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英气凌云
“龙荪晚颖破苔纹。英气欲凌云。
深处未须留客,春风自掩柴门。
蒲团宴坐,轻敲茶臼,细扑炉熏。
弹到琴心三叠,鹧鸪啼傍黄昏。”
量完尺寸,便约定了交付衣裳的时间。
只是等着应娇娇还要上妆,夕悦和花间月就先出了闺房等待。
花间月和夕悦在先是在房外小院内,聊了下手头还要赶制的订单,盘点下来便觉得排期吃紧。有些物料也需要采购,况且今日小橘子也须去学堂,这会店里应该只有一位常驻的老账房在店里,外加就是那个新进“吉祥物”司九彦了,因此商量下来,花间月还是决意先回店里。
近佳节,店里的生意确实更好了,夕悦也考虑到,只是那司九彦确实对成衣店的一些情况尚不熟悉,若人家有事,一直拖累在店里也不太合适,便又嘱咐了花间月,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不可以做吵架、打架、暗中使绊的事情。
花间月开始不言语,在夕悦的不断重申中,还是保证了自己一定做一个成熟稳重不乱发脾气的人后,告辞回了君归。
于是等应娇娇和夕悦汇合,又找了还在和佘哲畅聊的秋素墨,看了下时辰,几人决意结伴先到了试吃会大厅确认一下午宴布置的进程。
而当几人方才进门,迎面就看见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身后跟着三个婢女,一会指的台面说这里太高或太低不讲究,一会儿说那里的蔬果看着就不新鲜,就是让其中一个婢女去端掉其中一排的吃食和蔬果,准备换上身后另一婢女手里端着的那些。
应娇娇看着这场面,随即大叫:“二姨娘这是要动什么呀!”
被喊道的金兰氏,瞥了眼来人,倒是收敛了一些,“我就是看这些吃食,也就一般,倒不如我的这些看上去就更加好些。”
“哦?二姨娘指的可是你娘家庄子上上次那些被筛掉那些蔬果和自己经营的那些几乎没有人买两次的蜜饯?”
金兰氏抵着气,说道:“怎么得,蔬果被筛掉那是选品的那个佘什么小子没有眼界,初出茅庐的样子,还学着老管事一般大放厥词。且这一次的又和上次不是一类,再说我那庆林蜜饯自是贫民吃不起的东西,也是没有口福之人享不了的味道。呵,你别仗着老爷疼你,就想着只手遮天,这应家也是有我说话那份的。”
应娇娇不怒反笑地说:“是啊,如果我那被赌输了钱,还私通外户差点害了整个应家一起被砍头的弟弟还活着的话!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原是有的。”
金兰氏再笑不出来,恶狠狠地盯着应娇娇,应娇娇也不做示弱,回瞪过去,分毫未让。
金兰氏抬眼盯着眼前的小女娘,咬着槽牙,森森地说:“哼,且慢慢等着瞧好吧!”
“呵呵”,应娇娇看着其他人还在,却也不想多扬家丑,忍下回嘴的冲动,和一旁书和说道:“去把二姨娘,请回房。”
“诺。”
书和应声来到金兰氏,施礼说道:“请。”
金兰氏却是像一把瞬燃的鞭炮,瞪目爆怒,向着书和喊道:“你在对谁说话?就连你这个小小的婢子,竟也敢和我呛声?来人,给我抓住她!掌嘴!用力给我打!”
身后两个壮实的侍女,闻言领命,其中一人向前抓住书双手,另一人摆好架势,准备开扇。
书和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慌张,倒是任由两个婢女,把自己束住,表情平淡。
却是其中一个婢女下手的一刻,一记鞭子也同时甩到了端着食盘的侍女面前,还不等侍女惊呼,托着食盘的托已经分成两半,而鞭子收回的那下,把落手准备扇书和巴掌的婢女狠狠掀了过去,食盘里的东西和那准备打人的婢女,都应声落地。
“这是在做什么?”
“阿母”,应娇娇一声喊道,看向来人神色严肃。
金兰氏闻声抬头,正是应家主母盘蓉,端庄大气,此时却是。
跨进了大厅的门槛,看着她脚下散落一地的蔬菜瓜果,还有蜜饯,一个正在地上哀嚎捂着脸的婢子,还有一旁执鞭的女儿。
盘蓉身旁跟着的嬷嬷,则跨过地上那些零碎,直接走至金兰氏面前,对其行礼,“请姨娘回屋,此乃老爷交代交予娇娇的‘官方试吃会’,并且会有二皇子替国主前来参加,今日容不得有任何闪失。”
金兰氏见盘蓉却真真是老鼠见了猫,连连抱歉道:“我,我这不也是不知道嘛,还以为就是寻常试吃选品,来的是那些附近家户的采纳主管,我这就回屋。”
随后招呼婢女放开书和,然后匆匆闪避站着拿鞭的娇娇等人,只是下一刻脚似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摇晃几下,还是倒了下去。
身旁的婢女急急扶起她,金兰氏却是有气也撒不得,小哼了一声,便着眼色,招呼自己几个婢女,一起消失在了大厅。
“书和。”
盘蓉喊过,书和也不耽误,和盘蓉还有嬷嬷行礼后,便叫了人把大厅极利落的收拾起来。
仅一会的功夫,倒是一切又恢复如初了。
“让诸位见笑了,请先行入座,二皇子也快到了,容我和小女出门迎一迎。”
盘蓉带着应娇娇一起,先行安排了厅内几人的位置,又带着又往外院,认人邀人进厅内入席,并让乐师先行吹起了悠悠丝竹。
想着尚早,自己因是商贾,便也被排在了较后的位置,还又安排的位置恰好这侧面一面,看着自己桌上的名牌写有名字,又顺便打量了一下旁边一桌,正巧看见是“隆溪酒家,袁子轩”,心下叹了一声真巧。
但夕悦也突想,可以想趁此空闲,去找一下佘哲,确认一下,是哪位同仁。
且秋素墨又离得甚远,便也就没打招呼,从侧门溜了出去。
夕悦问了两个端着食盘的小侍,这才摸到了厨房的排房。
可才刚踏进厨房的大门,一股子浓郁但不腻味的香气便钻进了鼻子。
“哇,好香呀”,夕悦嗅了嗅,又摸了摸正在咕噜噜叫的肚子。
都怪一早“君归”来的某个“吉祥物”,一早忙的都没有停歇,然后就是和花间月来了应府赴宴,早餐自是没吃的。刚刚那会试吃也就才吃进了两块肉粒,这会饿的肚子有些抽抽。
夕悦慢慢打开了离得最近的一个笼屉,里面正煮着羹汤,烟气迷迭,色泽和翻滚着小气泡的稠度都让人不禁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