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一脚，惊艳了整个春天
下午四点，下课铃响后，杜煊所在的高三11班的学生全都默契起身，前往操场旁的体育馆集合。
在正式上课前，他们还需要去更衣室换上更为宽松合身的武道服。
这样也是为了让学生们能更好地放开手脚，不受拘束。
男更衣室内，人头攒动，一些争强好胜的男生们脱光上衣秀起了自己的肌肉。
你捏一下，我锤一下，非要分出个高下来。
除了杜煊所在的11班以外，还有两个高三的班级，分别是1班和7班。
十三中的1班是出了名的重点班级，可谓是天才如云，几乎包揽了年级前30名。
据说是全员通过了一级正式武者的评定，甚至可能已经诞生了二级武者。
这些人都是学校看好的种子选手，有希望在高考中冲击那些顶尖武道大学的名额。
在杜煊的印象中，似乎江云瑶就是1班的，而且排名非常靠前，受到很多男生女生的追捧。
……
随着1班的人进入更衣室，原本哄闹喧哗的7班和11班的男生显得收敛了不少。
各自都安静地换好衣服便出去了。
武道修行，实力为尊。
在强者面前秀肌肉？
他们可还没蠢到这个地步，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
体育馆场地很大，能够容纳数千人的规模。
杜煊换好衣服后就来到场地边静静地等候。
不远处的看台上，王保平向他投来心虚的目光。
杜煊则是含笑回应，只是这份笑容里，带着淡淡的杀气。
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让王保平心神大乱，手脚止不住地原地颤抖。
一身冷汗很快就浸湿了他的武道服，原本宽松透气的武道服紧贴着他的赘肉，将他肥胖的身躯展现得淋漓尽致。
杜煊笑了笑，收回了目光。
“奇怪，我的感知力好像变强了许多。”
这并非偶然，从早上开始，杜煊就发觉自己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变得非常清晰敏锐。
最明显的就是，他能瞬间洞察到周围人的目光，哪怕是像刚才处在他身后的王保平也一样，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他的脑袋就像是一座微型雷达一样，可以全方位掌控周围的动静。
只是这种能力尚不成熟，还不能被他随心所欲地使用。
“或许，以后对敌的时候，这种超越常人的洞察力可以帮我更好地占据场上的主动权。”杜煊暗暗思忖着。
一分钟后，上课铃响。
散乱的人群以班级为单位，有序地聚集排列在一起。
一行人手捧着记录册和仪器走了进来，其中便有11班的班主任王雷。
“全体都有，在开始对战之前，先打一遍第七套军体拳进行热身。”
王雷站在11班的方队面前，大声喊道：“预备动作！”
全班整齐划一，摆好预备姿势。
这是他们基础课的必备项目，所有动作早已烂熟于心。
“军体拳四十九动，第一动，弓步冲拳！”
“杀！”
“第二动，穿喉弹踢！”
“杀！”
“第三动……”
“杀！”
……
整整四十九个动作，一整套打下来对体力也是不小的消耗。
但是过程中所有人都在认真完成，就连忧心忡忡的王保平也不例外，愣是将每个动作都完成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没办法，谁叫他们这节课是班主任王雷亲自监督呢。
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严厉，但凡让他发现有谁懒散摸鱼，必定会连带整个班级进行惩罚。
“不错，比我想象中还要整齐，有气势。”
听到王雷难得的夸赞之词，11班的众人相视一笑，总算是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把整套动作连贯快速地再来一遍。”
“啊？”
王雷身躯挺直，双手背负在身后，表情严肃地吼道：“啊什么啊？预备动作，开始！”
雷厉风行，不讲情面，这就是他的风格。
……
终于，热身结束，实践课的重头戏就要开场。
拿着手里的名单，王雷一次性念了六个人的名字。
正是排名倒数的三人，以及，他们所挑选的对手。
“你们几个，出列。”
被念到名字的杜煊，苏小雅，王保平等人来到方队前方。
王雷指着面前的场地，分为左中右三块区域，对应了三个实战对决的二人小组。
“用尽全力，打倒你们的对手，用时越短，加分越多。”
杜煊缓缓步入场地，面色从容且自信。
反观他的对手王保平就没有这般从容了，胖子的眼神中充斥着对于未知的恐惧，每向前迈出一步似乎都用了很大的勇气，一副随时想要打退堂鼓的模样。
