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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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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师兄回来了!”

    随着人语声响,一把长剑倏地就向墨千允刺了过来,他侧身一避,顺势向前跨了两步越过了持剑的少年。

    “哎,墨师兄,你别这样嘛!跟我比划两招!”那少年不满道。

    墨千允又转身回来,笑道:“阿景莫要胡闹。”

    被称作‘阿景’的少年说:“我这哪里是胡闹了,墨师兄,你今天避不开的。”

    墨千允薄唇一抿,说:“不是的,你打不过我。”

    阿景:“……”

    “好了,我说笑的。你要真想,我就陪你过两招。”墨千允道。

    “好!”阿景又恢复了眼中的兴奋。

    阿景立刻就挥剑上前,剑锋刺向墨千允肩头。墨千允左肩一沉,避开他这一剑,阿景却是故意的,他料到墨千允会向反方向躲,所以先他一步堵住他。

    阿景属于朱雀分支,每个分支都是根据神兽性格、属性来决定招式的。

    朱雀代表快人快语、活泼、性急等,所以朱雀分支的剑法大多为快速灵动,矫健迅猛。

    阿景动作极快,变幻莫测,总是能预料到墨千允避开的方向。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在剑法上多费心神,光凭他活跃的动作就可以令对手眼花缭乱。

    然而稍有功力的人都能看出,阿景虽然占据上风,但动作大多华而不实,都是虚招,而且身姿虽然矫健灵动,可却稍显吃力。

    而墨千允并不出剑,只一味躲避,却游刃有余,甚至让着阿景。

    直到阿景不再总是追击墨千允,将一套朱雀剑法使完要换招数时,墨千允突然凌空一跃,转瞬到了阿景身后,随即在他肩头轻轻一点,阿景便颓然放下了剑。

    墨千允道:“不错,你剑法大有长进啊。”

    阿景垂头丧气:“墨师兄,你下次能使全力吗?我知道我们两人之间相差甚远,但你也不必这么让着我,哪怕我一招就输也比这样强。”

    墨千允走在前面,似乎笑了:“照你这个速度,再过几年就超过我了。”

    “哪能啊……”阿景一声嘟囔,拿着剑离开了。忽然想起什么,又说:“墨师兄,等你见完师父,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在外面的事情啊?”

    墨千允的声音遥遥传来:“行。”

    阿景又开心了,将自己剑法太笨的苦恼抛在脑后。

    墨千允敲了敲内室的门,片刻里面一声应答:“进来吧。”

    墨千允推门而入,华岐正坐在桌案前,面色苍白。

    “师父。”

    华岐点点头。

    “我此次外出游历大有收获。但有些事情需要告知您。”

    华岐没作声,让他继续说。

    墨千允觉得这些事情太过复杂,先问道:“师父,您认识一个叫宋问之的人吗?”

    华岐原本微阖双眼,只待他说话,听到这句话,却睁开眼睛,道:“宋问之?我从未听说过此人,你是从何处听到的?”

    墨千允便将观阴镜一事说了。还道:“弟子觉得这观阴镜法术到很是神奇,原来一直以为魔道法术只会亏损心神,令人走火入魔,没想到竟也如此有趣。”

    华岐道:“楚照君与她兄长风洛晨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他们以外,修真界几乎没有可以仙魔双修的人了。”

    “哦……”墨千允见师父语气中还微有责怪之意,不免有些失望。

    “你说的宋问之,我并不认识,你即使问遍天下人,也不会有结果的。”

    墨千允怔然问:“为什么啊?”

    华岐冷冷道:“因为此人根本就是楚照君胡乱编造出来的。她亲身经历了观阴镜,而你呢?你一直是个局外之人,她自可随意编造所见之事,即使骗了你,你也傻乎乎的不知道,还只当这法术新颖有趣,楚照君有多厉害。”

    华岐停了一会儿,又接着道:“我一早就跟你说过他们兄妹俩是怎样的人?你父母是如何死的你又不是不清楚。什么宋问之,什么玄瑶宫头目,这必定是他们兄妹为了掩盖真相骗你的。”

    墨千允一时也不知是何情绪,说:“可我和他们相处过,感觉……他们不会是极恶之徒啊。况且父母的所作所为不能强加到儿女身上。”

    华岐的目光像一把刀,落在墨千允身上,他已有怒意:“阿允,我只叹你太傻,竟然被他们兄妹耍得团团转。你觉得他们是好人,难道还不相信你亲眼所见吗?他们为了掩盖父母的恶行,故意说了谎话来骗你。说不定还要杀了你,那楚照君一味魅惑你,将你挑唆的不分是非,把敌人视作友人,却忘记父母被害时多么惨烈,继而无法为他们沉冤昭雪。阿允,你糊涂啊!”

