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凶杀
密闭的房间里,左恩和劳伦斯在哈维先生的陪同下查看着现场。
看到捂着喉咙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左恩确认,他就是那天在展览会中见到的那个魔术师。
经过与希维尔小姐的沟通他们得知,这个人正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盗梦师。
这个奇怪的职业来源于博沙帝国,是曾经占星社中被抛弃的一支。
占星社信仰晨昏之神与星神,梦境就是他们信仰之神所在的疆域,所以这个组织中的人都擅长占卜、咒术、仪式与入梦。
在百年前,一些人发现,他们可以通过种下梦中的方式将一些灵界生物寄养在人的梦境中,通过 吞噬人的梦境来获得灵性力量的反馈,增长自己的灵魂力和生命力,获得寿命的延长和力量的增长。
而代价是被盗取梦境力量的人将陷入永久的沉眠,永远无法醒来。
这一脉发现的这个方法也很快被占星社列为禁术,创造它的人也被永远的剥夺灵性和自由。
但是,百年过去了,这个方法还是通过某种方式被传播了开来,在一些丧心病狂之人手中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这类人往往被称之为梦魇,他们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将梦之种隐藏在某件物品中,当持有物品的人入梦时,寄宿的种子飞快的在梦中生长,引来与梦魇签订契约的灵体生物,吞噬梦的力量,反馈给施咒者。
好在这个梦魇已经死去,经过调查,他通过伪装身份混入博沙帝国代表团,被他下咒的一共有十三人,现在已经全都苏醒,但是灵性有所遗失,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
听着队长的描述,左恩点了点头,但是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队长,我有一个问题,这个梦魇身上的伤口像是被偷袭一击致命的,而且看起来像是匕首或短刀造成的伤害,可我记得哈维先生和塞缪尔先生没有人使用类似的武器啊,更何况这里只有一个门,不存在偷袭的可能性。”
一旁的哈维先生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他对着左恩说道:
“确实,我们并没有与他发生战斗,在查询到他的落脚点后,我们第一时间赶来,但是破门后他就已经死去,施咒的仪式也被破坏,目前还没有发现是谁下的手。”
左恩点了点头,转头一看,队长却在看着尸体的伤口出神,眼中带着思索:
“想到了什么?队长?”
被左恩的提问惊醒,劳伦斯缓过神来,摇了摇头:
“这个伤口的造型很熟悉,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但是不管怎样,这个凶手都被绳之以法,这家伙险些让我们失去两位同事,真是该死。”
队长的话中明显带着些许隐瞒,左恩没有追问,转头看向现场,确实没有什么发现。
将后续事情安顿好了,左恩与队长将这次行动的总结报告写好,加班到很晚。
办公室里,借着明亮的煤气灯,队长看向左恩:
“你在梦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停下羽毛笔,左恩揉了揉眼睛,将早就打好的腹稿一五一十的讲给队长,隐藏了自己晕过去后发生的事情,只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崩碎瓦解,然后自己就醒了过来。
左恩的话有理有据,也和现实中的反应能够对上,队长没有怀疑,他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眼神有些迷离。
“曾经,我也上过战场,所以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人对我背后的战友、伙伴下手,我绝不会放过伤害伙伴的人,这次你表现得很好,还有十多天就六月了,我向教会批准了休假,到时候你可以去顿巴克岛找你的哥哥。”
左恩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队长的话既是关心也是一种劝告,自己虽然有些秘密,但是绝不会对熟悉的人造成伤害,因此心中十分坦荡。
也许是看出了左恩的坦荡,队长眼中最后一丝不确定也彻底烟消云散。
虽然灯光很昏暗,还夹杂着淡蓝色的袅袅烟雾,但是此时的左恩,心情无比明朗,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在闭眼感知了片刻后,他有些不确定的对劳伦斯说道:
“队长,我好像彻底消化第一阶段的魔药了”
“咳咳咳咳”
正在享受香烟的劳伦斯猛地呛住,连连咳嗽,眼泪都被呛了出来,他面色复杂的看向面前的左恩,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
“我记得你是四月初服食的魔药,不到两个月女神在上,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应该再等一段时间告诉队长,左恩的心中也有些慌张,但是很快,队长的表情放松了下来,也让他紧张的内心有所松懈。
“但是你并不是我见过最快的消化者,好了,我记住你这件事了,我会向教会申请相关的配方和主要材料,但是其他材料要你自己出钱,大概在这周末前可以得到回复,滚蛋吧。”
看着咬牙切齿的队长,左恩的紧张感散去,他脸上也浮现出笑意,一溜小跑的接了一杯咖啡送给队长,随后点头哈腰的离开了办公室。
五月的利兹,正值雨季。
夜晚,下了一下午雨的南部有些湿冷,大街小巷的灯火都消散,只有偶尔的几户人家窗口亮着微弱的灯光,给人黑暗中的些许安慰。
阿丽塔裹了裹有些单薄的外衣,内里的衣物纤薄而暴露,裸露着她雪白的皮肤。
自从三个月前从工厂失业,丢了几根手指的她就再难找到合适的工作。
家里的妹妹已经饿得面黄肌瘦,没办法,在一个从事某些地下行业的邻居的带领下,她换上了这身暴露的衣服,来到了南部这幽暗深邃的小巷。
在这里,每天傍晚能够招徕几单生意,那些粗暴的男人在完事后,会给她一些先令和便士,让她可以换来宝贵的食物。
最开始,她心中满是羞愤,但是慢慢时间长了,她已经开始有些麻木,每天洗很多次澡都让她觉得自己不干净,但是没办法,已经是残疾人的自己在工厂打工,已经无法领取和其他健全人一样的收入。
看着昏暗的巷口,她痴痴地站立着,努力裹紧身上的外衣。
“啪嗒啪嗒”
有脚步声踩着积水朝这里走来,听鞋子传来的声音,应该是一个男人。
丽莎木然的往前靠去,站在巷口,微微解开外衣。
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姿势,所有路过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借着昏暗的光芒,阿丽塔抬头看去,漫长的小巷并没有人。
她有些疑惑,刚刚明明听到了脚步声,怎么会没有人。
就在她想要退回巷子时,一只手猛然从她背后探出,随后,这个可怜的女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拖入黑暗的小巷。
在几声低沉的挣扎声后,一个黑色身影从巷子里慢步走出,他整了整圆顶礼帽,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小巷。
血液的腥味慢慢蔓延开来。
男人转过身,背对着灯光,朝着小巷的尽头走去,脚步踩过积水。
“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