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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爷可不是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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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气鼓鼓的坐到椅子上,太邪门了,为什么她竟然从一面镜子上看到自己结婚的场景,还有周辞镜为什么会穿龙袍,脑海中突然闪过老和尚说的那句来世今生。

    相思盯着桌面有些出神,难道说这个世界不仅不是梦,还是他们的前世!?

    小太监要谋反!?

    穿越过来第一天她就让他罚了五十大板,如果这个男人当了狗皇帝,自己的好日子是不是也到头了?

    相思想到这一点,倒吸一口凉气。

    “公主,您跑哪去了,害得奴婢到处找。”秋霜从楼梯处小跑进来,面色微红,身后跟着一脸笑意的唐萧。

    相思掩饰慌乱的抿了口茶水,刚想开口,只见顾甚拎着个蓝色瓷壶走过来,“微臣寻得了这长安街最出名的葡萄佳酿,诸位尝尝。”说完坐到了女孩的身侧,面前的茶水冒着热气。

    相思将心中所想先放一边,对着顾甚笑着点头,“我尝尝。”只是酒杯刚举起就被另一只手夺走。

    “顾将军喝酒之前不先喝茶暖暖胃?”周辞镜眉头蹙起,难得有礼貌。

    顾甚动作微顿,显然是第一次被奴才用如此口气说话,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唐萧一看情况不妙,作为总裁的贴身助理,此刻毅然决然的挺身而出,快速转移话题,“本王正好有些渴。”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古代的茶叶就是清冽爽口。

    “”周辞镜黑眸扫向一脸回味的唐萧。

    这是他亲自挑选的得力助手。

    相思无奈的看着这几个男人,叹了声气,直接拿起筷子,“吃饭吃饭,饿死本公主了。”

    唐萧感受到对面男人泛着冷意的目光,突然想起自己刚入职第一次将ppt放错,周总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悄悄咽了下嗓子,忽略男人的眼神,对着秋霜亲切道,“一起坐下来吃吧。”

    秋霜诧异的低下头有些局促,明显这是不符规矩的。

    一旁周辞镜却十分自然的拉开椅子坐下,低垂着眼眸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活脱脱贵公子模样。

    秋霜没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坐到慕王旁边。

    顾甚看着面前几个人奇怪的举动,眼眸闪过复杂和疑惑,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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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五分钟,秋霜快速放下筷子,扶着一旁男人的手臂,“慕王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周辞镜指尖停顿了几秒随后又继续吃饭,事不关己。

    唐萧捂着小腹,额头出了些薄汗,“我没事,突然肚子有些疼。”

    相思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皇叔腹痛可以忍耐吗,要不秋霜扶着您找家客栈休息一下。”

    周围除了街道的吆喝声,出现短暂的安静。

    唐萧眼眸闪烁了一瞬,“本王正有此意。”

    秋霜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奴婢第一次出宫,对这里不熟悉。”

    “顾将军一起去好了。”周辞镜擦了擦嘴提议。

    唐萧看向一旁男人,犹豫道,“顾将军还是留下来陪公主吧”

    顾甚一句话没说,就这样被推来推去,心中疑惑也越来越多。

    周辞镜没说话,抬眸视线与唐萧对视上,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唐萧眸光微动,委屈的别过头,“那就麻烦顾将军也陪本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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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只剩下两个人,相思摸了摸填饱的肚子,内心纠结,还是夹了一块肉放进男人的碗里,“多吃点。”

    周辞镜侧眸看向一脸笑意的女孩,阴郁的心情好转了些,“怎么了?”

    相思理了理碎发,脸上笑意更深,变成了讨好,“没事,看你这么多天有些瘦了。”她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接着道,“你会背社会主义价值观吗?”

    周辞镜皱了下眉,看着她难得的笑颜有些恍惚,淡淡点了点头,同时抬手握上女孩的手腕,缓缓分开她的手指,十指相扣。

    相思没有在意他的举动,“会背也不行,要理解,时刻记住爱国民主,公正法治,多温习,今晚检查。”

    “为什么要今晚。”周辞镜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经意的侧眸发现楼下的算命和尚早就不知踪影,像是从未出现过。

    “我晚上有时间。”

    “有时间不如检查一些别的事情。”

    相思一愣,这才看到被他紧握的手,面色一红,连忙抽离,看着男人狭长痞气的眼眸,就知道他又在想些废料,“我不想检查你的绣花针。”

    周辞镜手上一空,捻了捻残有温度的指尖,倒也没生气,嗓音磁性婉转,“来一针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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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唐萧临时状况,相思也没了逛灯会的欲望,天色没黑就草草回宫。

    周辞镜没有随她去寝宫,而是坐在上次的石凳上。

    微风拂过,湖面掀起阵阵涟漪,想起今天他在镜子里看的那场大火,以及自己跪在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面前。

    “小太监,你是在等本王吗?”宁禄手里拿着树枝一蹦一跳,小身板一跃坐到了男人的旁边。

    周辞镜斜了他一眼,没作声。

    宁禄看着湖面,低叹一声,脸上泛着和这个年纪不符的愁容,“父皇好像生病了,感觉做皇帝好累啊。”

    周辞镜看着小孩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多大本事干多大事,怎么,想做皇帝了?”