    墨千允低着头,喉结滚动,在扼制着自己的情绪,半晌,他说:“师父,我一向视您为父,敬重您、仰慕您。我忘不了父母的死,我必然会靠着自己的努力为他们报仇,可我相信楚照君不会是恶人,我……”

    一句话还未说完,华岐突然一把掐出墨千允的脖子,将他抵到墙角,华岐厉声道:“我养你数十载,教你法术与诗书,好让你有能力为父母报仇,可你呢?!你将父母的死视而不见,还只会忤逆你的师父!”

    墨千允伸手去抓华岐的手,却被华岐一把打掉,他的力度更狠了,墨千允几乎都喘不上来气,视线有些模糊。

    华岐直视着他:“你为什么不去死?!”

    “师父……我……”墨千允青筋暴起,面色涨红,竭力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华岐却没有松开的意思,眼神之中的冷与怒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近恐怖的痴迷,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墨辰……墨辰……为何你还要……”

    墨千允感觉眼前一黑,耳边的响动也在渐渐消失,听不清华岐在说什么。

    其实自小华岐对墨千允虽然格外疼爱,对他也与其他弟子与众不同,可在某些时候,华岐却常常虐待他。

    几次刻骨铭心的疼痛让幼小的墨千允渐渐对华岐产生一种强烈的畏惧。他推断着何时华岐会变,自己说了什么会让他生气。

    可华岐的性格是多变的,他也搞不清楚,只是后来谈到墨千允的父母时,华岐有时会发怒。

    随着墨千允慢慢长大,华岐虐待他的次数减少了,可有时总是盯着他的脸自言自语。

    墨千允自然不想激起华岐的火,可他方才提到了楚照君,却是触碰到了墨千允的逆鳞,加之他是少年心性,血气方刚,也就并未顺着华岐的话往下说。

    华岐看了他许久,眼神迷离,他轻轻念道:“姐姐……姐姐……”

    就在这时,华岐骤然松开手,墨千允立即摔倒在地,他感觉头痛欲裂,眼前一阵眩晕,从胸腔往上传来一种深深的压迫感,压迫得他眼中微有湿意。

    华岐见他这副模样,立刻揽过他的肩抱在怀里,很是惶恐,颤抖着说:“你怎么样……你、你没事吧。你醒醒啊,我、我……对不起……”

    缓了好久,墨千允才感觉有了力气和感知,那种压迫感也在消失,但要想说话动弹还不行。

    华岐满心关切,慌乱不堪,突然一口鲜血呕出来。

    华岐似乎原本就受了重伤,正在调养,刚才情绪激动又用力去对付墨千允,现在心情大起大落不免加重伤情。

    “师父……您……”墨千允支撑着站起来。

    华岐轻轻闭上眼睛,抚着胸口靠在墙上喘息,过了一会儿气息渐稳才对墨千允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墨千允对于华岐的喜怒无常早已习惯,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之后向华岐微一躬身,“弟子先告退了。”

    华岐没再说话,也是因为无力再理会他,只看着墨千允离开。

    风洛晨与林滟继续追查宋问之一事,得知宋问之或许是灵境派弟子,所以特地前往灵境派。

    风洛晨事先与灵境派的尊主提及此事,尊主性情温和,也是良善正义之人,知道此事事关风轩夫妇二人的死因,也有关玄瑶宫,所以爽快答允了。

    因为墨辰与宋御微皆是灵境派弟子,所以风洛晨特意带了墨辰的佩剑来查询一下。

    尊主热情接待了风洛晨与林滟,看到这把佩剑,立即确认是墨辰的佩剑。

    尊主道:“当年墨辰师兄这一辈的弟子死的死,散的散,风公子要是再想找到有关墨师兄和宋问之的消息,恐怕有些难了。不过我会尽全力帮助公子。”

    他顺手拿出灵境派弟子名籍,“这是弟子名籍,我从未听说过我们灵境派有名叫宋问之的弟子,任何有关我派弟子信息的事情都在这上面了。”

    “多谢尊主。”风洛晨接过名籍。

    风洛晨翻到墨辰那一辈弟子的页数上,仔细查看,不曾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却未曾发现任何有关宋问之的信息。

    尊主之前提起,有一次盛放名籍的弟子不慎,没有将名籍仔细放回盒子里,那次正好又下了大雨,所以有几张纸上受潮发了霉。

    这张纸上就微有破损之处,乍一看是受潮发霉,可仔细端详,却发现霉点的后面颜色有点暗,和纸张原本的颜色有差异。

    风洛晨再细细比对,发现有时写错了字会用与纸张相近颜色的颜料涂上去,待颜料干了之后再写上字。这种颜料可以将原本的字迹尽数遮去,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他猜测,或许这一处就是原本宋问之的信息,但因宋问之犯了什么过错被逐出师门,所以将有关他的信息删去了。

