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抉择/绝境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主人和我可都没什么耐心，别考虑太久。”李丽不耐烦的说道。
我陷入了人性游戏的僵局中，不管我如何选择，都会让我后悔终生。
如果选择拒绝，王凯和陈虎一家数口人都会没命，甚至是惨死。
如果选择顺从，那么一个无辜的生命也会在这里就此消亡。最残忍的是，还得我亲自动手。
我不禁掏出了一根烟，颤抖的放入口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到了下巴，我慌张的把手伸进口袋摸索，可怎么也没找到打火机放在什么位置。
突然，李丽点着她的打火机，放在我了的眼前。
我犹豫了，这就等于在等我的答案。看着李丽那自信且阴险的表情，我知道我是逃不过了。
我缓缓的将香烟凑了过去，烟头触碰到火苗的一瞬间，一阵青烟飘向空中。
“来人，给靳老板安排房间。”李丽收起打火机喊道。
我身后走来一名人高马大的壮汉，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跟着他，穿过了一条条黑暗的走廊，来到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
打开那道房门，里面看上去格外的干净整洁。除了屋子幽幽的散发着有点刺鼻的血腥味外，一点也看不出来这里居然是个屠杀乐园。
我缓缓的走进去，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和一把孤零零的椅子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也许这是每个房间的标配吧，只有在客人提前要求的情况下，才会准备房间内的物品。
那个大个子问我：“靳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玩具？”
“玩具？”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一会儿要给我送进来的人。
“玩具是我们这里的称呼，指的是被虐杀的对象。因为您是第一次来，并没有提前预约，所以目前可选的只有人种和性别，至于长相的话，我会尽量按照你的要求，帮你找到合适的。”
我摇摇头说道：“随便吧，随便谁。”
“好的，那您需要什么工具呢？刀？还是枪？或者其他的？”
“给我一把枪。”
“好的，请您稍等，我们这就为您安排。您可以先坐在那张椅子上休息一下，一会儿就会将您的玩具送来。”他指着房间里的那张椅子，“我要提醒您，玩具送进房间之后，房间会被锁上。只有将玩具杀死后，您才可以出来。当然，如果您在没有杀死玩具的时候，执意要结束这场游戏的话，那么您将会变成其他玩家的猎物。游戏规则您明白了吗？”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耐烦的说道。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意思也很明显。看来他们之所以会在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的情况下，还会放我进来，是因为，他们早就想好了，不会轻易让我从这里走出去。
我后来想想也是，这些人就算再怎么爱钱，也不至于为了钱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唯一可以留住客人的钱，又能封住客人的嘴的办法。就是让客人也加入进他们的变态组织，使得客人成为这些人的共犯。
其实在这儿之前，我就已经想到过这一点，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做到这个地步。
我想到这儿，双腿开始不自觉的发抖。我慢慢的走向那张椅子，想坐一会儿，缓解一下紧张的心理。但想到那张椅子上，可能坐过无数被杀的人，我又向后退了两步。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两个壮汉扛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
他们将麻袋放在地上，解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无力的从里面摊倒出来。
壮汉用绳子将她死死的绑在那张椅子上，然后用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水，放在那个女人的鼻子前让她闻了闻。
女人瞬间惊醒，然后嘴里不停的求饶呼喊，那语言一听就知道是日语。
壮汉们也没有废话，其中一个拿出一把手枪放在桌上后，说了一句：“祝您玩的愉快。”然后就离开房间，锁上了门。
我赶忙上去把那个女人的绳子解开，并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试着用国语和她对话，可惜她根本不懂。同样的，我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能大概知道她想让我救她。
我抬头环顾房间四周，每个角落都安装了摄像头，监控着整个房间。
看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来拯救这个可怜的姑娘。
我拿起桌上的那把枪，卸下弹夹仔细检查。枪里的子弹足足有12发，他们故意将一把满弹的手枪留给我，难道是怕我一枪不能毙命？
还是说，他们已经自信到，可以随随便便的把一把枪，交给一个陌生且信不过的人？
那个女人看见我拿起手枪，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我急忙将枪放下，然后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但显然我的话她听不懂，我只好将手枪丢到一边，然后慢慢的做出安抚的动作。
女人见状，心情看似缓和了许多，我也放下心来。
我转头看着墙壁上的摄像头，然后挪动了几步。那个摄像头也跟着我转动起来，看来我要是不杀了那个女人，他们也不会让我出去的。
那个女人慢慢的靠近我，然后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不停的说着什么。