    宁禄嘟着嘴摇头,“我都不会批奏折。”

    “奏书只是大臣写的,亲自体察民情,减少赋税惩贪治暴才是硬道理。”脱口而出的话让周辞镜一愣,似曾相识的一幕,好像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同他讲过。

    宁禄睁着大眼看着一旁的男人,夕阳余晖给他的侧颜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发着光一般。

    周辞镜揉了揉小屁孩的脸颊,随后站起身,出宫一整天,他得赶回去刷尿盆。

    宁禄目光闪了闪,脸上又恢复童真的笑容,“不管如何,本王都要娶落宁姐姐为妃。”

    周辞镜不屑,“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能受儿女情长所拖。”

    宁禄摇摇头,“江山易改,但落宁姐姐只有一个。”

    男人听完还是顿住脚步,直接断了他的心思,故作冷声,“是只有一个,但她属于我,你再说这些屁话,小心我把你辫子剪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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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在回寝宫的路上看见了湖边站在柳树下的落玉,穿着不似上次那般华丽,今天只是一件淡粉色便服,裙摆点缀的繁复的花纹,侧着头和丫鬟不知在看些什么。

    相思眼眸一转,想起自己那日被她嘲讽的模样,缓缓走近。

    “公主您别难过了,皇上那么宠爱您,不可能让您嫁给不学无术的宇王的。”小翠忍不住安慰道。

    落玉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宠爱?到最后还不是沦为拉拢权势的牺牲品,逃不掉的。”

    小翠还想说些什么却瞥见了已经走到跟前的相思,连忙行礼,“奴婢参见落宁公主。”

    相思没有看她,嘴角勾起,提起裙摆抬脚一踹。

    21世纪文化人,不玩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咧嘴笑了,拉起一旁呆住的秋霜就想跑,只是步子还没迈出去就愣在原地。

    淦!这女人会游泳。

    相思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落玉湿漉漉的被丫鬟搀扶起来,指尖微颤指着面前的罪魁凶手,眼眸瞪圆,神色不敢置信,“大胆!你竟然敢推我下水。”

    相思连忙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水珠,细声细语,一脸无措,“妹妹哪敢呐,明明是姐姐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再说这里谁看到我踹你了?”

    秋霜低着头掩饰快要冲破而出的笑容。

    “你”落玉硬生生收回手指,理了下黏在脸颊上的鬓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这次本公主就放过你,反正妹妹要远嫁,见一面少一面了。”

    相思缓缓打出个问号,看了眼一旁的秋霜,丫鬟也纳闷的摇摇头表示不解,“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到时候妹妹自然就知道了。”落玉意味不明的笑了,擦肩而过还不忘撞了下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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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亲!?”相思嘴里塞着绿豆糕,说完猛地咳嗽。

    秋霜慌忙倒了杯茶水过去,抬手顺着女孩的后背,“奴婢悄悄问徐大总管,他说今天皇上在养心殿提到的,是蝶国太子点名要公主当太子妃。”

    相思眉头皱起,怎么也想不通,蝶国太子又没见过自己怎么就决定让她当太子妃了。

    不行,她玩够了,她不要和亲,她要回现代。

    突然眸光一瞥看到不远处走来的男人,相思缓缓坐直腰背,优雅的抿了口茶水,嗓音提了几分,“和亲也不是不可以,凭我这美貌和才华,和那蝶国太子在一起,会不会吃亏啊。”

    周辞镜刚踏进门槛就听见了这句话,脚步未停,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嫁过去就知道吃不吃亏了。”

    男人不无所谓的话入耳,相思眼眸颤了一下,失落瞬间充满心头,甘甜的茶水在舌尖蔓延苦涩,沉默几秒才喃喃开口,“你真想让我嫁给别人?”

    周辞镜神色微顿,扬了扬眉,“当然,因为我就是太子。”

    “”屋内安静几秒。

    相思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连带着一旁秋霜也跟着笑起来。

    “你说什么?”相思捂着笑痛的小腹,又问了一遍。

    周辞镜脸色一沉,倒是有耐心的重复,“小爷我,是太子。”

    接下来又是一阵笑声。

    相思好不容易稳住情绪,没忍住抬手摸了摸眼前男人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

    周辞镜拿下女孩放的手握在掌心,没有松开,嘴角勾起,“等太后生辰那日你就知道了。”

    不提生辰,相思都快忘了,“完了,我还不知道表演什么才艺。”

    周辞镜身体缓缓后移,靠着椅背,“我记得你高中那会不是喜欢唱歌吗。”

    相思眉头拧起,像是在回忆,叹了声气,“又没话筒,怎么唱。”

    “就因为没话筒,要不然那么难听,多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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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过不了一炷香,大地就会陷入一片黑暗。

    相思玩了整天,早早洗漱上床,望着床帘想起今天周辞镜嘲讽的嘴脸,决定明天开始练习唱歌。

    突然门被规则的敲了敲,相思侧头看一眼身影就知道是谁,但还是问道,“谁啊?”

