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无辜
<header>第9章 不无辜</header>玄明没有选择把这防御罩给强行破开。
此时他们没有闻到腥臭味也归功于这个防护罩。
如果打开了，这味道怕是会直冲天灵盖。
况且玄明看着怀中的柠栀。
她不喜欢尸山血海，不喜欢血腥味。
玄明抱着她快步离开这里。
他想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刚走出去几步，玄明看见外面大片空地和断壁残垣。
他还没走多久，就看见另一边也有光亮。
玄明脚步顿住，警惕的看向一旁。
他手中暗暗发力，刚想掐诀御剑攻去。
然而，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大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
是苏洛溪。
她在看见玄明的那一瞬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
可下一刻又看见了玄明怀中的柠栀。
苏洛溪的脸僵了僵，有些难堪。
“大师兄，原来你已经找到了慕师姐了啊？”
玄明嗯了一声，语气里都是疏离。
苏洛溪握紧了手，指尖泛白，身体有些站不稳。
“不过大师兄，你们怎么会进这屋子里？
难道不是应该在外面吗？”
苏洛溪隐隐猜到了答案，可她还是不死心想要听玄明亲口承认。
果然，她听见玄明清晰地说：
“我给霁月抱进去的。”
苏洛溪承认她是嫉妒了。
大师兄就算是晕倒之前也要把柠栀给抱进相对安全的地方。
却从来没有想过寻找她，带她一起。
好不公平啊！
苏洛溪眸色深深，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诡异。
“大师兄，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玄明有些嘲讽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苏洛溪被他的眼神给刺激到了。
她梗着脖子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眼泪流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柠栀小小的声音传出：
“大师兄，我能睁眼了吗？”
看着外面的地上就算是有尸骨，但也不太多。
玄明这才把柠栀给放了下来。
接着，他还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别怕，已经好多了。”
柠栀点了点头。
而旁边苏洛溪这么一个大活人却直接被忽略了。
这时她更加嫉妒，眼中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
她死死的盯着柠栀，嫉妒她为什么能有这样的好运？
为什么她可以被强大的天权剑尊收做徒弟。
为什么她可以被同门爱护着，保护着，尊敬着。
为什么她能够得到大师兄所有的关切和体贴，不染一丝尘埃。
柠栀睁开眼，旁边的光亮让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
当适应了这光亮之后她看着周围。
这里像是一片荒凉落败的小村落，之前应该也有人在这里居住过。
甚至柠栀低下头，离她不远的地方还能看见一个烛台。
只是不知道他们遇见了什么，一夕之间荒凉了下来。
“大师兄，这里不会是那妖邪的老巢吧？”
看环境未免也太落魄了吧？
一般的大妖住的都是超大洞穴，再好一些的住的甚至是宫殿。
里面几乎都是金碧辉煌，各种珍稀灵草矿产铺满。
至于这里的环境，则更像是落魄小妖的躲藏地。
“应该是的，我能感觉得到这里很多地方都有残留的妖气。
应该那只妖在这里住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柠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了。
她的表情有些复杂：
“大师兄，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洛溪像是死心了，她的眼里没有那些狂热。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个样子柠栀心里总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先去里面看看吧，看能找到些什么。”
他们三个人就这么往黑暗处继续行走。
没过多久就看见了一片空地，像是可以集会的广场。
而这广场中间画着一个巨大的阵法。
看这颜色玄明总觉得应该是用血画成的。
否则也不会如此暗沉发黑，还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扑面而来。
“霁月，跟紧我！”
柠栀抓住玄明的衣角，满脸紧张的点了点头。
玄明就这么带着柠栀往那里去，等走到边缘就停了下来。
他仔细的看着这阵法，表情有些奇怪：
“这不是阵法，只是比较像阵法的涂鸦，甚至连阵眼都没有。”
柠栀听玄明这么说也信了。
可这到底是谁闲着没事用血液画了这么一个鬼画符？
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血，光看这血量也要杀不少的生灵。
玄明蹲下，用手指捻了捻沾了血液的土，又闻了闻。
“这不是人血。”
就在这时，一道残影掠过，玄明抓紧剑柄，护在柠栀的身前。
下一瞬又有几道残影掠过，这似乎不是活物。
而且看他们这阴气和怨气，更像是亡灵。
一只黑影扑了过来，向着玄明脖子的方向咬了过来。
玄明侧身闪躲，手下也不留情面，直接一剑劈了上去。
他的准头很准，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那东西也彻底消散。
周围其他的黑影似乎是被玄明这个举动给激怒了。
越来越多的黑影扑了过来，想要为同伴报仇。
玄明也不怵，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柠栀和一旁的苏洛溪也没有干看着，都提剑上前帮忙。
就在他们打得难解难分之际，一声细嫩的兽鸣声突然响了起来。
黑影们全部停手，玄明他们几个也警惕提防。
“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又何苦来抓我！”
一声清澈的男声响起，听起来年纪不大，还带着些少年气。
“那你杀了那些无辜的村民又作何解释？
虽说现在仙妖魔三界和平共处。
但既然你们已经在人间界大开杀戒，就怨不得我们除魔卫道了！”
听到柠栀的话，那人有些诧异。
下一刻，低沉的笑声响起。
这笑声里带着嘲弄，还有些苦涩。
“你笑什么？”
“我呀，我在笑你天真。
笑你满口仁义道德，却只会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柠栀敏锐的察觉他话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这帮村民不是无辜的，而是他们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看来你也不傻，可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是知道了你们会离开吗？你们不会！
因为你们收了他们的好处，你们只会向着那些虚伪的人类。
呵，真是可笑！”
柠栀有些郁闷：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朝那些小孩子下手啊！
他们才刚出生没多久，他们又有什么错？
这些连走路都不会，只能在怀里抱着的孩子又招谁惹谁了？”
就算是村民们错了，让他们受到惩罚也就算了，她不会心疼。
可那些小孩子是真真切切的无辜。
连走路都不会的孩子又有什么能力犯下大错？
可现在却被他随意略过。
然而那个声音变得有些凄厉。
他笑着笑着就哭了，声音里带着怨恨和疯狂：
“那我的族人又做错了什么事？
它们又做错了什么，活该我们全族被屠杀殆尽！！！”
柠栀听他的话心里有些发凉。
全族屠杀殆尽？
这究竟是发生过什么？
“行啊，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们，既然你们自诩公平，自诩正义。
那我把当年所有的真相都掰开揉碎了给你们看。
我倒是有些想看看你们要怎么选择？”
说着，下一刻黑雾弥漫，将他们全部覆盖住。
就连玄明手中的灵光都忽明忽暗，像是有些支撑不住了。
而下一刻，动荡消失，看着眼前安静祥和的画面他们有了答案。
这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