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外
悠闲的坐在侧院的水榭亭台中，晴空随意的召来池塘里的清水，用加热过的风来回穿进穿出，不过片刻时间，就已经是滚烫的热水了。
用微风卷着使其慢慢流入茶壶，放上茶包，盖上盖子。
再用刚刚的热风在其壶底轻轻一转。
一盏滚烫的热茶就做好了。
晴空伸手试了试茶壶的手柄温度……啧，有些烫。
状若随意的收回小手，他习惯性的放空心神。
其实说是来参加寿辰，实际上晴空就是来镇场子的。
盘踞苇名府一百五十余年的谭家自然是知晓自己这么些年都树立了多少敌人，再加上最近在某些方面的颓势，谭家再不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腕，可能就会被其他世家以雷霆之势拿下，用作威胁谭首辅的筹码。
一方面打压敌人，一方面巩固地位，谭梦生这手段玩的六啊。
向他索要家谱或许也是为了更好的清除谭家内部的蛀虫，真是，晴空懒洋洋的动了动，放弃了思考。
他不是谭梦生，有一个偌大的谭家经营，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够了。
毕竟……他可不想跟政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东西一点一点的被一个泼皮无赖摔成齑粉。
进入人世太久的长生者，哪怕得到所有，到了最后，也一样是什么都不会真正拥有的……
当然，政用最坏的办法得出了长生者不可干政的结论，以至于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位长生者敢堂而皇之的操纵世间的政权与势力。
最多最多就是跟晴空一样，庇护一个家族享受供奉，而受到庇护的家族也固定了发展的上限，也就跟现在的谭家差不多。
就在晴空享受采耳服务的同时，正厅里的宴会开始了。
各大世家豪强巨贾献上各种奇珍异兽，其中以淡白色石块居多。
这种淡白色石块是承平十五年时，天上出现六个巨洞后才在各地陆续发现的。
这种淡白色石块以边缘透明，中间困着淡白色气体得名灵石。
名如其实，这种石块中的气体可以令武者术士用来修行，其一块约手掌大小的灵石就可以造就一位外劲/外景强者，更别说还能用于炼器炼丹，几乎就是修炼界的硬通货。
那么自然，这种可能危害到国家安全的资源自然是被严格管控，一颗手掌大小的灵石不论放在哪里，都是天价。
一颗灵石大约等同于一千万银票（直接换算成人民币就行了，这里由于设定问题，不能直接写出来。），而且有价无市。
当然，对于一些人来说，一颗灵石的价格远不止这些，所以通常一颗灵石会溢价三到五倍。
虽然大明帝国幅员辽阔，灵脉众多，但受限于观异卫的监管，市面上流通的灵石屈指可数。
而谭家这一场寿辰就收获了近80块，几乎可以直接造就一位威震一隅的小宗师了。
谭梦生听完下人的汇报，额头皱了皱，但转眼就抚平了。
“让崇文上上好的珍酿，把库房里上了年份的药材也拿出来些，做药膳；丹药也准备好，做回礼。”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又道：“这些灵石等寿辰结束后留下一半，剩下的全部送到先生手里。”
下人应声退下，谭梦生继续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与前来搭讪聊天的人回应几句。
而就在这场寿辰到了小高潮的时候，准备搅局的挑梁小丑们也不在忍耐，纷纷挑了出来。
“谭老家主，您看这寿辰上，是不是少了些什么？”身着华丽衣裳的公子哥率先开口，胸有成竹且掷地有声的声音几乎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嘴边的话。
谭梦生自然是不可能搭理这种一看就是当枪使小辈，这不，已经有人帮他说话了。
“李建津，那你说，这场寿辰上缺了什么？”谭梦生的孙子谭云尹似乎是个捧哏的，直接顺着那人的话说。
“自然是……”李建津还没有说出来话，就被他闻声赶来的父亲捂住了嘴。
“云尹少爷，这孩子打小管不住嘴您是知道的。”李建津的父亲李荣茂压着自己儿子的嘴道，“能否请您饶了……”
不得不说，今天捣乱的人真多，又有一个搅局的耐不住寂寞跳了出来。
“李荣茂，建津那孩子说话实诚，我知道。”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挺严肃的中年人道，“那正好，我与在座的各位都想知道缺的是什么。”
……
坐在角落里的韩队慢条斯理切牛排，吃牛排，喝红酒。
锦衣卫小队长见他这副样子，也把手下打发出去，坐在高背椅上喝酒。
听着里面“含蓄”的对话，韩队很是愉悦，手上切割牛排的动作也快了不少。
张口吃下最后一口牛排，优雅的端起手边的红酒杯，浅浅的酌了一口，开口道：“有人要借势发难了。”