虽然我不会日语，但好在我经常看一些原声的日本动漫，再加上她的肢体语言，大概能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貌似她在说，还有几个和她一样的人被关在那里。可我现在自身都难保，哪有能力去管其他人。
现在大门紧锁，我得先想个办法出去才行。
这时，房间内突然传来了李丽的声音。她好像是通过房间某个地方的扬声在和我说话，她说，如果我在10分钟之内还不动手的话，她马上就会当着我面，先杀掉这个女人，然后是陈虎的妻子和孩子，接着就会轮到王凯和陈虎。
我陷入了纠结，我到底该怎么做？
那个女人问我李丽说了什么，我只好半带英文的告诉了她大概的意思。
女人听后立刻害怕的拿起椅子躲到墙角，她试图用房间里唯一的凳子，作为保护自己的最后一道屏障。
可我怎么会做出这种违背人类道德底线的事情呢？但是如果不做，会死的不仅仅是她，还有更多无辜的人质。
我被逼的喘不过气来。我对着摄像头大声的叫骂道：“你们他妈到底要干什么？！你们都是疯子吗？是畜生吗？为什么要逼我做这种事情？！”
李丽的声音再次传出，她说：“靳先生，这个决定可是您自己选择的。刚开始你可以完全不用和我进来的，可是你的好奇心太重，这不能怪我们。”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没同意要杀人啊！你们这是在强迫我！”
“进了这个门就必须得守这里的规矩，你以为你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从你第一天进来，我们就发现了你身上的那些小玩意儿，想把它们带出去也可以，但只限于你个人观看，要是想散播的话，我们当然是不允许的。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我们必须给自己也上一份保险。如果发现你拍下的东西遭到泄露，那么同时，你杀人的视频也会一同出现在各大网站上。所以，你要想清楚。”
“那我要是主动把我拍的视频上交，是不是就不用杀人了？”
“那也不可能，你已经知道了很多我们的事情，当然也不能让你全身而退。现在你要么选择杀了面前的这个女人，要么就等着我们杀掉你的朋友后，再亲自处决你。”
我低下了头，默默的捡起地上的手枪。
今天在这里必须得有个结果，不然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我看着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了。我用枪对准了那个女人，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女人在我的枪口下，已经哭成了泪人，她不停的乞求我放了她。
可我放了她，谁又能放过我？
我闭上眼睛，一咬牙，狠狠的扣动了扳机。
只听见枪声响起，那颗子弹直接贯穿女人的头部。鲜血喷洒在墙面上，就像是一朵鲜艳的礼花绽放开来。
虽然我是被逼杀人，但心情并没有太过沉重。应该是之前和分身大战时，亲手结果了他，让我对这种事情早已有了免疫。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枪扔到一边，然后走到门口。
那扇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打开，李丽站在门外朝我发出诡异的笑声。
“靳先生，欢迎你正式成为我们的新会员。”
“你什么意思？我之前不是吗？”
“之前只是会员的入门测试，只有通过后，才能获得真正的会员资格。”
“所以我过关了？”
“没错，您现在已经通过测试，可以成为龙宫的正式会员了。请您稍作休息和调整，好好的放松放松。明天，我会亲自带你去见主人。”
明天刚好是第3天，看来从我进入龙宫城开始，一切就是计划好的。
他们一步步的将我拉向深渊，让我无法回头，迫使我和他们同流合污。到那个时候，他们根本就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告发举报他们，因为我早已深陷其中了。
回到赌场，卞成和张筱筱也等候多时，我摆手示意今天回去休息，卞成小声的问道：“靳总，你脸色这么难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张筱筱的手向房间的方向走去。
快到房间时，我和卞成说，让他先回房间，自己会去找他。
卞成也没多想，独自一人回房去了。
我打开房间的门，然后把张筱筱推倒在床上。
张筱筱有些不知所措，她试图反抗。但我死死的压住她，不让她动弹一下。
就这样，我又对她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而且这次是我自己个人的意识，没有被人下药。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床上醒来。看着一旁熟睡的张筱筱，心里却想着小美。
我不想为我刚才的行为解释什么，哪怕我被人冠上渣男的头衔也不在乎了。
和刚刚我经历的事情相比，渣男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刚刚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一个陌生人，而且所有的行为都被人拍了下来。这已经成为了我违反人性道德，而进行犯罪的实证了。
我真搞不懂我自己，本来是准备阻止犯罪的我，为什么现在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罪犯？
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了浴缸旁边。我打开冲水开关，然后泡了进去，我想用这一层层水浪，冲刷掉我身上隐隐若现的血腥味。这个味道让我恶心透顶，一秒钟我都不想多闻。
张筱筱好像被我的声音给吵醒了，她也走到浴缸边和我一起泡了进来，她躺在我的旁边，头依偎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从她淡定的表情上我看出来，她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意现在我们之间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怎么了？从vip室走出来后你就心事重重，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筱筱问道。
我抱着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如果说出来，会不会让她对我产生恐惧？
