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酒后吐真言
韩文栋是学校典型花花公子，坏学生的气质总能吸引小姑娘的注意，再加上他小白脸的模样，更让一大波少女蠢蠢欲动。
然后乔安就去告白了。
然后被拒绝了。
不过为什么她现在一点都不难过，果然真如朋友所说的那样，她只是凑热闹的去喜欢一下。
刚走到拐角就看到靠墙壁拿着一本书的少年，突然有些心虚，刚刚告白不知道被他听到了多少，“靠，顾砚，你躲这里吓唬谁呢？”
顾砚合上书，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是你打扰我。”
“真是个书呆子。”乔安翻了个白眼，看着那道清瘦的背影，十分的不顺眼。
话音刚落，顾砚停下脚步，黑眸微冷，侧过头露出雕刻一般的侧颜，“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乔安疑惑的皱起眉，站在原地因为他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
篮球场观众席，朋友在闲谈，“我就不觉得韩文栋有多帅。”
“还行吧。”乔安刷着手机随意道。
“我们学校顾砚才是最帅，催交作业都那么温柔，你看那双眼睛，一眼就沦陷其中啊。”
乔安蓦然抬头，正好看到顾砚灌篮，周围尖叫声雷动，不禁嫌弃的啧啧嘴。
她和顾砚是在幼儿园认识的，原因是因为顾砚吃了她的零食，所以她就把他给打了，没想到两方家长见面相谈甚欢。
从那之后她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和他是同班同学。
乔安从回忆里回到现实，那个曾经被她嘲笑是个胖子的男孩因为长高逐渐瘦了下来，出落成白净的少年。
“喂，乔安，你对着我男神犯什么花痴！？”朋友扭头直勾勾看着她。
乔安一瞬慌乱，起身就要走，离开前奶凶的警告，“谁谁犯花痴了璐璐我跟你讲，朋友妻不可欺，那个顾砚他是你安姐的人，你不能有非分之想知道吗！？”
-
此刻篮球场上，顾砚手指插进发丝将额前的碎发撸到后面，撩起白t的下衣摆擦了下额头的汗。
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更是让全场女生疯狂。
他转头随意的扫了眼不远处已经空荡荡的位置席，眼眸深处暗淡一瞬。
“老子招你惹你了，刚打球故意针对我？”韩文栋不知什么时候染了头奶奶灰，十分符合他叛逆的人设。
顾砚拍着篮球没有去看他，准备离开。
韩文栋脾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你装什么逼，成绩好了不起？老子问你话你听不见？”
顾砚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垂眸直视他，声音泛着寒意，“就是单纯的，看不惯你。”
-
最近的乔安十分烦躁，自从上次偶然和韩文栋表白被拒后，班级里女生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而韩文栋本人看到她更是目不斜视，全身透露着莫名优越感。
想到这乔安没忍住笑出声，她是不是该装几天很难受的痴情样子？
“今天放学别走，检查你英语单词。”顾砚从前桌微微转过身。
乔安收回表情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顾大公子，你表面上答应我妈辅导我学习就得了，现在没必要管我。”
顾砚好看的眉头微皱然后完全转过身，目光直白，“你想让谁管？韩文栋？”
乔安突然被他这样目光看着，突然想到什么，她做作的将头发挽到耳后，有些羞涩，“顾砚，我听说你看不惯韩文栋，是不是因为我你吃醋了？”
空气静默两秒。
顾砚忽然笑了，低头扫她一眼，薄唇轻启，“可能么”说完起身走开了。
乔安目光随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禁笑弯了眼角。
-
“乔安，我刚刚看到顾砚红着脸出去了，他怎么了？”璐璐刚从小卖部回来。
“害羞了。”乔安手掌托着下巴，还保持着刚刚的表情，目光迷离又呆愣。
“什么玩意？顾砚还会害羞？”
“他喜欢我。”乔安娇羞一笑。
璐璐在拆零食袋的动作猛地一顿，抬头看向一旁沉浸在莫名喜悦中的女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乔安，你这莫名优越感是韩文栋给的吗？”
乔安伸手拿了块薯片塞进嘴里，“不开玩笑。他三天之内必向我表白。”
“安姐，咱还是讨论讨论数学题吧。”
-
公交车上，乔安扶着把手一路跌跌撞撞去后排找位置，突然眼眸一亮。
“顾砚，好巧，你也上学啊？”乔安自从上次的事情，现在看到他竟有些尴尬。