    “我。”低沉的声音响起,周辞镜身形修长,站在院子里略显孤寂,随后眼前的门缓缓被打开。

    “你不能自己睡觉吗?”相思又重新躲进被窝里,忍不住抱怨。

    “床板太硬,睡不习惯。”周辞镜站在床边开始解衣服。

    相思脸颊下意识烫了,用被子挡住半边只露出眼睛,闷声道,“我看你四个月不回家,自己也挺习惯的。”还总是说她夜会男明星。

    周辞镜掀开被子,自然的搂住女孩的腰,“不习惯,天天想你。”

    感受到男人手掌传来的冷意,她轻轻翻了个身面朝他,眸光清澈,像是被此刻暧昧氛围感染,嗓音变的认真又小心,“那你为什么不回来。”

    周辞镜沉默一瞬,呼吸碰撞,想起今天女孩落寞的问自己是不是想让她嫁给别人的话,终是没忍住,嗓音妥协一般,深沉却勾人,“我吃醋了,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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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大亮,相思好久没睡的如此安稳,手指放到身侧却发现是一片冰凉。

    昨晚的一切宛如做梦一般,她是不是被表白了?

    想到这,她快速坐起身,洗漱完对着梳妆镜就开始描描画画。

    不时哼了小曲,看起来心情极好。

    秋霜如往常一样将早膳端进来,随后站在相思身后帮她整理发髻。

    “公主今天甚是好看。”突然眸光一顿,“奴婢还未发现,公主后颈这竟有块胎记。”

    相思没在意,她不本来就有胎记吗,抬眸看向镜子,里面的女孩和她长的一模一样,脑海中再现那天老和尚手中铜镜画面,又是一阵毛骨悚然。

    难道这具身体本就是她的,只是她和周辞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思甩了甩越理越乱的脑袋,起身打开衣橱,精挑细选了件淡紫色宫裙换上,期待的看向秋霜,“好看吗?”

    秋霜一闪而过惊艳,“这是公主生辰那日皇上赏赐的,但公主嫌花纹太过高调,一直没有穿过。”

    相思垂眸看了看,花纹规则大气,近看是繁琐了些,但那天表演才艺,身穿这个颜色倒是靓丽却与众不同。

    “太后生辰那日,我穿这件怎么样?”

    “公主穿什么都好看。”

    “对了,小镜子呢?”相思笑意更深,下意识想起周辞镜。

    “太后生辰在即,大臣们已经开始运送礼品到宫里,小镜子估计是被叫去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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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天空飘起了细雨,落在身上轻不可闻,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凉意。

    “我听大总管说,落宁公主要和蝶国太子和亲了。”

    “此话当真?”

    “蝶国不是和我们相香国水火不容吗?怎么皇上就答应和亲了。”

    男人正洗手,安静听他们嚼舌根。

    “听说蝶国太子长相奇丑,生性险恶,落宁公主真是可怜人呐小镜子!你干嘛!”说闲话的太监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周辞镜悠闲的拍了拍袖子,黑眸淡淡扫他一眼,没说话,宛如一只高傲的鹌鹑从清一色太监们眼前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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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连绵起伏,水汽缭绕。

    相思正惬意睡在院落的躺椅上,旁边的瓷壶隐隐冒着热气。

    一旁丫鬟不知在缝些什么,低着头嘴角含一丝笑。

    相思伸了个懒腰,“在给哪家公子缝香囊?”

    秋霜像是被吓了一跳,“公主您醒了啊。”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笛声,相思这才想起还没练习她要表演的歌曲,“你听过故梦这首曲子吗?”

    秋霜摇头,“奴婢没听过,是戏曲吗?”

    相思突然坐了起来,笑道,“是古风流行乐,我唱给你听。”

    女孩凭着记忆唱了副歌部分,眼前的丫鬟惊得嘴巴微张,“奴婢虽第一次听,但太后生辰宴上,公主这首曲子定能艳压群芳。”

    “我又不是后宫娘娘,艳压群芳有什么用。”她只想表现好点,皇上一开心,自己再装装可怜,说不定就不用去和亲了。

    秋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将缝好的香囊小心的放进袖口里,站起身小声道,“那也一定可以压住落玉公主。”

    “曲子有了,奏乐怎么办?”

    话音落下,周辞镜从侧门走进来,“下雨不知道进屋?”

    相思没说话,想起昨晚男人在耳边的低语,此刻竟有些局促,“我都感觉不到。”

    秋霜看了眼天色,“奴婢去教坊乐师那打听一下。”

    相思刚想说这里的乐师不可能知道这首歌时,小丫头已经跑远了,她轻轻咽了下嗓子,男人也坐到了刚刚秋霜的位置上。

    “你上午是去帮大臣们搬礼品了?”

    老子去刷尿盆养你了!