“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没关系，就让我在你肩膀上靠一会儿就好，你要是累了就跟我说。”
“你，你不恨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吗？”我支支吾吾的问道。
张筱筱微微的摇摇头，她说：“我也不知道。其实刚刚被抓到这里的时候我很害怕，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感觉你就像我走投无路时的依靠，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总之它让我无法恨你。”
“你就不怕我也是坏人吗？”
“怕啊，但我知道你不是。在你第一次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第一次？”我想了想上次陈虎来要债的情形，“哦~你说那次啊，我都给忘了。那次也是因为我的原因连累你了，严格的来说这次也是，我还得向你道歉呢。”
张筱筱摇摇头：“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感到无比安全。”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厚着脸皮问道。
从她的说的内容上看，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么一句，好像我想要在实质上得到一个准确答案。
但得到了我又能怎么样呢？这样只会伤害另一个我喜欢的人。
张筱筱默默的点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就是你第一次救了我之后。可后来我没有勇气去面对你，你也没有主动来找过我。我以为这个事情后面就不了了之了。”
“恐怕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和她已经确定了关系。”
“没关系的，我知道。”
“你知道？”
“嗯，是那个你身边的女助理对吗？”
我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其实在那天过后，我有偷偷去找过你，可当看见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可能了，因为你看她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我知道你爱他，而且是非同一般的爱。这也是我后来没有勇气去面对你的原因。”
“哎~~可能这就叫造化弄人吧。你我虽然有缘分，但在错误的时间遇到，注定我们没法在一起。”
“嘻嘻，其实没关系了，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你放心，从这里出去后，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会当做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怎么可以，我不会这么做的！我一定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可你这样怎么和你女朋友交代呢？”
“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去面对。”
我和张筱筱聊了整整一晚，那一夜我们几乎都依偎在一起，彼此没有分开过半刻。
我们互相了解了对方，知道了各自的喜好和偏爱。
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我还对她印象不是太好，可第二次去她店里时，她对我态度转变的同时，我也对她有了一丝好感。
可能是我当时帮她完成了一笔不菲的业绩吧，她只是出于感恩的态度。而且当时的我也只是个物质上一夜暴富，心中贫穷的傻小子而已。
早上刚刚到9点，我的房门就被敲响。
门外的服务员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早餐，我看着有些困意的张筱筱说道：“你先吃点东西，吃完后睡一会儿。我得去找卞成商量点事情，一会儿我就回来。”
“那你得早去早回，别太久。”
“放心，不会太久的。”
我穿好衣服，让服务员把早饭送了进来。然后特意嘱咐他，在我没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我的房间。特别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他们也不能带走张筱筱。
经过昨天的事情后，服务员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他毕恭毕敬的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等服务员走后，也离开了房间。
今天就是3天约定的最后一天了，如果我再查不出来那个高维生物的身份，那就只能顺从他，和他同流合污。
虽然我不想这样，但这么做至少能保住王凯等人的性命。
不管怎么说，先救出他们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来到卞成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可半天都没有任何回应。
“卞成！卞成！你在吗？”我边敲门边喊道，可里面完全没有人应答。
（坏了，难道卞成也出事了？）
就当我焦急的同时，走廊内走来一名服务员。我想都没想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按在墙上举了起来。
我恶狠狠的问道：“你们把卞成带到哪去了？！”
那个服务员有点喘不过气，他痛苦的摆摆手说不知道。
我一下子把他甩在了地上，上去就狠狠的揍了他几拳。
“哟~靳老板一大早就这么有兴致啊？要不要再到vip房去玩一会儿？”
李丽在我的身后突然出现，我转过头，上去抓住了她的衣领喊道：“你把我朋友带到哪去了？”
李丽毫不畏惧的微笑道：“您别紧张，只是主人找他去喝茶了。你要是想见他，我马上带你去。”
“带我去！！！”
（这个高维生物到底在搞什么鬼！他要是敢动卞成一下，我今天就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