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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府须眉离火焚尽 天相巾帼坎水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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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回,那天府星君于六道轮回中只觉天旋地覆,六合十方颠倒一般,欲运元神而不得,只觉泥丸宫被钉住一般,昏昏沉沉,闭上双目。

    也不知过了多少春秋,将双目睁开,灵气全无,降生为凡间婴孩。

    正值南明统治摇摇欲堕之时,那阉党奸臣阮世铖,马士英当权,一味教唆圣上纵欲行乐,全然不理朝政。正是那:

    阉党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天府星君降生于富贵付家,取名曰贵,表字曰廉洁。其父为阉党阮胡子门下,却是助纣为虐,不思朝政,不觉危亡,只欲鱼肉百姓,搜敛家财。付贵生于淤泥之中,自无荷花之洁,也少贵人提携,于总角之时就已沾染阉人风气,全然不习圣贤之书,不学仙道之卷,不观佛祖之经,于扬州城中结交富家子弟,一味吃喝嫖赌。乃至奸人妻女,杀人越货,却自谓使几个臭钱,那里有甚么摆不平之事!

    一日,正于青楼吃酒,只觉城中喊声振天,一众似人不似人,似鬼不似鬼,头上无发,头后留辩之物,冲将进来,忽地如回禄一般放起火来,刹时喊声连天,生灵涂炭。付贵奔至家外,却见一片炭黑,残垣断壁,早无一点人影,半件器物;半生孽债,付之一炬。

    付贵不曾读得半点历史,也不识甚么战争,甚么兴亡,只觉头昏目炫,双目发麻,也不道膝下有黄金,跪于门前,仰天长啸,泪如雨下,正是那杜鹃啼血,一口黑血吐将出来,却也无济于事。

    城中向来立着一所道观,名曰黄延观,观中无甚香火,无甚道士。只有一人长年留守。付贵正生不如死之时,那道人却手持拂尘,走将过去。那付贵怒发冲冠,喝道:“兀那鸟道士!不见老爷我于此空悲切。却拿甚鸟拂尘,如未曾见一般!还不快快跪下!”

    那道士冷笑一声,却将拂尘打将过来,道:“汝是甚么鸟,还于此摆甚少爷:你看财在那里,家在那里,国在那里,天下在那里!你这大明王朝,早已被满清蛮子夺了也!正是那树倒猢狲散,你今时今日,富贵荣华,全无了也!”

    那付贵闻得此言,却是当头一棒,痴痴地不发一言。却又抬头问那道士:“道长,我所爱惜之富贵,却去那里寻?请赐教!”

    道人喝道:“求甚鸟富贵,恁地,便是丙丁童于来求火!”说罢,将拂尘祭起,乘云而去。

    付贵听闻此言,正是醍醐灌顶,舌头坐断,元神倏地颤动,却于冥冥之中望见那南斗六星,却又昏死过去。方其醒时,只见身边立着一绝色佳人。

    话分两头。那天相星君也堕入红尘,转生为凡间婴孩。此时南明已亡,满清初立,扬州城中有一所贫苦人家;虽是贫苦,却也一心向善,乐善好施。生了小女,姓氏为常,取名日杏,呼之杏子。杏子姑娘虽系女流,胸中之志更胜男儿,常以武则天,太平公主自比,也不作女工,不读女诚,不喜三从四德,只爱吟诗作对,参禅悟道,甚者舞枪弄棒,不逊男儿。

    谁知天妒红颜,命憎文章,佳人正值二八,扬州城内却有旗人少爷,向来对这杏姑娘抱有非分之想。是日,这八旗少爷却在家中上下使了些儿钱,将着一众苍头,擎着刀枪棍棒,招摇过市,去将这杏子姑娘夺,更无人敢阻拦。杏子喝道:“你们是甚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打家劫舍,天道宏宏,看小女今日将汝等就地正法!”说罢,擎出棍棒,使一个神摆提尾,饿虎扑食,众米虫之辈,那里是巾帼英雄对手!那旗人见势不妙,夺路而逃。好杏子!有诗赞曰:

    上界星天相,人间士杏嫱。

    巾国扬正法,女子亦为强。

    又过数日,杏子之父常老上街沽酒,只见路旁身躺倒一人。观其气宇轩昂,衣容华贵,常老料想定非凡夫俗子,便将其背起,带到家中,任其长眠不醒。

    无奈劫数难逃,那好色之徒八旗子弟见众苍头为女流所伤,恼羞成怒,竟公报私仇,使足了钱,带领数个士兵,前来抢夺。杏子虽武艺高强,终是凡夫俗子,可叹双拳难敌四手,只得任其五花大绑,绑出城去。

    杏子见渐行渐远,心知劫数难逃,却又不肯受辱于人,却擎出小刀割破绳索,跳入江中,任那旗人捶胸顿足,终不可得。杏子只觉坎水缠身,心知阎罗不远,便闭了双眼,沉下江去。

    不知杏子怎生得救,付贵何以苏醒,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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