    周辞镜别过头舌尖舔了瞬嘴角,嗯了一声,似乎是想到什么,忍不住提醒,“我真的是太子。”

    女孩看了他一眼,真的相信般点点头,随后直接跳过话题,“生辰宴那么多繁琐的礼节,想想就郁闷。”说完叹了声气,这是她穿越到这里第一次感到累。

    “嫁到蝶国去,本王互你周全。”周辞镜靠着椅背,脸上挂着懒散的笑,只是记忆深处突然闪过画面,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对她说过我会护你周全。

    相思内心有些动摇,毕竟男人用如此认真的眼眸,“你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假扮太监。”

    他垂下眼睫,潜意识觉得自己来到这里不是单纯挑选太子妃这么简单,“不知道。”

    相思和他待一起时间长了,智商都被传染了,刚刚竟差点相信他的鬼话。

    细雨过后的天空亮了些,光线从乌云里挤出来洒向大地。

    她眯了眯眼,侧身躺着挡住了直射的阳光,“你要是闲,听我唱歌吧。”

    周辞镜没有说话,耳边缓缓传来干净婉转的吟唱,可能是忘了歌词,有些地方就含糊不清的带过。

    女孩眼睛悠闲的闭着,没有防备,阳光下脸庞白皙,黑发随意挽起,但几缕发丝还是调皮的垂落双肩,紫色纱裙将身形凸显的玲珑有致,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男人深邃的眼眸从她的身上扫过,指尖有节奏的点着木质扶手。

    不想忍了。

    相思唱的好好的,突然身体被悬空抱起,睁开眼却与一抹炙热的视线对上,手指紧张的攥着他的胸口的衣服,“你干嘛,我要继续唱曲子。”

    “换个地方唱,最好用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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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变幻莫测,刚刚还快要晴天的样子,此刻又阴云密布,随后就听见雨滴拍打在窗沿的声音。

    屋内没有燃灯,昏暗又夹杂着衣物互相摩擦窸窣声。

    相思触碰到男人肩膀温热的肌肤,才惊觉他们在干嘛,锁骨到耳垂都隐隐泛着绯红,忍不住小声抱怨,“虽然我们现实里是夫妻,但你才刚表白,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周辞镜动作只顿了一瞬,随后吻便落在了女孩的唇瓣上,“我早就表白了。”

    窗外的雨点与地面的碰撞声遮盖了屋内的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相思手指被压在枕头上,身子累的动都不想动。

    这个小太监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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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的住的地方在皇宫里不算偏僻,原本闲适安静的院子门口最近几日总是人影匆匆。

    微风起,枯黄的落叶与地面摩擦发出干瘪的嘶哑声。

    她喝着茶水,这古代的初秋真是干燥,耳边是秋霜的说话声,“太后生辰再加上碟国使臣,感觉整个皇宫都比以往热闹的多。”

    秋霜说完看到了门口路过几个奴才身影,穿的衣裳袖口带着一抹湛蓝,是蝶国人专有的样式,就在她打算收回目光时猛地一愣,“公主,刚刚那两个奴才抬得是什么?”

    相思也看到了,不以为意道,“天上飞的大雁啊,还系着红绸呢。”

    “奴婢听说,只有聘礼才会出现大雁,太后生辰蝶国的人为何”秋霜没说的下去,瞳孔不断放大。

    相思看着那两奴才渐行渐远的身影,脑子砰的炸开,她是公主,和亲还是靠听说,现在聘礼都来了,还没有人和她提起。

    如果真迫不得已嫁过去,当晚她就自尽,老娘不玩了。

    “公主别难过,无论如何,奴婢一定陪在公主身边。”秋霜低着头,嗓音很细却坚定。

    小丫头眼眶红红的,想起那天她悄悄绣香囊的模样,视线下移瞥见她锁骨处的红痕,细看像牙印,相思直接笑了,“你和本公主说实话,喜不喜欢慕王?”

    秋霜蓦然抬眸,直接摇头,停顿了一瞬,又继续摇头,只是眼眶更红,“慕王是当朝王爷,奴婢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狗屁王爷,别整那不值钱的出,你喜欢他他喜欢你。”

    秋霜头更低了,依然固执的摇头。

    相思心软了下来,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还是改天找唐萧聊聊,突然想起什么,“秋霜,你等会帮我去尚衣监找件仙气些的新裙子来,生辰晏上我要穿。”

    “公主不是已经决定穿皇上赏赐的那件了吗。”

    相思沉默几秒,自己中意的紫色纱裙因为太薄,那天直接被周辞镜给粗鲁的撕破了。

    想到这,嗓音及其不自然,“突然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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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霜走后,室内恢复冷清,相思也莫名情绪低落起来,突然眼前压了片影子。

    “你进屋都不出声的吗?不知道行礼吗?”

    周辞镜大摇大摆坐到女孩身侧,给自己倒了杯茶,侧眸扫她一眼,嗓音很痞,“怎么,睡了我就翻脸不认人?”

    “谁睡你了,明明是你”相思没有继续说,嘴巴鼓起一脸凶样。

    男人倒是笑意更深,握上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黑眸很沉,“你说这里的50文钱出去能买什么?”

    相思盯着自己的手,耳垂有些红,“包子一个3文,你算下。”

    男人五官立体,真的认真算了一会,又换了种问法,“多少个五十文能在宫外买房。”

    “你打算在这安居乐业了?”相思笑道。

    周辞镜没有被女孩的玩笑话感染,低声,“万一我们回不去,你嫁给我后不想束缚在宫里,我就带你出去。”

    “等一下,什么嫁给你,你真的是太子?”她再一次重新认真的审视男人的话。

    周辞镜轻轻点头,没有解释。

    相思笑容淡去,抬眸时两人对视,潜意识里似乎真的在慢慢慢慢慢慢相信,她慌乱别过头,心动不止,嘴硬道,“也行,你还能纳两个妾。”

    屋内安静几秒。

    周辞镜忽然笑了,边笑边轻声开口,“真他妈欠收拾。”

    “你干嘛放我下来秋霜秋霜马上回来了。”相思又被抱到床上,挣扎着想起身,男人的身体已经压了下来。

    “她被唐萧带走了。”

    “唐萧为什么唔”

    过了许久,耳边传来男人带着低沉的声音。

    “疼不疼?”

