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石门
“柳天元！你在做什么？！”
相柳大吼，正欲阻止，却见少女周身寒气瞬间消失。
洛白看向面容再次微微泛红的少女，才稍微松了口气，随即冷眼看向相柳，“你做的好事。”
“我只是想让她重新掌控这片天地…”相柳自知理亏，语气弱了很多。
“掌控这片已濒临死亡的天地吗？那你觉得作为天道意志的她是否会就此消散？”洛白冷声质问。
相柳后悔道：“我从未想过会是这般结果。”
“你一心只想复活龙女，早就迷了心智…带我去地心最深处吧。”洛白轻叹一声。
相柳闻言瞪大双眼，惊愕道：“你要去虚无界？！”
洛白轻轻抱起少女，将她温柔放在龙女身侧，才回道：“她的神魂已不在体内，天道应该已回到它的诞生地。”
虚无界，传闻就在地心最深处，整个玄黄世界都是从那虚无界中诞生，那是一片无生无死无宇无宙之地，六道轮回图中的无间地狱便是它的复刻。
子曦的神魂便是天道所化，它回到诞生之地，极可能就此彻底消失，重归虚无。
相柳面色泛白，咬牙道：“我随你一起去。”
洛白点头应允，两人不敢耽搁，在龙宫布下重重禁制之后便朝着地心深处飞去。
这龙宫本就建在海沟裂缝之中，两人很快便来到龙宫最低处，这里便已是地下岩浆层。
洛白看着炙热通红的岩浆以及那散着幽蓝光泽的大树，默默蹲下，一掌插入炙热岩浆之中。
相柳看着这一幕，面容平静，他知晓白衣剑仙的手段，此招名为剑丝，是由剑气化丝向四周延展探索。
此招与神识探索不同，那些丝线与宿主神经相连，更为敏锐，且拥有一定程度的灵智，对于搜索古迹遗物算是最上乘的法门。
一个时辰后，洛白突然抽出苍山青雪剑，朝着西南方向猛然推入。
青雪神剑瞬间没入岩浆中，半息之后，那岩浆竟由内部渐渐泛黑，很快便凝结成黑色精矿。
洛白踩在其上，抽出临渊剑，又是一掌推入，剑前突然出现一黑色圆球，直径足有一丈！
凡是黑球所过之处，黑色精矿彻底消失，似是被那黑球瞬间吞噬掉。
相柳看着洛白身前刚刚开辟出的地下通路，眉头紧锁，他并非惊诧于白衣剑仙的手段，而是对于接下来两人将要面对的世界感到莫名恐惧。
洛白却毫不迟疑，纵身一跃，直接没入那漆黑洞窟之中，相柳犹疑一瞬也紧随而下。
不知下坠了多久，两人突然来到一个巨大坑洞之中，那坑洞遍布紫色精矿，散着悠悠紫光、。
而在两人正前方，有一扇巨大石门，石门高度足有百丈，其上刻着极其繁复的纹理，洛白推出的两柄长剑就平躺在石门前的石地上。
二人缓慢飘至石门之前，两柄长剑也在洛白挥手间回到袖袍中，他们上下打量那巨大石门。
“这门后莫非就是虚无界？”洛白看向相柳，毕竟对方是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上古神龙，知晓的信息一定比自己多。
怎料相柳却是摇了摇头，“虚无界即便是在我龙族之中也只是传说罢了，从未有族人真正见过…不过以前我倒是听龙女提起，虚无界是起源也是终结，它并非咱们认知中的时空间。”
洛白闻言眉头紧锁，这话说的，莫不是在故弄玄虚？他没有时间细想，对着石门猛然用力前推，怎料那石门竟没有丝毫挪动。
洛白略感错愕，自己好歹是天枢境大能，竟推不开这百丈石门？似是想到什么，他再次抽出临渊剑，剑尖之处骤然出现一个一寸见长的黑色小球，然后轻轻刺向石门。
只见那黑球在接触到石门瞬间，竟如同一个气泡般无声裂开，而那石门竟没有丝毫破损！
洛白皱眉看向石门，伸手反复触摸，一副难以置信神情。
他前世最爱用的三柄剑中临渊剑的“黑咒”最为奇特，它不像其他剑那样以分割伤敌，它的法门在于吞噬，所有事物在接触它的瞬间，接触面便会陷入临渊剑“腹中”。
那可是空间吞噬，这石门竟然可以无视空间法则？！
正当洛白思虑之际，相柳却是轻蔑一笑，随即全身开始剧烈膨胀，数息之后，一只布满鳞甲直立行走的九头怪龙赫然出现。
洛白看着那庞大身躯，好奇道：“你是觉得我的气力太小？”
相柳的九个头颅同时咧嘴微笑，露出满口尖牙，回道：“你虽然贵为天枢境大能，但论天赋体质，天元兄还是逊色了，可惜这洞窟太小，不足我身躯百分之一，我便也只能使出这百分之一的力道！”
伴着一声爆呵，相柳悍然出击，它用自己那庞大身躯猛撞石门。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洞窟都发生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塌陷一般。
半柱香后，相柳巨大身躯开始渐渐萎缩，此刻他的半边身体已经血肉模糊，鳞甲掉落一地。
他瘫坐在地，全身颤抖喘着粗气，而那石门竟没有一丝破损以及挪动的痕迹。
洛白没有理会气喘吁吁的相柳，而是开始研读其中纹理，相柳在调整好身体后也加入其中。
其上文字笔体极为诡异，无法辨认，好在还有一些壁画可以窥得一丝形迹。
那大门最上方画着一座石门，正是此门！
视线下移，画中大门缓缓打开，突然出现清浊二气，清为天，浊为地，日月双生。
而在那天地日月之间，一个少女悄然出现。
后来画中内容越来越丰富，山川河流草木鱼虫渐渐出现，唯一不变的是那少女，她的眼神满是欣喜惊奇。
再后来的一幅画，相柳僵在了那里，他看着画中男孩怔怔出神，那是他自己。
洛白也停在了石门中下部，他看到了自己，那是他刚刚从落月宫密室醒来时的画面……
“这个石门……居然记录了整个世界……”
洛白失神轻喃，似是想到什么，他连忙看向石门底部，却是一片空白，最后一幅画竟然定格在他与相柳查看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