“你不是天天坐这里吗。”顾砚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哈哈哈是吗，我要开窗。”
“今天风大。”
“但是太闷了。”她一边说，手指已经越过他去开窗，可手腕却被一只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掌轻轻握住。
乔安愣住转头看他，才发现两人他们之间的距离近的能看到他脸上细细的绒毛。
吓得立马坐回原位，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急促和心脏剧烈跳动声。
顾砚放开她的手腕，慢条斯理的将窗户打开，好像完全没有把刚刚的事放在心上，转过头看向窗外的车流。
-
“顾砚，数学试卷做好了借我抄抄。”乔安拍了拍前桌的肩膀，态度理直气壮。
没有回应，只见头顶直接被试卷盖住。
“就喜欢你的爽快，放学请你吃雪糕，哎别走啊”乔安刷刷的抄着作业，不忘抬头叫住他。
顾砚整理着书包，深邃的眼眸看了眼她握笔的指尖，嗓音带着磁性，“今晚将解题步骤发给我。”
“靠，顾砚你故意的！”乔安停下笔，像是习惯一般的望着那道背影抱怨。
旁边璐璐拖她的福，奋笔疾书抄着学霸的作业，嘴里念叨，“全班也就只有你敢和顾砚这么说话了。”
“有什么不敢的，他就是个闷葫芦，书呆子”乔安也没心思继续抄了，要不是怕顾砚那个小王八犊子向她妈妈告状，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听话。
“人家那叫高冷，而且他班级里谁都不理，唯独和你说话，而且有时候他看你和别人玩闹时，那眼神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
“璐璐，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
“”
-
天气逐渐转凉，放学路上两旁的枫树树叶随风飘散染红了大地。
“安姐，今天都第三天了，顾砚那朵高岭之花怎么还没和你表白啊？”璐璐挽着她的手腕阴阳怪气的开玩笑。
乔安低头刷着手机，语气随意又带着些逞能，“他他比较浪漫可能要掐着时间吧”
话说完久久没得到回应，乔安疑惑的抬头看向璐璐，顺着她的目光，不由的脚步顿住，从未有过的难受和烦闷蔓延全身。
夕阳西下，顾砚接过对面女孩递来的书包，两人并排走在道路上，说不出的般配。
-
“你少喝两杯，不就是失个恋吗？你以前说啥来着，不行咱就换。”璐璐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有些东西在不受控制的变化，可她和顾砚认识了将近十年都没发现喜欢他，偏偏自己这个时候心动了
乔安抬头，泪眼婆娑，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此刻对着酒瓶傻笑，“我以前以前可牛逼了我让顾砚往东他不敢往西我还经常使唤他让他给我写作业他从来舍不得吼我一句”
璐璐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想笑，“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还哭鼻子。”
“你说我是不是以前太欺负他了现在现在报应来了”
“”
郑璐璐看着她的模样突然灵光一闪，小声道，“安姐，我让闷葫芦来接你怎么样？”
-
顾砚拎着已经半挂在自己身上的乔安，眉头微微皱起，耐心的将她身体板正顺便把她校服拉链拉好。
乔安顶着发晕的脑袋，抬手戳了戳他的脸蛋，“顾砚，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抛下我不管的”
顾砚满腔都是因为她一直不回信息的气愤，这一刻突然被轻易瓦解。
看着少女绯红的脸颊，无声的叹了口气，将她悬在半空中的手握在了手心，温柔的揉了揉，眼眸垂下专注的看着她，“嗯，舍不得。”
乔安继续戳着他的心口，“我对你不差啊小学初中有我安姐罩着你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嗓音断断续续。
“你明明是我抄作业的工具我怎么喜欢喜欢上你了呢”
顾砚本来耐心听着她的碎碎念，蓦然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乔安刚刚的委屈又涌了上来，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我说我喜欢你我我喜欢顾砚”
两人相对而站，旁边道路有汽车呼啸而过，乔安摆了摆手，“顾砚你能不能不要晃来晃”
乔安愣在原地，睁大双眼看着顾砚长而密的睫毛，只感觉唇部甜甜的，这是在做梦吗？
