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开棺
霍阴被枪打得血肉模糊,吴谐看了一眼就匆忙移过头去,连忙将枪往裤子里一塞藏好,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他希望他们不要过来搜身,更希望这土枪不要在他裤子里走火,不然他后半生就算活着那也是个笑话了。
山沟沟里的势力头子简直是老鼠中的老鼠,先不说法律警察很难管,像阿仓这种几十年都没被除掉的老油条,杀人越货简直是家常便饭,什么事干不出来?
跟他们比起来,他们简直是砧板上的肉,吴谐瞥了眼地上的陈千千,发现她已经睁开了眼,但仍然满脸迷茫,像植物人一样。
至于小哥,他依旧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毕竟看样子他在这墓里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失忆后精神不稳定,刚才还为了他们放血,不能再让小哥起来保护他们了。
脚步声渐渐靠近,吴谐警惕看向他们,自己一个人实在太勉强,硬碰硬绝对不行。
这五个人中,吴谐一眼就看见了阿蒙。阿蒙走过来,直接掏出手枪对准陈千千,用瑶语问道:“直接做掉?”
“急什么急。”阿仓操着一口广普,“棺材还没开,咱不能让陈姑娘和她的小伙伴们死得毫无价值。”
吴谐听完这番话,悬着的心暂时落地:起码现在阿仓会留着他们一命,尽管是想拿他们当替死鬼开棺材用完就杀,但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皱着眉头,几缕思绪很快闪过:“阿仓大哥,唉,事到如今我也反抗不了什么,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只是我好奇,死也想死个明白…你说,这棺材里藏着的莫非真的是传闻中的沱溪鸟神?”
阿仓不仅没有面露不耐烦,还饶有兴致地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蹙眉享受吸着,听完他的话,阿仓呼出一口烟雾,笑着说:“是不是的,那不是要开棺了才知道吗?”
吴谐瞥了眼不远处的霍阴,紧张道:“那她,她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阿仓眯了眯眼,缓缓道:“怎么说呢,这疯女人作为活人早就死了,作为死人呢,刚才确实还活着。”
他上前一把抓起吴谐的头发,拎着他往棺床的坑走,吴谐被抓得呲牙咧嘴,不敢反抗,只得跟着前去。
阿仓将他往石棺旁一甩,丢给他一个劈石器和锤子,利落给枪上膛指着他脑袋:“快点,顺着棺盖缝劈开。”
吴谐真想掐死他。但他敢怒不敢言,沉默将东西怼进石棺上接近棺盖的裂隙中开始敲敲打打。
阿仓长长吸了口气,说:“老子三年前就发现了这个墓,下来过一次,死了太多人,没深入。但我知道,这个墓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那必定是能轰动全国的大新闻…因为这里头的东西,绝对能推翻一般人的认知。”
吴邪边敲边听,他尽量让自己敲得慢一点,又不让阿仓察觉。
“老子发现了这墓之后,在墓口周围设立陷阱,又一年365天无间断派人在这区域把守。没想到这墓的规模太大,他妈的另一头让越南人挖到好处了。”阿仓的声音变了调,语速也加快了不少,“老子着急啊,把这沱溪祭司的雕像摆满了屋子,你说我虽然是沱溪大祭司的忠实信徒,但说老实话,我对这墓里藏的东西非常好奇。人有点贪念,怎么了呢?沱溪大祭司知道了,多少也能体谅我,毕竟他死都死了,那么多秘密宝藏埋在这里,对他也没用!”
他越说越激动癫狂,吴谐的面色则越来越难看,感觉这人精神有点不正常。他不敢贸然出声,只有手中笃笃的声音在和阿仓的疯言疯语配合。
阿仓说完这段话,沉默了两秒,忽然吴谐就听到阿仓换了一种口气,贴近自己小声道:“你难道不好奇吗?沱溪大祭司的秘密?”
吴谐真想大骂他有病早治,但硬邦邦的枪口一怼上自己后脑勺,他就只能点头附和道:“什…什么秘密?”
阿仓一字一句低声道:“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吴谐半信半疑重复了一句,心想这人果然是疯了,但他随即想到,现在阿仓的情绪非常亢奋,没准能套出他更多话:“那你怎么知道的?”
阿仓却摇摇头,不说了,他看了一眼吴谐,猛的将棺材盖一推。
这石头的缝隙本就容易凿开,阿仓用力一推,棺材盖就发出了沉重的闷响,竟然真的让他推出一条小缝。
其他四人闻讯赶来,皆难掩兴奋之色,把光往里面照,然而这缝隙里黑蒙蒙的,光照射进去全都被吞噬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或许是受刚才阿仓的话的影响,吴谐看着棺材,也开始对这棺材里的秘密升起了巨大的好奇。
长生不老?那可是秦始皇都未能找寻到的结果!难道真的会暗藏此处么?
吴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和他们合力将棺材一点一点打开,开到一半时,阿仓就挥挥手道:“黑驴蹄子备好!”
然而等他们全部把棺盖推开时,他们发现里面居然…全是黄纸符箓?
几人都有些傻眼。
这符箓上的符文谁也看不懂,谁也不敢鲁莽去摘。那五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视线投向吴谐。
吴谐认栽:“行…我来我来。”
他原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虽然在这墓里见过不少东西让他动摇了,但区区符箓,撕下来应该不会真解除什么僵尸的封印吧?
他咬咬牙,伸手在这堆符箓里掏了掏,一下就摸到了什么东西。
他一愣,把这堆符箓拨开,果然发现里面还有具玉制棺材。
原来这外头的只是一层简单的棺椁。
众人一看无事,也纷纷将符箓扯下。这里面的玉制棺材可确实精致了许多,上面刻满了云雷纹路。
他们连忙将这玉制棺材的棺盖推开,只一瞬间,吴谐突然心头一阵发寒,他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却见他们早就被欲望欣喜所淹没,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