    尊主说的没错,墨辰一辈弟子尽数身死,而宋问之行踪诡谲,不知是否还在人世,老尊主也驾鹤西去了,而现在的灵境派却无人知道任何关于宋问之的消息。

    就好像从人们的记忆里、认知里都被删去了一般。

    如果宋问之尚在人世,且是玄瑶宫头目的话,那么很可能是他故意抹掉了关于自己的事情。

    整个灵境派无人知道宋问之,而唯一能帮到风洛晨的名籍上也被抹去了消息,进度止步于此。

    风洛晨与林滟谢过尊主后离开灵境派。

    两人边走边推论,林滟道:“也不算无功而返,至少知道了老尊主极其厌恶宋问之,将他逐出师门。有可能他在少年时便做了许多丑恶之事,之后当了玄瑶宫的头目也不是不可能。”

    风洛晨道:“现在最令人头疼的就是所有认识宋问之的人都已殒命,想找到任何关于宋问之的消息可是难于上青天啊。”

    林滟忽然低声道:“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宋问之故意将这些人灭口?”

    风洛晨正要应答,突然从背后冲上来一人,朝着他喊道:“墨辰师兄!”

    两人立即回头,只见是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婆婆。

    刚才这老婆婆一直在街边弹着一把破胡琴卖唱,声音沙哑,满面尘土,又脏又破,而那把胡琴掉漆斑驳,音已不准,琴声嘲哳。

    街上众人都十分厌恶这卖唱乞讨的老婆婆,纷纷避而远之,更有甚者还冲着她破口大骂。

    风洛晨与林滟早就看不惯想对可怜的老婆婆伸出援手,只不过林滟突然有了想法,两人站在原地讨论半天。

    “墨辰师兄!”老婆婆抓着风洛晨的衣角喊着。

    风洛晨一时不解:“这位婆婆,您说什么?”

    老婆婆睁大双眼,她瘦得脱了相,像个骷髅一般,此刻死死抓住风洛晨胡言乱语,更是恐怖。老婆婆张着嘴颤声道:“墨辰师兄,我、我是淮沁啊,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淮沁!”

    那老婆婆又拉住林滟的胳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恐怖:“御微姐,你肯定认识我的,我是淮沁,我是你们的师妹啊……”

    风洛晨与林滟听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几分惊讶。

    这老婆婆仿佛是灵境派弟子,将他们二人认成墨辰与宋御微。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认错的。这把剑分明就是墨辰师兄的啊,他最喜欢这把剑了,还是尊主送给他的呢……”老婆婆松开他们,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不知所措。

    林滟温柔道:“您肯定是饿了吧。这样,我们带您去吃点东西,您有什么要说的也可以到了那里再说。”

    老婆婆点点头,欢喜道:“嗯!好!我就知道师兄你肯定认得我。”

    他们带着老婆婆到附近的饭馆,给她点了一碗面。

    老婆婆看到香味四溢的面,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吃的酱汁满脸都是,很快就将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见她捧着碗似乎还没吃饱,风洛晨又给她要了一碗面。

    两碗面下肚,又喝了热腾腾的茶,老婆婆的神智渐渐清醒了一些。

    她问:“你们是下山办事吗?尊主不要我了,我不敢上山。”

    林滟冲她笑了笑,问:“淮沁,你今年多大了?你是灵境派的弟子?”

    淮沁道:“御微姐,你在说什么啊,我肯定是灵境派弟子啊。而且我多大你不是也知道嘛,下个月我就十八了,是大人了。”

    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婆婆说自己是个芳龄十八的少女,着实有些搞笑。但风、林二人心中疑云大起,都觉事有蹊跷。

    林滟道:“淮沁,你再看看我是谁?”

    淮沁瞧了她半天,警觉地往后退了退:“你、你是谁啊?我为什么不认识你?”

    林滟笑道:“我是墨辰和宋御微的朋友,是来调查案子的。但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任何线索。”

    淮沁叫道:“哎呀,那真不好。之前我们出去查案,有时也陷入僵局,当时我气急了,巴不得立刻就抓到凶手。”

    林滟点头:“是啊,我们现在就和你当时一样。”

    淮沁道:“小妹妹,我想帮你们,我该怎么帮你们呢?”

    “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了。”

    “好。”

    “请问你知道宋问之这个人吗?”林滟问。

    “啊!”林滟一句话还没说完,淮沁便大叫一声,她紧紧抓住林滟,“不好,不好……宋问之他好可怕,我害怕他……他会来杀我的!他会来杀我的!他杀了我所有的师兄师姐!”