其余围观的11班学生对此都没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最多就是在心里嘲笑王保平一声“怂比”。
至于王雷，并不知道中午食堂发生的事，看到王保平慢吞吞犹豫不决的模样，顿时黑着一张脸斥骂道：
“王保平，你属乌龟的吗？赶快进场，别走个路都娘们儿兮兮的。”
以往的实践课，都是全班同时进行，只有一个实践课老师在一旁监督，偶尔做出指导。
这也就造成了一些人懒散懈怠，从中划水摸鱼的现象。
如今王雷亲自监督，且一改往日规则，选择六人三组的模式分批次进行，目的就是将这种不好的现象彻底杜绝。
同时，他也是想以一个战场老兵的身份，对他的这些学生提出一些针对性，专业性的意见。
距离高考不过一百来天，要是还不抓紧冲刺一波，就再也没机会了。
另一边，在众人的目光汇聚下，王保平颤颤悠悠地进入场地，在杜煊身前几米外停下。
“我叫你买的保险买了吗？”
杜煊一本正经地开口。
王保平愣了两秒，一张圆脸涨得通红，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你……”
“哦，我明白了，没买是吧？那行，待会儿我下手尽量轻点，保证不会让你缺胳膊少腿儿什么的。”
一旁的王雷看到这一幕，感到很是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杜煊一直都是寡言少语，自暴自弃的性格，怎么今天表现得这么反常？
居然主动挑战比他实力强上一线的王保平，甚至已经两度当着全班的面公然出言挑衅，一言一行极具攻击性。
最令他不解的是，早上还一副嚣张气焰的王保平此刻居然蔫儿，似乎还有些惧怕杜煊。
“别废话了，准备开始。”
王雷拿出计时器，同时大声对几人提醒道。
“记住，全力以赴，谁都不许留手，务必用最短的时间打倒你的对手。”
其他几人，包括王保平在内，都已经开始活动手脚，随时准备向自己的对手发动进攻。
而杜煊，则是一脸淡定地站在原地，双手负后一动不动，颇有种故作神秘的姿态。
“三，二，一，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王雷按下了计时器。
另外两组的四人各自发出一声呐喊，随即全力冲向了对方。
伴随着呐喊声落地，仅仅不到一秒的间隔，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体育馆内，不断地回荡，如同死亡回放一般。
11班的全体师生都愣住了。
“我去，我刚刚就眨了下眼睛，发生甚么事了？”
只见居中的那块场地上，杜煊身影挺拔地立在刚才王保平所在的位置。
依旧是双手负后，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无事发生。
当然，不可能真的无事发生。
毕竟，王保平不见了。
众人的目光猛地向远处推进，终于在十几米外的看台下找到了脸色惨白，口吐鲜血，已然昏死过去的王保平。
隔壁正准备交手的两组人见此情景，也都当场傻眼，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宛如站在舞台正中那道无比闪耀的身影。
王雷距离杜煊最近，也是将刚才发生的一幕看得最真切的人。
在他喊下“开始”两个字的一瞬间，杜煊几乎同时爆发，一个箭步上前，随即右腿猛然踹出，正中王保平那微微凸起的肚子。
然后……王保平就像一颗导弹般飞了出去。
整个过程间隔很短，短到稍不留神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一脚，就一脚，王保平就被踢飞了！”11班的方队中，有人大声说道，似乎是在给那些走神的同学做出解释。
然而，这样一来，更加让人感到震惊。
王保平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是吨位却是实打实地摆在那里，足足有200斤左右。
在气血值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一般人想要打倒这家伙都很费劲，可杜煊倒好，居然一脚把他踢飞了足足十几米远。
而且看样子，王保平恐怕还伤得不轻，短时间内能不能继续上学都成了问题。
他本来就是成绩垫底的几人之一，如今又错失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冲刺阶段。
这无异于直接断了王保平的高考之路。
杜煊的这一脚，够重，也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