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饕餮之徒
秋莎老师继续说道：“开始变色了，当月亮变得全红，便是母树成熟爆籽之时。这一年再也没有特雷里先生了，糖杉或许会直接变异。而也只有在结果的时候，母树才会阻隔和其他成熟糖杉的联系。只有在结果未爆籽之前，砍掉母树，才能保留这片糖杉林又可以终结这个每年的轮回。我们回山顶祭台。”
原路返回，落在最后的夕悦拉住前面的吉尔里，小声问道：“要砍树，偷偷找个时间直接喀喀喀砍掉不就好了，为嘛还要挑个良辰吉时呀。”
吉尔里也耐心说道：“我们对于项目的初衷，除了关乎我们自身生死外，作为集团立场派出的员工，也要确保项目运行和持续性发展。”
“这几天来，你也应该发现了，这里的食物，除了糖杉糊就是红肉。红肉听秋莎说过，其实就是是变异动物的肉做的肉糜肠，吃了除了正常饱腹，只会加剧自身变异的可能。”
“如果真的在平时就砍了母树，听秋莎老师的意思是子树也会活不了的。那还有那么多活着的人以后吃什么？”
“原是这样呀”，夕悦茅塞顿开。
几人快步来到山顶的时候，已然发现一群拿着火把的黑袍人和拿着火把的镇民分立大树两侧，便选择一处隐蔽的视角先做观察。
“海梅神使，笼子里的孩子们已经跑了。”穿着黑袍，但依旧能感觉到瘦弱的伊凡拱手道。
“真是小看了这群新来的实习老师了呢，真是让人头疼。”依旧是修女打扮的海梅用两个指头揉了揉眉头。
“要我派人去抓回来嘛？”把帽子拉下，露出整个苍白圆脸的阿贝丽走到身旁说道。
还等海梅说什么，大树另一侧的带头人，就喊道：“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你说要我们跟着上来，就证明死在那片树洞和地上的尸骨都是变异者，还有就是变异不是圣教指使的。还有就是那些地下矿工的事情怎么解释？我是敬重你是福利院的代理院长，之前的老校长还在的时候，我们镇里谁家有困难，都是组织救济会的。我们这都上来了，现在可以解释了吧，我们这些春潮百姓之前可是很敬重圣教和神使的。”
“呵呵，敬重？我看真实的原因其实是敬畏吧。”
“你们应该感谢我，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吧，让你们即将见证神迹。”
海梅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铁质盒子。
而伊凡和阿贝丽因为离得近，也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
“大神使，我们现在在月光之下。你这是要干什么？”阿贝丽原本就无多少血色的脸顿时吓的血色全无，但不给其反应的时间，海梅已经打开了铁盒。
下一刻，盒内的东西似被月光点燃，爆出了萤火。
接下来阿贝丽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位置，那里正有一团萤火在闪烁。那是入教时吞下去的虫茧，是圣教的核心信徒的‘恩赐’，而此时已然在苏醒。
与此同时，身后一群黑袍人一个，二个都相继在胸口也出现了光芒。还未能反应，这些人都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快速地被抽取。
“神使…你，你在干什么……”，老玛吉在惊呼中最快倒地，帽子之下的头发正在快速变得瘆白，而原本带着褶皱的脸上的皮肤飞快地脱水，整个人也先是变成皮包骨头，随后更是直接化作了干尸，而其中的血液也在尸体身下汇集后，一并流向了一旁的糖杉母树。
而对此，一树之隔的镇民明显被惊愕到了，有些呆呆的看着这突发的情况。
“喂，还愣着干嘛，跑呀！”
夕悦在镇民的一旁，高声呼喊着。
如梦初醒，镇民从自己所在位置飞速转身向山下跑去，也有一下腿软，努力靠着前肢借力离开正在发生变异的这片土地，不久一半的空地就被清场了，徒留下倒地的零星火把。
早在神龛之处，夕悦已经把能量石还给了秋莎老师。
只见她此刻跪在了母树前面，一手握住能量石，一手摸在了树干之上，随即手中的光芒时暗时明，同时，也能看见那些倒地的黑袍人受影响的速度明显变慢了。
“没有用的，今天是血夜祭，圣树要繁衍时的力量，是没有办法被阻止的呢。虽说没办法用到最‘纯净’的血液，但是相信信徒们是非常愿意牺牲自己，和圣树融为一体的，这也是圣教最圣洁的归宿。”
感觉像是为了印证海梅的话似的。待夕悦转看黑袍人的一侧，原本鲜活站立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地或者跌坐，一具具干尸出现不断出现，而鲜血也在不断汇集。
“啊”，秋莎的一只手也像被烫伤一般缩了回来，痛苦的蜷缩在树前，而能量石也似乎握不住了，从她的指缝中落地后，闪了两下后就失去了光芒，变回了普通的样子。
似乎胸口的生物发育不再有所阻碍，那些黑袍人被抽干了生命力后，一只只体态丰腴的飞蛾接二连三的从宿主的胸前破体而出，挥散了荧光的磷粉，停留在了尸体之上，借由月光，慢慢挣开翅膀。
“秋莎，真没想到原来你就是当年领我入教的圣者。亏得你用入梦的方式引导我相信神的存在，神的指引会让我们找到真正的归宿。而后自己却背叛了，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嘛。”
“不过还要感谢你，让我有机会找到了精神力的感觉。我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能再有此觉醒了，只有踏踏实实的为集团工作，维护运营好这个项目就可以。谁知道还有这个契机。哈哈哈，果然，有谁猜得到神的意志呢？”
“而你，你的行为已经是背叛了圣教的教义。而我将代表神，给你神罚。”
说完，只见海梅高举铁盒，铁盒内又爆出一道绿色的火焰，这些飞蛾如同受到了召唤，开始飞扑向火焰，它们的身体很快在火焰中焚化和分解。
渐渐的，所有飞蛾犹如蜡烛一样融化，而融化的绿色体液滴淌下来，在地面汇集。
慢慢的，凝聚出了一只近乎只有骨架的鸟形怪物，它近乎有两米五，头颅上带着一点皮肉粘着一些黄绿色的鸟毛还能看出有点鹰隼的样子，只是一双翅膀的部分幻化成了一对十分锋利的镰子，在血月的照射下，挥舞的寒光都有了血色，划动的瞬间都产生了破空的割裂感。
当它彻底凝聚几近完全时，双眸的位置开始泛起血月的红色。鸟嘴张开，只听口中发出尖锐到耳膜都要撕裂的厉啸，令人颤栗的气息从腿部的移动开始，肆意而出。
它先扭头看向海梅，似乎有种折返攻击的冲动。
海梅在同时双眸泛起更加凛冽的红光，瞬间大鸟怪低下了头，瞬即又看向跪在树前的秋莎。
“我还养成了饕餮之徒，哈哈哈，我就是天选者！看你们怎么能活着离开，你们都会是它的食物，而这是恩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