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湖边听笛音
书接上文,精疲力尽裘不敬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仰面朝天躺,忽然间,“呲、呲”一阵如同狂风般的气浪,以裘不敬为中心,向四周推散开来,青色气浪所过之处飞沙走石,碎石崩飞,烟尘滚滚。
待尘埃落定后,众人表情呆滞,目瞪口呆,神色不一的看着,像是在研究着什么的姜进酒,蹲在已经恢复正常人体形的裘不敬身边,拖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不过区区二分钟左右而已。
是的,裘不敬竟然破功了。
裘不敬的功法很奇特,玄气如气,储存体内,不停的淬炼着皮肤,这一点和姜进酒所领悟《逸意游神步》差不多,但却没他这样使皮肤松弛扩张,富有伸缩性。
裘无影破功后最少需要三个月来恢复。
此时,“你…到底是谁?”恢复正常人体形的裘不敬,脸色苍白充满病态,神情恍惚的问道。
“别紧张,你我无仇无怨,你也没穿黑衣,所以我不杀你们。”摸索着下巴手放了下来,姜进酒淡淡的道,他刚才研究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身法和他的功法,竞有相同之处,便考虑着能不能融会贯通一下。
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想清楚的,索性暂时放下了。伸手一抬玄气如同丝线般,勾住了挂在峭壁上小松树的斗笠,“嗖…”的一下将其吸附到手中戴在头上。
转身便走。
“慕婉,多谢公子搭救。”
“你别自作多情,他们出口不逊,我不过是教训一下,仅此而已。”身形没有停留,直径向着雍城方向,身影一闪起落间便已消失无影。
此时,玲珑山上的一众小弟,已然扶着大小裘父子二人上马,悄悄离去。
唯独留下了,闻言呆滞的苏家二人在风中凌乱。
。。。。。
观州,雍城,城池不算很大,却也容纳了近五十万军民,光是驻防军兵便有十五万之巨。防军驻地城北,民众勿近。
雍城南区闹市,繁华街道上姜进酒跟着人潮,随波逐流,漫无目的,漫不经心的随着人流涌动着。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姜进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着走着天就黑了,他更不知道自己走着走着,怎么就从南区进入东区了,看着一路几近相同的霓虹灯笼高高挂起,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到了烟花之地。
看着一路上文人骚客,富家员外,官家公子打扮的人,和自己一个江湖武徒,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不过他却也不在意,我行我之事,何乎他人指?
走过一家又一家烟花轩阁院,看过一丛又一丛莺莺燕燕,有一湖泊,宛转悠扬的笛声从一湖心亭传出,幽曲哀怨,勾人心神,姜进酒虽不受影响,却也是驻足长听,听到了曲中人的不如意,听到了曲中人伤心,也听到了曲中人思念,还听到了曲中人的决心。
“何曾相似,不曾相识。”
“相似、相似,有何区别?芸芸众生有多少相似之人?又有几个相识之人?”一个如同空谷幽兰、轻柔甜美的声音问道。
“相似者如沙,相识者如星。”
“公子的回答,好生取巧,恒河沙海世上何人能知其几多?漫天繁星又有谁人能数的过来?”
“因地而异,此处无沙,所以只有你我两人,因天而异,今夜无星,所以也只有你我两人。”
“听公子说话,好生有趣,因天地而异么?那要是将这天地换了呢?”
“这种话,出自一个女人口中,的确叫人惊讶。”
“本姑娘年方十九,可当不得女人一词。”女孩轻柔甜美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怒气,开玩笑么,称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为女人,这不比当一个三十岁女人的面,喊一个九十岁的老婆婆叫阿姨,更可气么?
“与我眼中都一样,红粉骷髅而已。”不得不说,姜进酒淡淡的语气平静的表情,的确让人很想揍他,不过可惜打不过。身体都比不过。
“你…哼,本姑娘今天心情不错,不与你计较。”女孩冷哼着,她现在这幅表情,很难让人联想到,刚刚那一曲笛音和那一番交谈,是出自她的口中,“本姑娘,君采莲,你姓甚名谁?如实说来。”
“非亲非故,何足道名?”姜进酒旋身欲走。
“喂…你这混蛋,本姑娘一个女孩子,都说了,你都不说?一点风度都没有,本姑娘诅咒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哼。”
“莫亭北。”
“莫亭北?好,本姑娘记住了,我会叫我家兄长狠狠的揍你一顿,你给本姑娘记好了,我家兄长叫君无羡。”君采莲一如小女儿模样,挥着小拳头,对着转过身缓缓离去姜进酒,叫唤着,声音轻柔甜美,面容娇俏,嘴巴开合间还能看见两颗小虎牙。
并没有在意君采莲所说的要叫她哥哥揍他的事,君无羡,他知道是谁,九州除了那些大势力、超然物外的三大势力外,还有着四大家族。
这四大家族,可谓是历史极其悠久了,它们都传承了万年之久了,比之当今一统九州的大武皇朝还要悠久,中州君家、漠州云家、泰州罗家、明州慕容家,这便是四大历史悠久的家族了。
它们对于九州来说有些不可撼动的地位,如果说那三大超然物外的势力是苍武大陆的最顶尖势力的话,那么四大家族任何一家都可以轻易的摧毁三大超然势力中任何一个了。三大超然势力是中州墨鳞门、济州逍遥堡、苍州无心阁。
(九州:东晋州、观州、中州、泰州、明州、济州、临州、漠州、苍州)
君无羡,君家小辈中领军人物,弱冠之年,便已突破逍遥达到破虚之境。只是他突破时悟道无为,是以此人虽已达破虚之境,却仍然缩在族中赏花遛鸟,不抢不争,看的族中长辈大摇其头,既欣慰又无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姜进酒离开小湖泊,缓缓漫步湖边,漫天云遮星,月儿也不明,沉沉的天象使人心头憋闷。
姜进酒却不以为意,他知道今夜或许是个特别的夜晚,漫天无星、月儿不明、还有沉闷的天象告诉他,今夜可能会有一场大雨降临。
姜进酒走着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想知道,仅仅是双腿双脚自主的走着,他的意识进入到一种境界,他的意识就像一个旁观者,他不加以阻拦,既然双腿双脚它们想这么走,那就让它们走,他只知道无论它们走到哪,它们都只属于自己。
不知何时它们停了下来,停在一处高山下,原来它们随着湖泊的边缘,走出了城池,走到城外,来到一处青山下。
他的意识,还在那种玄妙境界里,一如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