    风洛晨温和地看着她,安抚道:“没关系,我们会保护你的。你要说清楚宋问之是怎么回事,有更多的证据,我们才能早点将坏人绳之以法。”

    淮沁四处瞟了瞟,眼睛里含着泪,她小声说:“宋问之是个野孩子,是御微姐捡的野孩子。当时大家都欺负他,只有御微姐一个人不让我们欺负他。尊主一开始也不喜欢他,后来才收他为弟子的,从那时起,御微姐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问之’。”

    说着说着,淮沁的胆子大了些,但还是紧紧抓着林滟:“宋问之长得真好看啊。他是个男孩儿,却比好多女孩儿都好看,白白净净的,像年画里的娃娃。他的眼睛还是琥珀色的,跟我们都不一样。哦,对了,宋问之左眼底下有一颗朱砂痣,有个师兄说这是灾星的象征,所以大家既怕他也讨厌他。后来过了好多好多年,我们都长大了,宋问之也长大了,他更漂亮了,好多先前欺负他的师姐都偷偷摸摸地喜欢他,每次我们一上街,就有很多女人问我们他‘多大了、可曾娶亲……’可是宋问之不喜欢上街,就喜欢闷在屋里也不知在干什么,要是出去,也多半带着面具。”

    淮沁突然就停了下来,咬着唇:“我又不敢讲了,我怕他。”

    “不用怕。”林滟拍拍她的肩,“你说吧。”

    “那好吧。”淮沁犹豫再三,轻声说,“后来御微姐就和墨辰师兄成亲了,我们这些人都在的,他们成亲后,就离开了灵境派四处云游了。再后来,他们生了个娃娃,真是可爱啊,长得好像御微姐。娃娃叫阿言。阿言的手臂上有块暗红色的凤凰痕迹,大家都说他必然能建功立业。再然后、再然后……”

    淮沁突然就哭了,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再然后宋问之把我们都杀了,他好可怕啊。我们去救御微姐和墨辰师兄,可宋问之就像鬼魅一样,师兄师姐们都死了,就剩下我了,我怕极了,我拼命的跑啊,跑啊……我忘不了宋问之那天的神情……”

    风洛晨想,这大概就是宋问之杀死墨辰夫妇二人与自己父母那次。

    “我跑了,宋问之就没再追我。我就躲在山石后面,我看到阿言从草丛里跑出来,宋问之却没杀他,带走了小阿言,还带走了御微姐。我想帮他们,可我不敢啊,结果就在这时,一大堆人都来抓我了,他们拼命地打我,我差点儿就死掉了……那年我还有一个月就满十八了……”淮沁呆呆地不知望向何处,声音中辨不出悲喜。

    风洛晨心中悲苦又气愤,他一定要找到宋问之,然后亲手将其绳之以法,以此来报仇。

    林滟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我们会抓住宋问之的,你放心吧。”

    淮沁说:“我相信你们。”

    临别时风洛晨又给了淮沁一些钱财,为她安排了住处。

    林滟怅然道:“淮沁真是可怜啊,模样虽如同老妇,可如今也才不过三十多岁,可见她受了多少苦痛。宋问之也是凶狠,竟将那一代弟子全部斩草除根了。”

    风洛晨道:“我一直在想她说的话。墨言是墨辰和宋御微之子,这么多年来我也在找他,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而在柳家密室中,也唯独没有宋御微的佩剑。按照淮沁所说,宋问之带走了墨言和宋御微的尸身,这倒是很有可能。”

    林滟道:“不知宋问之会对他们怎么样,那墨言才两岁,若是长大了,现在也该是个翩翩公子了。”

    风洛晨与林滟日夜兼程赶回沧淼。到了沧淼,恰巧楚照君有意外发现,先他们一步也回到沧淼。

    风洛晨将此事与沈思墨等人说了,没有声张,楚照君第一次独自外出,也将所见之事一一道来。两处皆有对玄瑶宫的重大收获。

    楚照君许久未见风洛晨,兄妹二人自然格外想念,她又单独说了好些游历中的趣事。

    风洛晨听着,楚照君讲得绘声绘色,好几次两人一起放声大笑。

    楚照君道:“虽然有点惊险,但这次外出真开了眼界,何况不惊险刺激怎么能叫游历呢。有这么大的收获也多亏了墨千允与齐公子等人的帮助。”

    风洛晨若有所思:“墨千允是绝尘派的弟子?”

    楚照君不知就里:“是啊。怎么了?”

    风洛晨又问:“他是否已到弱冠之年?”

    楚照君点点头:“哥,到底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风洛晨正色道:“明日我去绝尘派一趟。”

    “你好不容易休息了又走?在停留几天吧。”楚照君见他神色凝重,也知有重要之事。

    “我与绝尘派尊主华岐许久未见,想去拜访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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