    “你说呢?”

    “忍忍就过去了。”

    “”

    一下午,相思身子骨像被车轮碾了一般酸疼。

    这个臭太监,谁要谁领走,反正她是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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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生辰,举国同庆,王公大臣纷纷前来祝贺,教坊舞女和乐府官员在一旁助兴,瞬间整个慈宁宫伴随着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相思穿的鹅黄色宫裙,坐在第二排,不是角落但也不显眼。

    高处的皇上一脸笑意不知在和太后说些什么,对面坐的是蝶国来的使臣,衣服明显和相香国不同,他的服饰更为简洁而且都是以暗色为主。

    相思感觉到为首的男子在暗暗观察自己,她没在意,只想快点结束回去,远离这些喧闹场面。

    落玉离自己不远,看起来兴致不高,相思有所耳闻,皇上将她许配给了大臣的傻儿子以此来巩固兵权,生在权贵没人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这场景像是感同身受一般,相思愣了几秒,好像曾经她也这般无奈过,随后眼前出现了个酒杯。

    顾甚微微俯身,眸色暗淡,“微臣敬公主一杯,好好照顾自己。”

    相思举杯与他相碰,终究没有解释什么。

    “听说,落宁今晚要为太后演奏一首曲子?”相曦年明明很轻松的语气但听起来还是有淡淡的威慑感。

    相思款款起身,没有走到大殿中间,而是在自己的位置上行礼,“回父皇,儿臣精心准备一首曲子,以此祝愿太后寿比南山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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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辞镜站在宫殿外,一身藏青色长袍,眉目清晰俊朗,棱角分明,哪里还看得出来是一天抢着刷三百个尿盆的太监。

    男人双手背后,温润如玉,黑眸看着屋内每个人的笑颜,最终视线落在离自己较远的女孩的身上,耳边响起熟悉的歌声,干净柔美,直击心脏最深处。

    周辞镜眸光一闪,勾唇笑了,这个女人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是属于他一个人。

    这次徐志不是黑衣人打扮,面颊冷硬,“殿下,该走了。”

    “何时娶她?”

    “不出意外,两日后。”

    周辞镜眉毛微拧,有些烦躁,总感觉一层雾飘在眼前,怎么拨都拨不开。

    徐志低着头,“为了两国关系有所缓和,自然是越快迎娶越好。”

    周辞镜没说话,想起那次在监栏院听太监闲聊时说的那句蝶国和相香国水火不容,内心疑惑,但最终没有问出口,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转身前又看了眼歌声来源处的女孩,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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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阵掌声,蝶国使臣最先站起身,举着酒杯,“贵国公主才华横溢,蝶国实属高攀。”

    高处的男人倒是爽朗笑出声,眼角皱纹微微下垂,“蝶国近些年国泰民安发展兴旺,君主不计前嫌,和亲之举也是相国荣幸。”

    当说到不计前嫌这几个字时,相思明显看到到对面的碟国使臣指尖收紧了,整个殿堂蓦然冷了几分。

    秋霜随着传膳的宫女一同进来,走到相思的一侧,将袖子里的纸条拿了出来,“小镜子让奴婢给你的。”

    相思背对着,没有注意丫鬟泛红的眼眶,接过纸条手指放在桌下悄悄打开,薄纸上是用炭笔写的,“蝶国让我先回,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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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为何不做声,还不跪下谢你父皇恩典。”

    太后穿着金色凤袍,因为离得远,相思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语气不太好。

    她抬眸正好与对面使臣的目光对视,不知怎的,竟感觉有些冷,刚想开口,只见相曦年摆了摆手,嗓音深沉有力。

    “落宁公主系如妃所出,身份高贵,今已至桃李之年,辞王人品贵重仪表堂堂,与朕幼女婚配堪称天造地设,为两国友好共处,朕即日将落宁赐婚蝶国储君,周辞镜。”

    话音落下,大殿先是安静几秒,随后在座都纷纷露出笑颜举起酒杯祝贺,如妃有些不自然的牵了牵嘴角,但也没有说话,举起酒杯,共同庆祝。

    原来周辞镜真的是太子,可为何大费周章来她身边当太监。

    所以,她就是这样被赐婚了?都不问她的意见吗?