她梦见了自己和顾砚接吻诶，眼角弯了弯随后抬手肆无忌惮的攀上他的脖颈。
秋风瑟瑟，安静的夜晚透露着凉意，可两人之间却蔓延着火热。
顾砚隐忍多年的情绪好像在此刻全部失去控制，一发不可收拾的想要将怀里的女孩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顾砚轻轻放开她，看着她唇上的润泽喉结再次上下滑动一下，“乔安，不能后悔了。”
-
第二天，乔安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嘴巴还肿肿的，她昨晚到底是吹了多少瓶酒才能喝到断片。
她只记得是顾砚抱着她和璐璐告别，之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到这乔安心情瞬间低落下来，他不去温柔乡，还来管自己干嘛。
“呦，安姐，昨晚睡得怎么样？”璐璐朝她抛个了媚眼，一脸的我都懂。
“想什么呢，他只是送我回家。”
“就这样？不可能吧。”
“嗯，就这样。”
“那你嚷嚷着喜欢人家，此生非他不嫁”璐璐的嘴巴被跳起来的乔安捂住。
乔安惊恐的看向班级四周，刚松口气，门口就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让她心头一悸。
顾砚没有穿校服，蓝色的衬衫显得他异常干净好看，举手投足间让人看着十分舒适。
他将书包放到课桌上，转身随意的看了呆愣在那的乔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心中不好的预感强烈。
-
乔安因为昨晚的事这一天都在刻意躲着顾砚，放学时她都故意比别人慢十分钟再下楼。
可还是被他堵在了楼梯间。
“嗨，昨天谢谢你送我回家。”乔安咧起嘴巴尴尬的笑道。
顾砚双手插在裤口袋，眼眸看不清情绪，低笑一声，“果然忘记了。”
乔安抬头心里又开始熟悉的紧张，“我昨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顾砚垂眸，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试探，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蛊惑人心，“你说你喜欢我。”
他顿了一下，眼眸更加深邃的注视着此刻一脸震惊的乔安，接着道，“所以这是酒后乱言，还是酒后真言。”
乔安愣了好久，手指不安的绞在一起，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天傍晚和他一起回家的女孩子，低下头掩盖发烫的脸颊，心虚道，“这这肯定是酒后乱言啊”
顾砚眼底瞬间一暗，视线看向别处，低声说句好。
乔安内心突然空荡，盯着墙角默默发呆，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像是在孤夜里被最在意的人抛弃般压抑。
-
那天之后，顾砚和她莫名其妙开始了冷战。
乔安咬着笔头，目光呆楞看着前桌顾砚的后脑勺，怎么帅的人连后脑勺都这样好看。
“安姐，高岭之花拿下了吗？”璐璐躲开讲台上老师的视线，说着悄悄话。
乔安摇了摇头，现在她算是尝到了爱情的苦。
“你可以对他霸王硬上弓啊。”
乔安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刚准备说话。
“乔安，你在笑什么，将第三题答案说一下。”数学老师抿嘴推了推眼镜。
乔安一愣，随后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凳脚摩擦地面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显得尤为突出。
她看着洁白如洗的书面，紧张的咽咽嗓子。
算了瞎说一个数字吧，乔安心想着的同时眼帘下出现一本记了详细步骤的作业本。
顾砚头微斜，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
深秋季节让乔安的心情都变得郁闷起来。
耳边的公交卡提示音响起，乔安将卡装进书包，抬眼望去目光微顿，内心纠结一瞬还是抬脚往哪个熟悉的位置走去。
原本闭着眼到顾砚感觉到身旁的动静，眉头微皱，缓缓睁开眼眸光流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将车窗打开。
“不用你不喜欢就不要开了。”乔安看着他的动作心头一暖，她以前好像忽略了他好多温柔。
“我喜欢。”顾砚将衬衫袖口的纽扣解开，动作儒雅细腻。
乔安看着他的手背，脸颊渐渐发烫。
