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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人生无常,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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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离海边较远,风中却也带着点咸腥,对铁头这样的狗鼻子来说就不这么友好,由其是离茅房太近。

    “真臭,该死的卢劲松怎么还不回来。”揉了揉鼻子,铁头决定去往上风口盯稍。

    “崔历,两个小孩子就这么让你把官印交出去了。”这是一个三十几许,身材高大的男人,鹰钩鼻刀削脸,话说的轻柔,却带着那么点冷厉。

    “无常先生,当时院外虽然人多,可都是一些普通兵丁,平时摆摆场面可以,要真动起手来。。。

    别说韩斌是个二重天,就是郯王身边的护卫,我也是无法匹敌的,不交出官印怕是走不出府衙。”崔历的话说的很恭敬,似乎有些畏惧这个无常先生。

    “无胆鼠辈!当时这么多人在场,他们真敢动手吗?朝廷就不要脸面的吗?明明是你胆小怕事,还非要说成是被逼无奈。”无常先生的话中嘲弄意味很浓。

    “谁!”一阵微风抚过,无常先生突然暴起。

    在崔历正准备为自己的无能辩解时,却被一脚踹开,桌上的茶盏也被甩了出去。

    铁头更换盯稍位置时,遇见了返回的卢劲松,把半只烧鹅和半坛子酒交给了饥肠辘辘铁头,卢劲松就翻上侧边的房顶。

    上了房顶后,卢劲松觉得有些怪,可又说不出是哪不对,直到酒香飘过才反应过来。

    还没来的及指责铁头,就见一只茶盏带着破空声射向自己。

    趴在屋顶的卢劲松身形来不及变换,本能的抽出屋顶瓦片甩了出去。

    瓦片与茶盏相碰,双双破碎开来,可破碎茶盏中的水却没停下,溅地卢劲松脸上生疼。

    “高手!”卢劲松赞了一声,滑下屋顶拉上铁头就跑。

    他很清楚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加上铁头也不够人家一勺烩,铁头也看出来了,因为卢劲松的半边脸肿的老高了。

    “无常先生,这是玉液酒,就算在长安能喝的起也不多。”拿起酒坛嗅了嗅,崔历不顾被踹的愤怒,向无常说道。

    “身手不错,最少二重天,郯王身边除了韩斌还有几个二重天?”无常先生是第一个冲出来的,才跃过墙人却没影,心中已有了判断。

    崔历摇头,问了问身边的人,也如他一般。

    “别人有备而来,把你底细摸个底掉,你却心存轻视,不吃亏才见鬼了,先查清楚再从长计议。”无常先生说完拂袖而去。

    看着无常先生离去的背影,崔历恨的牙痒,同辈人之中自己最恨的就是他,从小到大从未赢过,自从他习武后更是没法比。

    可崔历就是百般不服也没用,谁叫人家是天才。

    花无常,没改名之前叫崔胜,是个弃文从武的人,也是崔历的族兄。

    十五岁前族中先生说过,若是崔胜一心专研学问,四十岁前便成大家,六十岁前成为一代文宗是必然之事。

    可他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兰花,平日读书都要待在花房,到了最后更是住到了花房里。

    一个男人如此爱花,在后世可能会让人觉得有些娘,可在大唐却是大材之人的一点小癖好,在个年代娈童都是可以接受的,又何况爱花。

    长时间侍奉兰花的崔胜,有一日发现最喜爱的一朵兰花枯萎,让他很是伤心,最后把兰花葬到花圃中。

    当葬完花的崔胜悲戚欲问苍天时,却发现花圃中各色鲜花竞相开放,红的、紫的、黄的星星点点交错在一片翠屏中,煞是好看。

    新生的繁花,逝去的挚爱,让崔胜似有所悟,心中只有兰花,所以看不见其它鲜花的美丽。

    就像自己只知研习家传学问,觉得它就是世间唯一的真理,却不知世间的学问如同漫天的繁星,无法计数。

    想到这些,崔胜想去看看世间除了文章,是否还有其它的学问,他看到了许多,也找到了许多,可都不喜欢,或许自己还是困在书本中。

    直到他听见一位女子练武时的娇咤,觅声而去,院中一白衣女子,手持青锋辗转腾挪。

    舞动的裙摆,纤细的腰枝,就像那朵兰花一般美丽,不由得看呆了。

    后来她成了崔胜的妻子,这对他这个族中的天才来说,抱得美人归不是什么难事。

    婚后两人非常相爱,她陪他读书,他为了她也开始习剑,因为她说习武可以强身,两人才能相守百岁,崔胜也没像其它族兄一样纳妾,心中唯她一人。

    不知是老天无情非要拆散这对佳人,还是天妒红颜,一次风寒带走了他心中最美的花,在她弥留之际,还不停叮嘱他要替自己活到百岁。

    崔胜亲手葬下了她的最爱,不顾族人反对,就葬在那朵兰花旁,那一夜,他哭地撕心裂肺。

    人生无常,世事无常,第二日活着的只剩下一个花无常,因为昨夜的崔胜,已和那朵兰花一同死去。

    流水和一壶好酒,最适合回忆往事的人。

    摸摸鼻子,她最喜欢在他练剑出错时,捏着他的鼻子骂,虽然她练的也不好。

    一旁两个少年的吵闹,打断了花无常的回忆,这让他有些恼怒。

    “水中一片月,鱼儿竞相啄。风吹一池水,鱼鳞片片落。哪不好?水里是不是有月亮,有鱼。你看看风吹过水面,难道不像鱼鳞?”

    这也叫诗?族里刚认字的孩子,作的都比这好,花无常翻了个白眼。

    “狗屁不通!用高度凝炼的语言,表达出作者的丰富情感,并按照一定的音节、声调和韵律,组合而成的一种文学表达形式,你作的诗想表达啥?或者说能听出点啥?”

    到是从来没有人如此解释过诗,花无常双眼一亮,这小子对诗的见解有点意思,反正无事多听听也无妨。

    “你行你来呀。”

    “来就来!听好了!”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听完这首不像诗的好词句后,花无常已默默流泪,他又想起了那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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