    相思深吸一口气,生气的同时油然而生无奈。

    难怪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亏她一开始还觉得他面善,在皇室家族里面,压根没有亲情一说,有的只是利益的趋势和国家大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拿的大女主剧本,现在却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到头来发现原来周辞镜才是拿的大女主剧本。

    从小太监直接变成小太子。

    他妈的。

    不仅成了太子,最后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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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结束时,相思碰见了唐萧,男人看起来不太高兴,“太太嫁给蝶国太子,周总怎么办?周总虽然出差了四个月,但天天问您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相思见四周无人,这才抬眸将他拉到一边隐蔽处,“我嫁的就是他。”

    唐萧怔住几秒,随后恍然笑了,“我就知道,周总怎么可能是太监。”

    “刚刚在大殿上怎么没看见你。”她边说边小心的看周围有没有人。

    男人低下眸,心尖又开始泛起苦涩,“有点事情。”

    相思点点头没再追问,“我和亲当日,你把秋霜带走。”

    唐萧像是被吓到一般,看着她认真的神情,沉默一瞬,随后坚定点了点头,“太太此行也要注意安全,周总会在那等你的。”

    “嗯,我相信他。”相思仰头看向天空明月,嘴角缓缓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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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你又跑哪去了,大晚上的害得奴婢又打算出去找你。”秋霜将女孩扶到床边坐下。

    相思笑了笑,身子直接躺在床上,“大殿上父皇和蝶国使臣说的不计前嫌什么意思?不计什么前嫌。”

    秋霜动作微顿,慌忙转身将窗户和门关上,重新回到原处,这才小声开口,“奴婢只是听后院老嬷嬷说过,如今皇上是相香国仁君,深受百姓爱戴,但十年前并非如此,那年宫里来了位道士,说邻国刚出生位公主,与皇上相克。”

    女孩咽了下嗓子,接着道,“再加上当时相香国洪水频发,农民地里不生庄稼,皇上更加相信这位道士的言论,而此时蝶国不过是毫无反击之力的小国,皇上直接派人赐死了那位还在襁褓中的女婴。”

    相思没说话,低垂着眸静静听完,面上看不清表情。

    秋霜见她不语,眉头皱了皱,“但蝶国竟然提出和亲,自然是放下这些过去了,这也是两国冰释前嫌的好机会,公主嫁过去如果受委屈”

    话还没说完耳边响起了床上女孩规则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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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红妆。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秋风卷着花香刺得她头晕,满城的树上都系着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

    好不容易到了蝶国,又是一整套习俗礼节。

    相思头盖喜帕,端正的坐在红色婚床边,鼻尖传来淡淡的香气,应该是刚刚丫鬟离开前点燃的。

    周辞镜还未出现,她有些着急,同时也渐渐慌神,但最后还是让自己冷静,他说等她,不会骗她的。

    寝宫安静的可怕,只听肚子传出咕咕的叫声,相思没忍住直接掀开了红盖头,与此同时门也被打开。

    周辞镜身穿红色直襟长袍,衣服垂感很好,腰间束金色祥云纹的腰带,一旁挂着一块墨玉,身形修长,脸庞清隽,整个人透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

    看到床边与自己对视的女孩,浅笑,“这么急?”

    相思感觉到自己松了一口气,圆眼瞪他,“拿些糕点给我,好饿。”

    周辞镜抬手将桌上的一碟红色糕点递过去,也坐到她的身边,狭长的眸落在女孩的脸颊上,细看竟透着温柔,“也对,吃饱了好办事。”

    相思脸色蓦然一红,忘了还饿着肚子,鼻尖嗅到一丝酒气,“喝了多少。”

    周辞镜眉毛扬了扬,“放心,还有力气。”说着揽住女孩的腰,低头印上她的粉唇,门口传来规则的敲门声。

    “太子殿下,皇上有旨,请您移步养心殿。”

    周辞镜动作一顿,缓缓放开怀中女孩,脸色很沉,犹豫一瞬,抬手点了点怀里女孩的鼻尖,“先脱衣服,等我回来。”

    “”

    男人走后,寝宫又恢复了安静,她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闻到的香味越来越浓,又过了一会就在她准备拿糕点时,身体直接无力的倒了下去。

    -

    周辞镜没有走到养心殿,发现要见的人已经出现在东宫大殿里。

    “一切安排妥当了?”周麟双手背后,刚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周辞镜不知道男人口中的事是什么意思,“敢问父皇,何事需要安排。”

    周麟突然笑了,满是皱纹的脸上泛着岁月的沧桑,“吾儿在相香国果然失忆了。”

    徐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无声的朝着周麟点了点头,“启禀皇上,十万大军已在相香国城外蛰伏,公主一死,即刻起兵攻城。”

    周麟没有回应而是看向周辞镜,“朕为了这一天已经忍了十年,相曦年杀了朕的女儿,朕不仅要杀他最疼爱的女儿还要让他满城陪葬。”

    东宫寂静无声,远处的纱帘飘动。

    周辞镜站在原地,熟悉的话和场景如同利剑冲击头脑,刹那间撕破眼前迷雾。

    记忆与现实重合,真相大白。

    看着眼前站着越来越多的侍卫,他低着头,高大的身形缓缓弯下直至跪地,“她是无辜的,求父皇放过相思。”

