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地宫入口
蛇眉铜鱼大概有拇指大小,做工上乘,花纹精致,眉毛如海蛇缠绕鱼身,每个鳞片都十分细腻逼真。不会错,陈千千左看右看发出感慨,就是蛇眉铜鱼!
这里竟然有第四枚蛇眉铜鱼,实在是令人吃惊!可是蛇眉铜鱼不是汪藏海的东西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汪藏海也参与了这座墓葬的修建?可汪藏海不是明清时期的人物吗?再怎么也比这墓的年头迟多了。不过这鸟神墓的机关雕像,确实神诡到了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境界,是有点像汪藏海的风格。
传闻蛇眉铜鱼上的鱼纹有女真字记载,要是能够完全破解,说不定能得到有效的信息。
“你认识这个?”吴谐问,“蛇眉铜鱼?那是什么?”
陈千千答道:“陪葬品的一种而已,我之前在书刊上见过,听说这玩意不止一个,要是能筹集全套,没准价值连城呢。”
吴谐从张启灵手里拿过蛇眉铜鱼,看了半天,忽然角度一转,他眼睛一瞪,似乎是看到了鱼纹上的字,却在关键时刻被陈千千取走,揣进包里:“别看啦!现在这种情况能看出什么花样,先想办法出去吧。”
吴谐“诶”了一声,听到陈千千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遂点点头勉强应允,心中不免还是挂念着那一小枚蛇眉铜鱼,心想等出了墓,一定要弄个明白。
三人将注意力放到所处的环境中。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石室,雕栏画栋,丹楹刻桷,细节颇多,连地上的条砖都刻着深壑花纹,宛如地毯,四个角落有将士模样的石雕持兵器把守,他们正对着的南面还有一甬道直直向前。
怎么看都和先前见过的墓室不是一个档次,陈千千试探问道:“难道我们已经到达地宫了?”
吴谐点点头道:“看起来像地宫的入口…真是歪打正着。”他低头看到脚边的老鼠尸体,有些倒胃口,“看这老鼠的体型,莫不是从小就吃尸肉长大的,咱俩刚才要是再慢点,就让这老鼠改善伙食当刺身吃了。”
陈千千则来到一处石雕前,凑近一看,这石雕虽然总体像人,但是面目刻画得夸张扭曲,完全脱离真人得五官比例,浑然一副夜叉样,看久了还有些渗人。
或许作为地宫守卫,长相吓人是很有必要的,能够震慑一下不受欢迎的外来者,例如他们。
看了一会,由张启灵打头阵往甬道深处走去,陈千千第二,吴谐垫后。这甬道只容一人走,两边的墙壁上布满了壁画,吴谐对这些东西非常好奇,边走边看。
陈千千也看,但是看得一知半解,她一指墙上画的鸟神:“这是在干嘛?画的鸟神下降凡间?”
吴谐点点头道:“没错,这应当是画的人们筹备仪式祭典,鸟神下凡再离去的场景。”
壁画上的内容逼真且细致,将祭典热闹的现场完美复制,然而除去鸟神和跪拜的百姓,陈千千发现有一批头戴兜帽,身披长袍的人站在画壁的边缘,位置并不起眼,但和百姓格格不入:“这批人是干什么的?”
“这些人站在鸟神身后,估计是鸟神的仆从之类的…?感觉不像是普通人。”吴谐和陈千千再往前走,有些讶异道,“你看这里,鸟神不见了,这群人站在高处,百姓跪在掩面哭泣,再下一幅,就是百姓们筹建什么建筑。”
陈千千道:“难道是鸟神死了,他们在修建这座墓?怎么没记录怎么死的?”
吴谐沉默摇头,三人很快走出甬道,一个巨大无比的墓室出现在眼前。
与其说是墓室,不如说是在一个巨大无比的圆形山洞中修建了平台,这平台一直修到了洞壁边缘。而方才在门口见到的守卫石雕在这里也有设置,就站在平台边缘,背靠着洞壁,每两米就有一个。
在平台的中央,隐隐约约有高出平台修建的棺床。棺床的四角各伫立雕像把手,想必埋在这里的是鸟神本尊无误了。
陈千千想起这一路上被羊头人杀,被地下河冲,霍阴吓,被大老鼠追的经历就满是憋屈,她倒要看看这鸟神到底长什么鬼样子,猛的上前一步。
张启灵抬手一拦:“有机关。”
陈千千连忙停下脚步,见张启灵的视线停在地砖上,心想也对,这么大的地方,竟然只有中央有棺床,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显得十分空旷,让人感觉怪怪的。
说这墓室太简单了吧,这墓的风格怎么看都不算粗糙,雕刻技术也是精湛高超。说华贵吧,这儿连个有点价值的大件陪葬品都没有,还特地修建了如此多的石雕侍卫把守。
“我往前走,你们跟上。”张启灵说完,便踩上了一块石砖,陈千千乖乖跟在后面。
两人在张启灵身后亦步亦趋,虽然这地方很大,但是他们走得跟独木桥一样小心谨慎,生怕出了差池误碰机关。在行走过程中,他们还能隐约听到河流水声从平台下方传来。
就在距离平台中央还有十多米远的距离时,张启灵脚步一停,陈千千和吴谐也跟着停下,等着张启灵发声。
张启灵却始终沉默。吴谐刚想开口问什么,张启灵比了个手势,示意吴谐噤声:
“别跟过来。”
说完,张启灵一个发力起跳,跟个猫儿似的跳出两三米远,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张启灵的身手自然不用说,就算陈千千想跟,她也没有办法做到一口气跳出两三米远。
这下轮到吴谐和陈千千面面相觑了。
他俩只顾着跟着张启灵走,记不清来时踩的砖,张启灵又往前面去了,他俩前不前退不退的,有点尴尬。
陈千千的手电筒功能没有那么好了,还好吴谐的手电筒能用,他用手电筒照射在那群雕塑的脸上,眯眼打量,同陈千千低声闲谈说:“一般这种雕塑都应该有含义,比如什么神什么仙,什么尊的,你瞧,他们每一个雕像,长得都不太一样。”
“他们是天生长成这样,还是戴着面具呢?”陈千千说,“倒是和我之前见过的傩戏面具很像。”
手电筒的光挨个照射在雕塑脸上,忽然吴谐一愣,咦了一声。
陈千千顺着他的视角看去,发现恰好手电筒光照到的这个雕塑,脸蛋非常光滑干净,竟然没有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