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再爬寡妇墙头
这个女工正是腊梅。
优秀的人身带光环无论在什么地方她都是耀眼的。
只是不到两天的时间,富保宗便被腊梅的气质与才干所深深的吸引。
他认为这样的女人不应该被埋没在这种地方,他有心将自己学到的知识传授给腊梅,将腊梅提拔到了生产线上来当管理者。
本来对李元宝这不靠谱的招工充满了怨言,但此刻他却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因此遇到腊梅,让自己枯燥的生活,迎来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让他有机会和佳人朝夕相处。
似乎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身后都伴随着让人无法接受的真相。
通过打听,他得知了腊梅是一个寡妇。
在这个被传统封建思想所影响的年代,这确实难以让人接受一名寡妇。
但是富保宗认为自己是接受过新思想教育的新时代青年,摆在他与腊梅之间的老传统不是问题。
这些老传统确实不是问题,先不说腊梅是否会接受他的爱意,他的舅舅李元宝便是他在追求爱情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
……
李元宝路过集市为小满买了个拨浪鼓,自己哼着小曲摇着拨浪鼓来到了孙二婶家。
孙二婶热情为他端茶倒水,他坐在炕上拿着拨浪鼓逗着小满玩。
应是这两天通过李元宝的各种帮助,小满的营养跟上来了,此时也有了几分活力,在炕上爬来爬去抢着李元宝手中的拨浪鼓。
“腊梅没起疑吧?”
“应该没有吧!今早送孩子来的时候,问我一嘴,那天夜里同我绑栓子的那些人是谁?我告诉她是远方的表弟,她也没再问下去。”
“也是!她曾经见过陈二狗,别给认出来。”
“看那样子,应该是没有认出来。”
“那就好。”
说着李元宝将小满抱在了怀里,看着举着拨浪鼓冲着自己傻笑的小满,李元宝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小满这小毛头也认住了他,也不再想之前怯生生的样子,主动开始找他抱。
也许小满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对自己好。
一旁的孙二婶看着这一幕,说道:“你说这小孩真是聪明,这么小就能分清谁对她好!”
“小孩的心最干净了!”
李元宝若有所思的说道。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异响,一个脑袋从大门的门缝里探了出来。
孙二婶几乎是条件反射,抓起扁担就往外冲。
李元宝及时制止了住她,说道:“那是我家小丫鬟!”
“噢!这是什么习惯?都喜欢鬼鬼祟祟!”
孙二婶撇了撇嘴说道,然后出去将小兰给带了回来。
进屋后小兰低着脑袋,像是个做错了事等着受罚的孩子。
李元宝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他心目中小兰就是个孩子,他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便告诉了小兰实情。
“这是做好事!干嘛背着我?”
小兰不理解的问道。
“还不是怕你嘴上没把门,搞得人尽皆知!”
“我才不是大嘴巴,再说我只听少爷你的话!”小兰嘟着嘴说道,当她看到李元宝怀中的小满,忍不住母性爆发,伸手就要抱。
“好可爱的小孩!少爷让我抱抱!”
可她的手刚一伸过来,还未碰到小满,小满便哇哇的大哭了起来,一个劲得往李元宝的怀里缩。
“起开!你吓到她啦。”
李元宝打开小兰的手,小兰尴尬的愣在原地,很不服气说道:“我长得这么可爱!怎么会吓到小孩?再说了她都不怕你,怎么会怕我?”
李元宝白了她一眼,将小满护在怀中。说道:“小满认生!”
看着李元宝那护犊子的样子,醋意大发,说道:“哼!搞得跟你自己孩子似的!”
李元宝也没有注意,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一个慈父,对小满这对母女牵肠挂肚。看着怀中的小满,打定主意要闯一闯牛头山,为小满找到那最后的药引。
……
……
小兰在孙二婶家呆了一会,便被李元宝赶回了家。
因为她总是忍不住想要抱小满,而小满又不领她情,每次她把手一伸出来就哇哇大哭。
离开孙二婶家他很不服气,决定明天也买点小玩意来讨小满欢心。
李元宝在孙二婶家呆了很久,他一直琢磨着给腊梅翻新房子,可是等到腊梅下工回来他还没有想到主意。
好在他及时躲了起来,没有被腊梅发现。
晚上他又在孙二婶家吃的饭,还和孙二婶家的男人顺子叔喝了两杯。
刚开始顺子还很拘谨,对李元宝是毕恭毕敬。不过这男人吧!三两杯下肚,便开始称兄论弟,好的跟亲哥们一样。
一顿酒下来,顺子叔也不再把李元宝当外人,与孙二婶一样什么话都敢对李元宝说,甚至借着酒劲儿批评指责了李元宝当初逼死长贵的事。
看得出他虽胆小,但也是一个有正义的人。
李元宝虚心的接受着他的批评,他很理解顺子叔这样的人,他们被生活的负担所压迫着,即便是心存正义,但面对这社会上的不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这看上去窝囊,但也是他们的生存之道。因为他们的生活经不起任何打击,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这不正如另一个世界中的李元宝一样,一个庸庸碌碌、随波逐流的俗人。
孙二婶怕顺子叔喝多了,一直絮絮叨叨的,再惹烦了李元宝,便将其拉下饭桌让其休息去了。
李元宝独自站在院中,看着漫天的星辰若有所思。
他感觉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另一个世界,他都活不明白。
人生真的很难,无论怎样都做不到不被俗世所侵扰。
他的这颗心,还需要修炼。
夜渐渐的深了,他也该离开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隔壁。
上次自己没爬到腊梅家的墙头,便被孙二婶用扁担给拍了下去。不知怎么想的,他决定再爬一次腊梅家的墙头。
他喊来孙二婶帮他抬来梯子,然后顺着梯子爬上了墙头。
腊梅家的灯火很暗,他坐在墙头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的心里也很满足。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属于什么心理?就是单纯地感觉爬寡妇的墙头很兴奋,他也开始理解被抓的栓子等人的心理。
不对!我怎能与那些思想龌龊的人一样?
他们是图谋不轨,而我这是在守护。
他自己给自己找着理由,觉得自己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坐在墙头上傻笑了起来。
梯子下的孙二婶默默的摇了摇头,心道:把别人都吓怕了,合着爬墙头成了他自己的专属。
腊梅刚哄小满睡下,就在她吹灯之时,瞥见了自家墙头有一道黑影。
经过上次孙二婶那么一闹,应该不会有人再敢来骚扰自己了吧?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上次是孙二婶为自己出头,自己也不能再软弱下去了。她穿好衣服,拎着一根掏火棍便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