    “无辜?相曦年杀你的亲妹妹,他怎么没觉得这是无辜的!”周麟挺着腰板,因为愠怒,身子缓缓起伏。

    周辞镜沉默着,黑眸看不清情绪,那天和尚的意味深长的话重现耳边。

    他对她的亏欠又何止偿还一世。

    蝶国太子为报仇假扮太监潜入相香国,原本目标是落玉公主,可阴差阳错成了落宁的贴身太监。

    最诛心的死法,便是被所爱之人欺骗,他一步一步引诱,深陷其中却不自知,新婚当晚他被人引开,赶到时熊熊烈火点燃整个寝宫,他没有犹豫冲进去时却被皇帝的侍卫打晕。

    大火。

    周辞镜猛然抬眸,指尖一抖,耳边传来东西燃烧的声音,他什么都没有顾及,直接起身。

    -

    相思睁开眼的时候,整个身子连手腕都被困在床柱子上,挣扎几下丝毫不动。

    她吐掉堵着嘴的白布,不远处的火熊熊燃起,火光让她看不见大门的模样,“周辞镜你在哪啊咳”

    门和窗子都打不开,可能是火烧到了门柱,周辞镜踹开门的同时,一根柱子在眼前倒下。

    他捂着鼻子直接跑到已经昏睡过去的女孩身边,嗓音在大火里显得焦躁遥远,只能一遍一遍喊她名字,“相思,醒醒,别睡,对不起,相思,我救你出去。”

    男人动作异常的冷静的解绳子,烟熏的他不停咳嗽,可奈何麻绳依然紧紧绑在床柱子上,周辞镜起身去找刀,刚一转身房梁直接落在眼前,发出尖锐的碰撞声。

    眯着眼发现门口已经被火淹没。

    出不去了。

    相思眼皮动了动,入眼模糊的身影,她皱起眉头,眼泪被呛了出来,“你来了。”

    男人听到声音直接将女孩抱在怀里,身后热意越来越逼近,他低头抵着女孩的脖颈,低声,“相思,这次我陪你一起。”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遥远的画面,同样的地点隔着火光,她看到一个身穿喜服的男人正朝自己冲过来。

    相思连续咳嗽了几声,笑着摇头,似乎是没在意,眼前越来越迷糊,“如果我们回得去,你会忘了这里一切吗?”

    周辞镜缓缓放开怀中女孩,抬手将她凌乱的头发抚到耳后,眼睛被烟熏的眼尾湿润,“不会。”

    耳边除了燃烧声再无其他。

    男人颓然坐到地上,女孩的头没有力气的靠在他的肩膀,似乎已经昏睡。

    周辞镜握上她的手,十指相扣,望着大火牵了牵嘴角,视线越来越模糊,凭着本能轻轻叫着她的名字,“相思。”

    没有回应。

    “我爱你。”

    -

    入眼白色天花板,鼻间没有了烧焦的味道,而是浓浓的消毒水味。

    相思瞳孔放大,猛然坐起身,头痛欲裂,她抬手摸着头上的纱布,电视机里传来清晰的新闻播报声。

    “我市宁湖路口三日前发生三车追尾重大交通事故,周氏夫妇及助理三人也在其中,幸运的是没有人员死亡,但据医院知情人士报道,其中一人可能”

    相思没有听完,揉着脑袋下床,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体,直接冲出病房,拉住路过的护士,嗓音有点哑,眼眶通红,“周辞镜在哪个病房。”

    -

    推开房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盯着一个地方,似乎是发呆,听到动静他抬眸看向门口,眸光一顿。

    相思缓缓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眸,呼吸一滞,那一场漫长的梦,或许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没忍住,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是在找一丝自己想要的情愫,“你还记得吗。”

    屋内安静下来,窗外阳光明媚,不时传来几声鸟鸣。

    相思别过头,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你好好休息。”

    “我梦见我又娶了你一次。”周辞镜望着女孩的眼睛,嗓音深沉好听,眼眸泛起红丝,似乎也在试探。

    相思没说话,站在原地,狠狠的擦了下眼泪,笑了。

    周辞镜沉默几秒,随后勾起嘴角,清隽的脸颊挂着笑意,“再哭我就不给你洗脚了。”

    相思没有犹豫,直接扑到男人的怀里,笑着同时眼泪还是不停往外涌,“你敢。”

    番外

    “听到医院说你醒了,到病房都没个人影,原来醒了第一时间来找老公了。”

    相思转过身面色染红,刚想缩回手却被牵住动弹不得,还未开口,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对着门口的妇人喊了声,“妈。”

    顾湘将熬好的鸡汤拿出来,看了穿着病服的两人,随后叹了声气,“可惜了,唐萧,那么能干的小伙子”

    话音落下,相思怔住,脑海中那天与唐萧最后一次见面还历历在目,同时也感受到握着自己的力道加重了一瞬。

    -

    同样的病房内,传来仪器的响声。

    床上的男子带着呼吸机,医生说因为撞击到头部,醒来的概率他们也说不准。

    周辞镜面上没有表情,只是站在床边看着他。

    一旁唐母抬手擦了擦眼泪,“哎,医生都没办法,这样躺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没有死。”男人嗓音低沉笃定。

    相思没有说话,敛下眼眸,相比唐萧醒不来,她也更愿意相信他是留在了那场梦里。

    就像她选择相信周辞镜,依然嫁给他。

    或许,唐萧也是因为一个人选择留在那里。

    但,她想,待那场梦结束,唐萧一定会醒来。

    或许,永远不会醒来,但他也没有离开,他只是在另一个世界和一个人好好活着。

    -

    生活步入正轨。

    相思突发奇将这场梦改编成了小说打算寄给出版社。

    此刻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男人从厨房探出脑袋,“你这水池里碗是留给谁刷的。”

