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廷胡余题判词 因因乎民论南极
书接上回。付贵,杏子如葫芦般不知发生甚事,只得南行。
行至海岸,有沙鸥鸣啼,海风吹拂,甚觉惬意。二仙使分水法,至海中一洲。洲中有偌大一座洞府,上有牌匾,书不廷洞。杏子道:“观此番光景,却似有山精野怪,谨慎行事。”付贵笑道:”妹妹恁地也多疑。吾二人已得洪福长生袋,还惧他作甚!”话音未落,只见四个精怪冲将出来,浑身披挂,甚是凶恶。怎见得,有诗为证:
赤绿玄黄甲,刀枪箭斧拿。
蛇头噙信子,摆尾海洲爬。
赤者道:“吾乃否!”绿者道:“吾乃庭!”玄者道:“吾乃糊!”黄者道:“吾乃狳!”二仙观之,甚是可笑。杏子上前揖手道:“吾等是天朝人氏,到大荒之南游山玩水,不慎冒犯四位,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那四妖只捧腹大笑,道:“既为天朝人氏,何能到此大荒!吾等且试你一试!”说罢,擎出兵器,杀将过来。二仙亦拨剑,与其赌斗。来回有百合,付贵剑似涌火之龙,杏子剑似腾海之蛟,杀得那四妖节节败退。那四妖情知不敌,便鸣金收兵道:“你我都位列仙班,似此拿兵器赌斗,似凡人一般,不显吾等高明。且看吾等法宝!”说罢,四妖各擎出一圈子,否拿金,庭拿银,糊拿玉,狳拿铁,向天祭起,按四象之数排开,登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打将过来。唤作四象圈。
付贵只呵呵冷笑,道:“黄口小儿,怎知你付爷利害!”说罢擎出九星乾坤镜,抖一抖,只见漫天星斗打将下来,把那四象圈打入尘埃。又将九星乾坤镜祭起,放万道星光,将四妖束定。只见洞府之中,走出一神,面宇轩昂,喝道:“刀下留人!”付贵不解其意,将九星乾坤镜收了。又见那神仙喝道:“孩儿无礼!”那四妖只不住地叩头。那神仙抖一抖身子,用那四妖便化作蛇形,径直飞于耳上足下。
那神打个稍首,道:“小神失礼了!小神乃不延胡余,于此大荒之中炼四象阵法,不曾料想孩儿冲撞二位!”二仙观之,好个不廷胡余!珥两青蛇,践两赤蛇;青面赤牙,皂衣碧发;口吐电光,足踏震雷;晓万仙之未来,明四象之阵法。
那不廷胡余对又道:“还请二位去洞中一叙。”二仙道:“请,请。”于洞中坐定,端上果品,不免寒暄一阵。不廷胡余道:“小神无他法力,但晓通未来,愿为二位书一句判词,二位意下如何?”二仙应允。只见不廷胡余排开四柄旗幡,坐于阵中,摇动玉石,微闭双眼;不过一个时辰,双眼睁开,于二仙之未来,全皆知晓。
不廷胡余满面堆笑,语杏子曰:“君此去,正是那春风得意马蹄疾。“杏子行个万福道:“谢仙师。不延胡余满面觳觫,语付贵曰:“汝去,却是那十年生死两茫茫。”
只见付贵忽地面色凝重,以手指定不廷胡余;却又忽地面色舒展,满面疑惑,呆若木鸡。杏子见此番光景,心自生疑,又见那不延胡余手足无措,拨剑指定二人道:“小神另有安排,送客!”将二仙移出洞外,紧闭洞门。
杏子只见付贵笑道:“兀那老道,说要书甚判词,怎地送客!却是无礼。“杏子自思忖道:见方才之人,不似付贵;却又是何人?却又笑道:思忖甚么,付贵与吾受仙师教诲,付贵只是付贵,绝非他人。二仙继续向南,一路无话。
是日,二仙行于大荒之中,只觉巽风呼啸。忽见一神立于道中,扇动双翅,为鼓风;又张喙,吸风,为入风。付贵笑道:“观此小鸟儿,于此吃风,欲作甚么!”杏子道:“休得无礼。此乃一神,名曰因因乎,一曰因乎,一曰乎民,立于南极,司风之出入。我等且去见一遭。”
杏子走上前去,行个稽首道:“小仙拜见因因乎风神!”因因乎笑道:“二位请起!于此荒南,整日司风,未有远客,今见二位,好喜庆也!”二仙观那因因乎,好俊美也,有诗为证:
首似青鸾傲,身着皂色袍。
南极风鼓瑟,巽地羽神翱。
付贵笑诘曰:“此地即是南极,继续南行,可得乎?”
因因乎曰:“可得。天下本为球形,大荒之中非有南极,北极之类;天下之真南极,乃是一片冰天雪地,另有他神司掌。“
付贵,杏子道谢,继续南行。
未知又往何处,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