突然一个急刹车，由于惯性大家惊呼的同时身体都往前倾。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乔安毫无防备，就在她以为脸颊要与前面的椅背亲密接触时，肩膀被一股力量握住。
一瞬间乔安只听心脏噗通噗通的跳，这次从耳根到脸颊明显的呈绯红色。
“没事吧？”顾砚不着痕迹的放下手，黝黑的眼眸看向她透露着些许紧张。
乔安眼神飘忽，她什么时候在顾砚面前这样丢人过，“没事。”
“你脸色有些红。”顾砚眉头扬了扬，嘴角微微勾起，嗓音深沉戏虐。
乔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目光不经意看去却撞进了他如星辰般的眼眸里，“我我我到家了，明明天见”说完拿起书包一路小跑的下车。
公交车在站台停顿了一会，顾砚收起表情撑着手臂，透过车窗看向那抹慌乱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没心没肺。”
-
“我们班这次开了两个包厢，男生一个女生一个，所以安姐赶快释放你的本性。”璐璐拿着话筒递给她。
乔安揉了揉耳朵，要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和她们打闹一团，可是现在她只想去找顾砚，就算只是在一旁偷偷看他也好。
“顾砚来了吗？”
璐璐放下话筒，周围声音太嘈杂，她用手靠着嘴边在乔安的耳边喊道，“听说来了一会又走了。”
“哦。”乔安低下头掩盖失落，突然没有心情继续待在这里，“我去下洗手间。”
走廊外安静许多，乔安跟着图标向洗手间走去，却在门口碰到了一个让她有些头疼的人。
“乔安，还喜欢我呢，我上个厕所都要跟过来？”韩安栋脸色红润，被一旁的朋友搀扶着，说话声咕咕囔囔，一看就是喝多了。
“你想多了，都是误会。”乔安不打算多解释越过他准备离开。
韩安栋后退一步拦住她。
“那个乔安，你别生气，他喝醉了。”朋友显得有些尴尬，不停解释道。
“神经病。”乔安压抑着怒火。
“你你死缠烂打”韩安栋半眯着眼，醉话连篇。
接下来的场景乔安做梦都想不到。
韩安栋捂着脸颊倒在地上，顾砚松了松拳头，没说话转身直接拉着还愣在原地的乔安离开，甚至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乔安悄咪咪的抬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顾砚生气。
“
你你怎么学会打人了”
他小心翼翼喜欢的姑娘，被别人那样说，顾砚心口那股气还没消散，“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
他低叹一声，“放弃吧，他不喜欢你。”
乔安有些茫然，嗓音有些委屈，“没有，那次是我以为自己喜欢他，后来才发现不是而且你不也和女生一起回家的吗”
顾砚垂着眸没有多想解释道，“那是我妈朋友家女儿，我送她回去，她才刚升初中。”
乔安安静的听他说话，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也不早说”
顾砚垂眸，像是在思考犹豫，眼底闪过复杂，嗓音沉沉，“算了，以后不会管你，我送你回去。”
她来不及思考本能的拉住男人的手指，脸颊再次不自觉的染红，“不不行我想你管我，上次喝醉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空气恢复安静，顾砚愣了几秒，“什么话，我忘了。”
这男的故意的！
乔安紧紧拉着他的手，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印上一吻，随后低下头小声道，“说的喜欢你。”
道路上行人稀疏，冷风吹过。
他定定看着她，这些年一直压抑的心脏突然轻松。
乔安身上被披上一件衣服，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而后身子被人报到怀里。
“乔安，是我先喜欢你的。”
她惊讶的睁大双眼，熟悉的心跳声又来了，他们的相识和相恋都离不开打架。
乔安开窍的晚，这么多年尽管心里不承认，和朋友说她讨厌他，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天天找他，这一切又一切的原因今天终于找到了答案。
在她愣神之际，顾砚已经低头吻住她，热意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乔安轻轻推开他，脸颊两侧透着红色，说话含糊不清，“初吻”
顾砚忍不住笑了，抬手摩擦着她的脸颊，嗓音暗哑，“第二次了。”
说完手指拖着她的后脑再次加深这个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