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事
见何三仍在吃菜，小梅推了推何三：“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哦，我饿了。”何三说道。
“刚才小姐说的话你都听到啦？”
“什么话？我光顾吃了~~”
“四小姐要追杀墨泽少爷！”
“哦，那不是她未婚夫嘛，他们之间的事，不用管。”
“是真的追杀耶。残荷令都下了，这可不是打情骂俏啊。”
“管他呢，他又不是你老公，管他做甚？”
“你！——”小梅涨红了脸。
傲影残秋在旁淡淡一笑，忽然道：“傲影横斜水清浅……”
“荷香浮动月黄昏。”何三随口接过，猛的一怔。
“不知差爷旱路来，水路来？”
“在下旱路也来，水路也来。”
“不知旱路多少弯，水路多少滩？”
“雾气腾腾不见弯，大水茫茫不见滩。”
“请问有何为证？”
“有凭为证。”
两个人一问一答，颇为默契。
最后，傲影残秋淡然一笑，闪身离去。
何三也不再夹菜，呆在那里。
只有小梅蒙在鼓里，如在梦中。
闺房内，傲影残秋坐在梳妆镜前，摆弄着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是鲨鱼皮的刀鞘，质地很好，但说不上名贵。傲影残秋把匕首拔出来，匕首也很普通，说不上削铁如泥。
哎，你又何必骗我？傲影残秋叹口气。
餐厅中。何三问小梅道：“你家小姐还回来么？”
小梅在为刚才何三的话生气：“我怎知道。”
“你家小姐今天走了三次了！还回来么？”
“哼。”小梅也生气地离去。
唉，又留我一个人。
小梅此时快走到门口，忽然一道寒光朝小梅后背射来。
小梅不曾防备，何三却看个仔细。来不及多想，一个鹞子翻身，从小梅头顶掠过，又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手里却多了一把匕首。
“果然是你！”是傲影残秋的声音。
何三看着手中的匕首，凝神不语。
傲影残秋飘然入内，盯着何三的脸。
小梅被刚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她不会武功，却也看出了刚才自己处境的凶险。如果不是何三接过匕首，自己恐怕早已经躺在地下了。
“你是谁？”何三问道。
“我是小影啊。”傲影残秋道。
小梅听着奇怪。仿佛这两个人她都不认识一般。何三的身手已和在清荷小榭时大不一样，也不再那么猥猥琐琐。而小姐却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没人说话。
傲影残秋看着何三：“即使你不出手，也不会伤到小梅。”
“我知道。但当我看出来时，想回身已经来不及了。”
“你绝不是普通的捕快。”傲影残秋道。
“你错了，作为捕快，我是最普通不过的了。”何三道。
“你说过终身绝不与残荷世家为友，对残荷世家的人决不留情。”傲影残秋道。
“你到底是谁？”何三道。
“洞庭湖畔，岳阳楼下；峨眉少林，驿路黄花。”
何三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你是何无衣。”傲影残秋道。
“不错，居然被你看出来了。你是残荷世家的人，出招吧。”何三道。
“无、同、也、与，这是水木派的排行，你是无字辈行三，所以叫何三。你难道不记得我是谁了吗？”傲影残秋道。
“恕在下眼拙，实在想不起来我们曾经见过面。你出招吧。”何无衣道。
“你真的忘了吗？”傲影残秋黯然道。
“我不记得我们曾经见过面。你出招吧。”何无衣道。
“你为什么非要我出招？”傲影残秋自言自语道。
“你出招吧！”何无衣已是在喊。
“哦，是了，我明白了。如果我是那个被你救过的小女孩，你决不会下手；如果我是残荷世家的人，你绝不会留情。是了，你一直不肯承认见过我，极力想抹去那段历史，正是为了这个原因。以前你也有机会下手的，但你没有，是因为我没有戳穿你的身份，你不算违背誓言。是了，你催我出招，是怕自己动摇。好，你想忘掉过去，我不会忘。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动手吧，我的命还给你，我不会还手的。”傲影残秋道。
何无衣望着傲影残秋，说道：“你错了。我不记得你是谁，是因为你给我吃错了药。”
傲影残秋惨然一笑：“那药又不会让人失忆。”
“也许你又拿错药了呢？”何无衣道。
“我是小影啊。峨眉小影。是了，当时我只告诉你我叫小影，却没有告诉你我是残荷世家吴家的人，我叫吴月影。好吧，你刚才已经承认了自己是何无衣，而我是残荷世家的人，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你又错了。我有重任在身，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忍了残荷世家，不代表就怕了你们。”
“哼，什么重任，残荷世家的人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不动手，不怕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吗？”
“我有自己的原则，后发制人，你先出招。”
“如果我不出招，你就不会动手，是吗？”
“是的。”
“那好，我偏不先出招！”
两个人默默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