    相思没抬头,“你啊。”

    周辞镜看了眼沙发上的女人,转身又进了厨房,不久便传来水流的声音。

    相思忙完伸了个懒腰,闻见饭菜香味,她起身往餐厅走,男人刚好脱下围裙,她没忍住笑了,“小镜子厨艺了得。”说完奖赏般圈住他的腰抱了一下,随后自顾自坐下拿起筷子。

    周辞镜身体顿了几秒,勾唇一笑,在对面坐下,嗓音沉的好听,“老婆,多吃点。”

    相思举起筷子一愣,一听到这种语气她就害怕。

    男人太行也不是什么好事。

    -

    吃完晚饭,相思刚洗完澡,好心的跑到厨房倒了杯牛奶。

    推开书房门,男人穿着暗色家居服,五官精致俊朗,此刻眉头轻拧。

    相思脚步顿了顿,他没有找新助理,一直在等唐萧醒来,这个人表面冷冰冰,其实比任何人都重感情。

    “喝完再忙。”

    周辞镜眸光动了一下,看了眼牛奶,又抬眸扫了眼女孩,她刚洗完澡发尾微湿。

    他身体向后,直接靠在了皮质椅背上,目光含笑,“过来。”

    相思疑惑的挑了下眉,没在意般走了过去,随后手腕被轻轻一拉直接坐到男人的腿上,热意和心跳瞬间充斥而来,“你先忙我走了”

    周辞镜不乐意了,脸上笑意更深,手指握着女孩的腰靠向自己不让她动弹,眸光又扫了眼桌上冒着热气的牛奶,嗓音微哑,“我到底是先喝还是先忙。”

    相思手搭在男人的肩上,别过头,“先忙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她看他的眼睛还是会脸红,

    “好。”周辞镜直接将女孩抱起,刚硬的下颌线流畅立体。

    “喂干什么”相思本能的盘上他的脖子,小脚在空中乱舞挣扎,心中不好预感强烈,腰还隐隐酸痛。

    “打针。”男人垂眸一笑,数不尽的蛊惑暧昧。

    靠!她就知道!

    昏暗卧室里,周辞镜撑着手臂,垂眸视线落在女孩的脸颊上,脑海里又想起那场大火,莫名心头一慌。

    “怎么了。”

    “我有点紧张。”

    “”

    “这不是梦吧。”

    “不是”

    “睡完你会负责吗?”

    “”

    -

    相思是在三个月后发现自己怀孕了。

    男人看着她的验孕报告单笑的跟小孩一样,同时也有一个消息传来,唐萧醒了。

    相思陪着周辞镜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男人扶着她上电梯,一脸戒备的看着周围不认识的陌生人。

    相思没忍住憋着笑,“我都还没显怀,而且人家都没靠近我。”

    “第一次,有点紧张。”

    “”你紧张的地方可真多。

    -

    唐萧坐在病床上,神色落寞,好像还没缓过来。

    看到周辞镜时眼眸才波动几分。

    他说自己做了个漫长的梦,梦里他陪着一个女孩过完了一生,梦里也有太太有周总。

    后来他又苦笑,说自己疯了,竟然做这种荒唐的梦。

    相思没说话,周辞镜也沉默着,没有说那场梦是真的,默契的希望他能走出来,毕竟那个世界回不去了。

    周辞镜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出院后我给你休三个月假,好好放松一下。

    唐萧原本还在悲痛的回忆之中,此刻震惊的瞪大眼睛,似乎是难以置信,“周总,你吃错药了吗。”

    “”

    -

    日子不太好过。

    周辞镜盯着眼前的小奶包,越看越眼熟。

    他妈的。

    这不就是宁禄那个狗崽子吗!

    前世跟他抢女人,今天又来当他儿子,还是和他抢!

    小奶包手里拿着小熊软糖,眉目和相思很像,眸色很黑,此刻天真的举起小手,“爸爸拆妈妈给的。”

    周辞镜脸色一冷,直接抢过小孩的糖,“没收!”

    “宝贝大儿子,自己穿好鞋了吗?唐叔叔要来接你去思维课咯。”相思走了出来,入眼只见小奶包眼眶红红,抱着一旁男人的小腿。

    似曾相识的一幕。

    -

    “唐叔叔,爸爸今天又抢了我糖,真是幼稚。”今年五岁的周潋小朋友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唐萧无奈的停下车,周潋也开始解安全带,他笑着道,“小鬼,只有你妈才治得住你爸,别理他,好好听课。”

    周潋点点头,小腿从儿童椅一跃而下,差点摔倒,索性一双手扶着了他。

    唐萧暗暗松了口气,抬眸刚想说话,眸光一颤。

    女孩弯腰摸了摸周潋的头,“怎么这么不小心。”随后转头对着车内的男人亲切的笑,“您好,我是周潋小朋友的老师许霜,我带他进去就好,您放心吧。”

    唐萧忘记了反应,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僵硬着开口,“许老师今年多少岁?”

    “哦,我刚大学毕业。”

    唐萧点点头,摸了下鼻子,嘴角扬起,“许老师,喜欢大叔类型的男朋友吗?”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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