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萌白
阳九缓缓睁开眼,周围的光很黯淡,白的出奇。
在距离他的不远处有一棵巨大的树,枝干足足需要十几个人才能团团抱住,地面干涸,甚至满是干裂的痕迹。
可惜的是这树早已经枯死了,连绿叶都没长出一片,孤零零地长在这荒芜大地。
他站在原地细细地打量,总觉得这树在哪里见过,是哪本书还是哪本小说来着。
算,记不清记不清,还是过去看看吧。
想着,阳九缓缓地向前,也不知道这是受到什么东西的感应,此处除了干裂还是干裂,什么东西能在此处存活。
刚靠近那棵树,地上往远处延伸的枝干微微动了动,竟就这样勾了勾阳九的手指。
怎么回事……
阳九回头,勾了勾手指,那枝干像受到鼓励一般又乖顺地钻进土里。
“没想到这树还活着……”阳九站在树下,仰头盯着树,心底的某根弦被扯动,空落落的地方莫名有种触动。
“真是奇怪,你说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话音刚落,头顶上的枯木突然开始长出新叶,并且越长越茂盛,很快整棵树都恢复了生机。
奇怪的是,只有这棵树恢复生机 其余的地方该干涸的还是干涸。
阳九见状,不禁抚上树干,掌心的触感让他心下一颤,每一丝纹路都像是似曾相识。
思绪之间,一滴泪顺着脸滴在地面,立刻有树枝给他接住,轻轻地给他擦拭干净。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就像是相伴了许久一般,”阳九盯着这棵树,不知不觉就靠了上去,“这梦也太真实了。”
阳九就记得躺在树下,枝叶给他做枕头,不知怎么地就睡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地睁开眼,手下意识的枕在脑后,身体突然僵住。
这触感……
他的手难以置信地摸了摸,滑腻的?有弹性的?
这是树枝的专属触感?
最主要的是,似乎还动了一下,这下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真的是个傻逼!
阳九不敢相信地扭头,连忙闭上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两手捂着脸,从指缝里约莫看到一个比他小了两三岁的女子。
一身青白衣裙,头上扎着两个丸子,两条粉色的丝带垂至腰间,腰间系着一块白色玉佩,光着脚,显然一副国风打扮。
如果猜的没错,他方才就是躺在她的大腿上……
原本的大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连干涸的土地都变成了一片美景,有几分青草池塘处处蛙的意味。
女子似乎觉察到他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惊醒了她,难耐地动了动身体。
伸懒腰的一瞬间立刻惊醒,忽地坐起来,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摸了摸脸,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
显然是没看见一旁呆站着的阳九,这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他也不想看清,可是……
好吧,他想看。
这女子的每一处都长的十分符合他的审美,可爱至极,清雅至极,身材更是没处挑。
要这是一个梦,倒也值了。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咿咿呀呀地,像个刚落地的婴儿。
“小姐姐你好,我是阳九。”阳九见她终于看见了自己,半蹲在地面上,朝她伸出手。
女子愣愣地盯着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阳九忍不住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本就没打算她能听懂,听不懂就听不懂呗。
结果女子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堆,他敢确定这不是大京的语言,也不是普通话,更不是他熟知的任何一门语言。
可偏偏他就是懂了。
甚至无比清楚。
她叫萌白,来自于他的心境,是他的意念所化。同时又说,她从自己身上拿了些东西,就借用一些时日,过段时间就会归还。
阳九看了自己一眼,拿他东西?
他什么都没缺,能拿什么东西。
随后,萌白握住拳头,笑盈盈地朝他摊开,掌心躺着一块白色的方块。
一颗奶糖。
望着奶糖,他突然想起什么,眼睛变得无比苦涩。
“哎呀,楼主,没啥事儿是一颗糖解决不了的,要是有,那就两颗!”
“滚一边去。”
“来来来,楼主,专门给你带的奶糖,看把咱们娇气宝宝开心的。”
“回来给楼主带两颗奶糖!他就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
萌白突然不动了,怯生生地把糖塞进他的手里,摸了摸他的头。
这是安慰的意思。
他总算明白过来,他跟萌白实际上靠的是意识交流。差点以为他能听懂萌白那不知道哪里来的鸟语。
阳九盯着糖看了几秒,把糖剥开,看她刚才直接咬来咬去的估计也不知道怎么吃。
剥好了就直接塞进萌白嘴里,萌白两眼放光,跟个孩子似的。
“我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保护你的。”
阳九揉揉她的头,他还没到需要一个女孩子来保护的地步。
突然,萌白的眼神一冷,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阳九愣住,突然发现他找不到地方去,压根不知道萌白去了哪里。
正想到处转转,刚走出草地还没走远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拉了回去,咚的一声,撞在原先躺的地方。
“草!这是什么玩意!?”
“为什么我出不去!?”
阳九不信邪地往外冲,一次、两次、三次……
试了无数次,无一不是被弹了回来,连撞都撞在同一个地方。
“草啊!怎么回事!老子怎么出不去了!”
“小娃娃,冷静点,这是在救你的命。”
空中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阳九转来转去,始终不见人。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救你的地方,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外面的事自然有人替你解决!”
什么意思,外面发生了什么。
完了,现在彻底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人……
怎么能控制他的意识,这是强行不让他出去。
冷度抱着剑坐在窗台上,风吹动窗帘,一个软骨形态的女子蜿蜒着爬进来,正对上冷度的眼神,吐了吐猩红的舌头。
“啧,竟然是这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