    梦扬没有发出声音，在喉咙里嘟囔着。她意识到了刚才所抱有的不协调感的真面目。确实，之前来这里的时候，看到一个叫田野的女护士带着王崎。因为这次变成了别人，所以和记忆的不同大脑好像混乱了。

    &34;梦扬，还有什么事吗？&34;

    若月回过头来笑着询问。梦扬慌慌张张地摇了摇头，低下头遮住了脸。

    &34;不……手续已经办好了，我来照顾王崎爷爷。&34;

    &34;好的好的，请多关照。&34;

    王崎这样说着，朝着设施的入口走去。虽然走路多少有些谨慎，但还不依赖拐杖，走路很稳。梦扬依偎着老人，却没有触摸老人的身体，步调一致，毫不松懈。感觉就像是和刚开始走路的孩子接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