锦衣卫小队长熟练的点头应和：“对对对，这些世家豪门可是最会把控局势的。”
似乎是说到了点子上，两人不约而同的碰杯，喝酒。
而就在他们二人的身侧，两个少女却听得仔细。
正是祁镇与她邻居家的姐姐。
而带她们来的邻居此时正在整场寿宴的外围，关注着这场……闹剧。
迷糊的两人互相对视，而此时身为殷殷学子的她们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单纯的听不出大人们嘴里的意思。
不过祁镇邻居姐姐的眼底，却有一抹奇怪的阴影波动了一下。
韩队扫视一圈，恰好瞥见了好奇的两人，金丝眼镜后的瞳孔一缩，便伸手拍了拍一边锦衣卫小队长的肩膀，示意他将关注点转移。
“怎么了？”锦衣卫小队长回应道，手却下意识的摸到自己藏在大衣里的绣春刀。
韩队将手里的高脚杯放下，朝祁镇的方向转了转头。
锦衣卫小队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咦了一声：“咦……怎么这寿宴上还有高中生？嘶……等等，她们身后的是什么玩意？”
韩队严肃的点点头，整理了一下仪表，拉着锦衣卫小队长走过去。
放弃了思考的祁镇拿了块甜点，而就在她要把甜点放进嘴里时，温润的声音响起，手里的甜点一抖，差点掉在桌子上。
“这位姑娘，是否介意拼桌？”韩队稍微弯了弯腰，好正对着祁镇的脸庞，左手拉着一脸不情愿的锦衣卫小队长道，“我的这个朋友刚刚非常希望能得到您的联系方式。”
身后的锦衣卫听到他的后半句话仿佛哑了一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祁镇严谨的放下甜点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还请坐在我的旁边。”
而祁镇的邻居姐姐此时恰好回过神来，闻言望去，正好看到面容精致的韩队礼貌的俯下身与祁镇对话的场景，心中一股妒火猛然升起，刚想随着习惯去拉一下祁镇，但手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指甲处竟变成猛禽的利爪向祁镇抓去。
韩队金丝眼镜底下的瞳孔微微一缩，，空着的右手在眨眼间就拿下了那只爪子，狠狠的压在桌子上。
“啊……”只见她顿时吃痛，已经变成利爪的手竟快速缩了回去。
周围的人闻声，纷纷回头，却只见锦衣卫小队长半撩开了礼服裹着的下摆，露出半截飞鱼服与刀鞘，这才使众人尴尬的回过头去。
见四周关注的人纷纷离开，锦衣卫小队长轻轻摁了两下藏在袖子里的联络器，又从里面扯出麦克风，低声吩咐道：“所有人立刻警戒，锦衣卫的人两两一组，巡视整个谭府；观异卫的留在这里，随时疏散人群。”
祁镇显然被刚刚的一幕吓得不轻，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慢慢离开座位，却被韩队扶住肩膀。
温润的声音带着热气在她耳边吹过，“还请留下调查，这位姑娘。”
祁镇不自觉的也降低了音量道：“你是什么人。”
韩队皱皱眉，顿时有些好笑的说道：“我是苇名府府城观异卫队长，哦……对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里带着笑意道：“我姓韩，字玉君，名谦。”
祁镇脑袋宕机了片刻，然后才道：“您是……我们学校荣誉榜挂着的那些优秀毕业生韩玉君韩学长！？”
此时的锦衣卫小队长正好顺着韩队说道：“我姓孟，字忠之，名泰昌。”
祁镇宕机的大脑仿佛被一巴掌打醒，直接道：“宁就是连着换了三次相框最后索性直接摆在校长室里的孟学长？”
孟某人闻言开心道：“可不是，不过最近咱学校怎么样？我的相片还在校长室摆着没？”
祁镇仿佛嗓子里卡了些东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韩队扶了扶眼镜，回答孟某人的问题。
“我的潜鸦在半个月前曾经在我们母校上空转过一圈，它说你那黑白照片带着相框都被卸任的老校长一把火烧了。”
孟某人表示很淦。
祁镇松了口气。
于是被韩队压着的憋笑的某妖挨了一瓶消毒水。
孟某人骂骂咧咧的道：“你丫笑什么，都不是人，你丫笑呢笑。”
韩队无奈摇头，语气温和的问祁镇：“咱学校嗯，咳……与你坐在一起的这位姑娘刚刚去了什么地方。”
祁镇思索片刻，才斟酌道：“她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她身上怪怪的，但她当时还很正常，我就没放在心上。”
韩队看了一眼因为泼上消毒水而褪妆的不幸少女，回过头继续问道：“你是跟她一起去的卫生间？”
祁镇果断点头，“是的，韩学长。”
孟某人此时正嘟囔着从衣兜里掏出高纯度酒精，扭开盖子就要泼。
而韩队却挡住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